如果爱，一开始

就注定了一个错误

就请别让我为爱流泪

如果爱，走到头

却还是一场惘然

那么就让我为爱哭泣

【一】当我在爱你的时候

他又燃起了根烟，依旧吐着不着边际的雾，空旷的眼神安静地没有一丝色彩。她便睁着眼睛看着他，眸子里盛满了疑惑，在她之外，他是那般多情；她已记不清，何时开始对世界无了言语，像个安静的小鸟，停靠在他的身边，等不到飞翔的双翼，却有一丝悲凉。

他看不到她内心的悲凉，就像她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纯真一样。

他喜欢欣赏别人的风华月貌，却总是忘了夸赞她的好。她安静地任凭他在那里口若悬河，神采飞扬，然后在心底默默遗忘自己，遗忘是她唯一的出路，因为她也那么爱他。

“孤独的王子”这是一个女孩给他的美名，他每天在她的面前说上很多遍，他不知道她的心会痛，即使痛，他觉得那也是无谓的。

慢慢地，她就不在他面前争辩，每次都是含着泪水，淡忘着不愉快。

她在电脑上第一次点开这首歌：《当我在爱你的时候》。

“我有个同学也喜欢这首歌，听得都感动得哭了……”他笑着说。

“是吗？听着歌流泪的人也不少啊，尤其女孩子很容易感动的……我也喜欢听歌！但我不轻易流泪。”她也泛出了微笑，“你同学是女孩吧？”

“恩是啊！”他的眼神开始深远，她看不到他思绪飘向了何方……

她还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无翼的鸟儿只能停靠在心海岸边，才能感受到他赐予的安全。

第二次，她又在电脑上点开了《当我在爱你的时候》：

“我有个同学很喜欢这首歌，听得都感动得哭了……”他仍笑着说。

“恩。是啊，很多歌真的很感人的……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她听着听着哭了。只是没有抬头，不被看到。

然后他笑着说到别人的情绪化也是种美。偏偏他看不到她有什么不同。

她低埋着头，长发遮蔽了她的眼泪，他从来都看不到无翼的鸟儿的累累伤痕。她的安静是一种无人欣赏的美，却是万人瞩目的罪孽深重，让深爱的人近在咫尺却感受不到。现实告诉了她要学会坚强，即使不被爱情追捧。

第三次，她又在无意中点开了那首《当我在爱你的时候》：

“我有个同学听这首歌的时候都感动得哭了……我跟你说过……”他还是那么充满热情地笑了。

“恩是。我……知道。”她的眼有泪珠滚下……小鸟总是靠在岸边，感受着安全和伤愁。

他看着她，低埋着头，她的长发遮蔽了他的视线，他并不试图拨开它，他就那么静静地看了很久，她也安静了那么久，一言不发。

她在网上写下她的日记，他从未看过。因为他只顾看着电脑前的她，他说他不喜欢虚拟。

……

第n+1次，她觉得累了，就打开歌来听，很抒情的还属《当我在爱你的时候》：

“我有个同学听这首歌的时候都感动得哭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又不厌其烦地笑着说。

“恩，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她的脸上已经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冲着她傻笑，她抬起头，抿着嘴微微地笑，没有说话。

然后他濒临烟雾熏陶，再也没有空闲看她的脸。他抽烟的时候，总是看着不着边际的远方，却总是感觉不到她的孤寂，她总是在他的怀抱里受冷落……自然，他还是忽视了她脸颊下面悄悄流失的眼泪……

现实是一张很难解说的网——混杂，繁乱。

他常常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深吻她。她知道他也害怕孤独。

他们有过很多很美丽的约定，象枫叶一样飘荡在秋的午后……他们说过，要厮守一辈子，两个人的分歧，彼此更改。

他总是像很快要失去她了一样，疲惫地找寻她的眼神驻留的角落。虽然她也曾无数次地说她不会离开他。他害怕，她的眼中常常显现的那一片死寂。她不给他任何解说，他试图去触摸，她的心却冷得像块冻结了几千年的寒冰——无法诠释。

他顺着她的脸吻下去，她默默回对他的眼神，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彼此的温度，让两颗心感受着温馨而和谐的空气，仿佛不曾有过不快乐，这样简单的日子，不算奢侈，却也并不多。

他们并肩走到那个分别的路头，因为工作，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她默默离开了他，走远了，他还笑着向她挥手作别。

她总是走着自己的路，那是条无人知晓的路途，一个熟悉的身影都不曾出现过。她已然被熟悉的人淡忘，她喜欢这么想，喜欢置自己于孤立不堪的角色，看着人生炎凉。其实她知道根本是自己躲过了熟悉的街，也是自己删掉了熟悉的号码。

她已经不愿意在烦恼时，从朋友那里寻找安慰。

他成了她惟一的出口。常常穿梭于他的心底，然后找到可以出头的安静的流水，漂流到岸边。她总不能在他的世界找到双翼，便又蜷缩回到过去的模样，那么伤悲。

“你知道女人为什么会失去以前的联系吗？”他嬉笑着说。

她有些奇怪，摇了摇头。

“我从网上看到的人家说，女人不跟以前的朋友联系，不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太帅气，害怕让朋友心生妒忌，就是因为自己男朋友太难看，介绍给朋友害怕丢自己面子……”他还是笑着说着。

她笑了。他让她曾经心生过恐惧，她不怕他太帅让别人妒忌，只是怕他那张太过多情的脸。但是那恐惧或者害怕已经成了过往，现在她什么都不再害怕，不是自己的，留也留不住，哭也是没有用的。

她没有给他解说他是哪一种男友，但是她安静地笑着，以为他都能懂得。

他平时喜欢唱歌，什么歌都和上几声，她都认真地听着。

她喜欢听歌声里真实的他，他为她渲染了一种真实，让他们彼此更加珍惜。

一个傍晚，他们走到了一处没有路灯的地方。她挽着他的胳膊，他迎着柔和的风声，唱道：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

你不懂我伤有多深

要拨开伤口总是很残忍

劝你别做痴心人

多情暂且保留几分

不喜欢孤独

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

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在人多时候最折磨

笑容也寂寞

……

听着他惆怅的歌声，她分明感到他生活的愁绪纷飞，她依旧默默靠着他的肩，以为这样可以给他依偎，他却感到了虚惘的心伤。也许真的会让他的笑容回归寂寞。

夜色开始浸没在她发梢的缤纷，失散的夜精灵开始背着伙伴归来。黑色使她的爱找不到归属。

他们进了网吧，坐在两端。中间隔着几个人，他便不再和她说话，甚至一个表情都未曾传递过。如同两个陌生的游戏者，玩着陌生的小游戏。

她迷失在游戏时键与键地跳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在对着屏幕笑。故而，在游戏谧静的深处，她越发找不到方向，一次次失败地跌倒，又爬起……玩得很辛苦。

【二】女人的自卑

他们以前也曾一起玩过，只是那时她一直想跟他说些什么，看着他一直忙碌在屏幕；后来她便不再有跟他说话的念头。再后来，他时而不时地跟她说几句话，但是都要摇晃着她好半天，她才能听到。她总是把耳麦的声音放得很大声，完全淹没了夜色。

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片凄苦的夜，很悲凉雾。她只能把声音开到很大，才能淹没内心可悲的心痛，她习惯了这样折磨自己到心碎。

冷落，只是夜的使者。他从未觉得疏远过她，她却感觉深受冷落。他明明说爱她，可是他又给于了她太多的自卑。她深深陷进了那个凹区。

“你的眼神总是很空……”他说，肆无忌惮。

“我知道，全世界唯有我的眼神最空旷。”她失望的眼神只敢痴迷于遥远的天边。

“我们公司又来了位美女，真的很漂亮……”他说，有情有意。

“哦。”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他说起任何人的时候都会有的那一种情怀，唯独说起她的时候没有。

女人，她做得一败涂地。她早已经对失望的刺激司空见惯了。绝望，她只对遥远的天空投去。那即便是绝望也一去不复还。可她还爱着他，不能那样空绝。即使失败，也未曾有过决绝的想法。

他骄傲地做着自己，没有她的地方一样风流潇洒。但好像缺少一点东西，仍未可知。显得不那么重要或者不明显罢了……

情人本身是个自卑的字眼。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沦为更为卑微的角色。

那年的2月14日，别人都在过情人节，他和她却在吵架，除此之外他连句“我爱你”也没有说。

女人真是个很爱奢侈的动物，一句话追求了一生，却没有人在乎。

2月15日的夜晚，当他记起的时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

碗筷间碰碰撞撞的声音，一片杂乱。他在玩着电脑，兴奋处，叫她去看，留在电脑上的只是关于别人的照片，他说她的博客如何地好，她的颜色如何的美，她除了暗自难过就只是一个无声的听众。

碗筷都晓得她心碎的剧痛，而他却不会懂得。他只会说她无礼取闹。如果是他足够地爱她，他一定会说吃醋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她生气，删除了电脑上自己的所有照片，她不愿看到那样的自己，那种强加的美。她也不再奢求把自己留在他的生命里，但求安稳地过完有生之年。

麻木，是她为了他坚持的改变，她努力让自己麻木。痛本很难受，痛久了也就不那么痛。

每日除了紫外线的照射，就是生活的劳累。她的疲惫也并不少于他。

奔波，让她倍感生活的辛苦。但是看到他开心地下班回来，又是春风一般温暖地忘乎所以。

吃完了晚饭，他总说很困需要休息。

“我们说说话，你再睡，好吗？”她总是希望他能肯定一次。

“我们天天都在说啊，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说。

“可是你了解过我吗？”她问。

“我了解。”他的肯定反而让她心痛，他根本没有耐心去了解她。如果了解，他不会让她那么孤立；如果了解，他也不会给她那么多自卑。

“你了解我，还会……”她一声叹惜。

他没追问过她叹惜什么，仿佛充耳不闻。

无论如何，他们一起又走过了好几年。

这几年，他还是一样没有了解她多少，她还是一样伤悲。无翼的鸟儿，总是望着天上飞翔的同伴，默默哭泣。没有人看到上天截掉她的双翼的痕迹，她常常蜷缩在一角，可怜的眸子，没有一丝期望，但她还是把它投向生活的鬼府洞天……

但凡两个人真心相爱的开始，注定不能轻言放弃。

“我非你不娶。”他说。

“我非你不嫁。”她说。

这是他们的恋爱交响曲。没有人纪录过他们浪漫的开始，但安静的夜色一定可以见证他对她的爱，凛冽的寒风一定也可以为她的爱作证。在雪地上，她拿着冰冷的雪花思念他的时候，他一定还在酣睡的梦里。

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在温顺的风云里，她是怎么相思苦等……

她总是默默看着相片上的他，生活出现了太多太多的隔层，几年的争执，也争淡了感情。他说爱她，却总是在开玩笑时才说，她不敢太当真。

因为这样一句“爱”，她的心里已经滴了太多的血，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流血，她也一样。假如是那样，她的血一定还是会出卖她自己。她太依赖他的爱，太依赖，太依赖，让她变得脆弱的不堪一击……

光阴一点点流逝，他没有娶，她也没有嫁。她等他，他等待何人？

时间不是承诺，语言也便不能兑现，说过了也就变成空白。只有女人还在语言的游戏里玩耍，男人早就玩罢了。

谁玩得起光阴？没有人玩得起。

他憔悴的脸上，显然刚刚与她发生了不愉快。

他习惯了从她身边走开，走到她的背面很远的街上去，她永远都不会找到那里去，他猜透了她。因为她只会往前走，他却猜不透她可怜的眼泪冲刷着她，她只能往前走，找寻一个没有哭泣的起点，再睁开清晰的双眼，找回爱情。

他永远看不到身边的女人眼里的哀伤。

“一般女孩都喜欢黑色的……”他给她地定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似乎在他的眼里，她一点都不特别。

“可是偏偏不喜欢。这几年你有知道我的爱好吗？”她扬起脸。

“你最喜欢白色。”他不假思索。

“不，咖啡色。”她更正到。

“白色是你以前女朋友喜欢的，我都知道。”“你也喜欢白色，但不是因为那个女孩……你更喜欢白色，确是因为一个女孩……”她说得每一条都是他说过的。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冰激凌吗？”她问。

“不知道。”他答。

“我唯独最喜欢香草，你却最不知道这个。”她自己给自己补充。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饮料吗？”她继续问。

“红茶？”他开始变得不坚定。因为他也记不起答案。

“绿茶，因为绿茶可以减肥……”她爱美。

“我知道你喜欢红酒。”他抢先回答。

“我也喜欢白酒。只是我不喝。”她笑着，在他面前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了，说出门走走，就一个人出了门。

不久他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也出了门，只不过和她不是同一个方向。

没有人了解她的自卑的眼泪，但她总是哭，她的眼睛又显现出那一片寂寞的黑夜，凄凉，冰冷。

【三】今天是谁的生日

这是一个重要的夜晚。而两个相爱的人依旧走了相反的路途。

夜是安静的，无翼的鸟儿只能独自行走，那么可怜，在黑暗里跌跌撞撞，伤口更是另一番猩红，没有人心疼。她走到了昏暗里，也只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才不那么落寞。她在他的身边真的有些窒息。

他走到了夜的灯火辉煌……和一群朋友热闹地给一个女孩开着生日派对。那女主角穿着高贵，成了众人眼中的白雪公主。玩闹，游戏，皆是那么动情。

谁知道她的黑夜多么孤独？她关掉手机，不想听到一丝嘈杂，安静地坐在小河的流水上。不至于淹没，玩弄着尽头的潇洒。

他在别人的生日派对上玩得那么尽兴，忽然又想起她，发个短信告诉她，他在朋友这里玩，也就安心地玩着……

“去年，我们也给你女朋友一起过的啊，她呢？”有人问起了他。

“可能分了手，你不要这么大声，扫大家的兴……”有人拽了拽说话的人。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表现，似乎要寻个什么。

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又故作冷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喝了几杯酒。

人人各自寻欢作乐去了，也就淡忘了他。

三个小时的派对欢欢乐乐地结束了，他匆匆忙忙往回赶……想买个礼物，身上的钱也只够搭车回去的了……

偏偏等了很久的车，一辆都没有。

她一身湿漉漉地回到家，在家门口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和两个姐姐，正拿着生日蛋糕和礼物，像孩提时一样丰盛。

看到她浑身湿透，便心疼地搂在怀里哭了……

姐姐们笑着，赶紧叫她开了门换了干衣服，家里很快热闹起来，灯火分明。

妈妈在厨房里忙着烧菜，煮饭。姐姐们把家简单地布置了下，没有人提及他的不好。

待一切都完毕时，他还没有回来。她们四个围坐在放着蛋糕的桌子旁边，等他。

“你们吵架了吗？小妹？”大姐说。

“不会是你把他又赶出去，不让人家回来吧？”二姐说。

“没有吵，我怎么会赶他呢？可能他有事吧，我们不等了吧！”她苦笑着。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打电话问问啊……”妈妈笑着说。两个姐姐也在一旁笑。

她掏出了手机，开了机，正要打电话，收到一条消息，他的。她顿时明白了，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按键的手指停住了。

“我们先吃，他不回来了……”她低着头，含着泪花。

“恩那我们先过。”妈妈说。

她们为她点燃了蜡烛，她费力地吹灭了，却唤醒了孤独的眼泪，她试图闭上眼睛许愿，却哭了出来，跑进了卫生间……

姐姐和妈妈都知道她觉得他不在身边的委屈……

从卫生间出来，她在妈妈的怀里哭了很久，哭累了就睡着在妈妈的怀里……

她们把她哄着入睡，在客厅悄悄谈起他。

“这个男孩是她自己千挑万选的，她心里是有数的。”妈妈轻声说。

“男孩人也不错。小妹就是不爱说话，是不是相处不来啊？”大姐说。

“他可能花心了也说不定啊，都不回来看看，何况是妹妹生日，也没个电话打回来……”二姐说。

“不要瞎怀疑人家啊，说不定有事呢，小妹也不是一个电话不给打啊？”大姐说

……

他终于搭车回来了，开了门进去就听到了她们的一些谈话。看着他的妈妈和姐姐，倍显尴尬……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都不记得一样。她在被窝里，也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依旧没有起来。只听见妈妈和姐姐跟他说了些照顾她的话，她们就走了。

他看到她时，她已经熟睡。

梦醒了以后，他做好了早餐等她，她看了看他，没有吃。无翼的鸟儿总是飞不远，被截断的翅膀再也长不回。她只是散步，散步让她安静，她始终离开不了他的心海岸边。

直到下午她才回来，吃了他做的早餐。她给他买了水果，她知道他不会喜欢，可是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他微笑着打开了眉锁。她也安静地笑。他们又抱在一起，她哭了，还是悄然的眼泪，他从不曾感觉到。

他紧紧抱着她，她默默感受他有力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呼吸一次比一次微弱，她颤抖着手从他的背后慢慢滑落……除了幸福，还有心酸。

……

【四】离别安静

她在等他解释……难道真的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为什么？他可以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

他不善于言辞，想了很久，还是连自己都讲不通，也便不再提起。

那天的晚饭，她没有吃。也没有多说话，就早早地睡了。

他一个人看了很久的电视，一个频道换到另一个，电视剧看了好多集，依然没有睡的意思。他只是抽着烟，却始终没有去抚平她的伤痕……

她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一直都在等待，等来的依旧是一片空白……好累，终于走进了梦端。

第二天的生活依旧那么平静。

她想给他安静，可是她根本不能让自己安静。他能给朋友过生日，他又怎么能忘记她呢？想原谅他，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离开了他，她只是想静一静。离开了他，莫非是更加凄苦。她是个爱情亡命徒，亲情根本救赎不了她固执的心。

回到了西北的家，她每日坐在晨风里，望着南方，那里仍旧有她的希望，望着望着眼里落下了孤默的泪珠儿……无翼的双肩被风吹得鲜红，她还想要飞！

直到病倒了。

……

他也生病了，没有人照顾。躺在床上，凄凄冷冷，过着一个人的寒冬似的日子。他发现没有了她，他真的很想哭。她在的时候，总是一切安排地有条有理，他过得无忧无虑。现在他开始忧心忡忡地无法生活。生病了他就安静地躺着。

等她，等她，等她！

却不知道有几分希望，他不曾给过她希望……是否她还会回来？

假如她会回来，他愿意做她的亡命徒；假如她会回来，他愿意用生命去诠释他的爱；假如她会回来，他要认真地告诉她：他很爱她。

……

同一个国度，一个在西北，一个在江南，患了同一种相思。

妈妈心急，带她去看医生，却没有诊断出个所以然来。固执的她还是别离了亲人，回到他的身边。

亲情是家，可爱情港。家的温馨，港的浪漫……她还是选择了爱。

她始终放不下他，就像他也不曾放下过她一样。

她刚下车，远远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等候的他。

四目顾盼，各自憔悴了几分……他们就这么对望着，世界安静地没有一丝声音，只剩下彼此的思绪在翻飞。

他们疯狂地在街口相拥，他跟她认真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抱着她，手心贴着她的背，他的手指滑到了她无翼的伤口，停顿在那伤痕，温暖着她的伤口，直到痊愈。她的眼睛开始闪光，明亮，再也没有那片死寂和孤独。

她终于有了翅膀飞翔，她告诉他，她只盘旋于他的天空。

没有风起，也没有云散，很静很静。

……

爱着幸福，爱着心酸。在幸福里孤独的女子，在心痛里飘移的男人，谁知道爱的错误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谁又认得永远正确的路？

一切总是很平淡，可是这偏偏也是亘古的情意里最真的一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