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收到朋友的短信,一个潇洒帅气而又很有文彩的大男孩的约稿信息的时候,我正坐在一家安静而环境幽雅的咖啡馆里,临窗。今儿阳光不错,照在橱窗和肩膀上暖洋洋的。
还不到周末,周围的几家写字楼里,那些白领蓝领正忙着为经济效益而努力奋斗;而学校里,大学生们也正在上课。店里很是有些冷清。空气中漂浮弥漫着灵动而飘渺的气味儿,咖啡的浓郁扑面。朋友还没有来,隔着一层透明水晶玻璃的距离,听着悠扬的萨克斯乐曲,我抬眼望向窗外。
街上车辆穿梭,柳随着温暖的春风摆弄着那多姿的腰身,柳间开放着樱花,一对年轻人正亲亲热热,相拥。
“现在是春天!可为什么此时的春天与去年竟有这么大的不同?”叶子感慨着对我说。
朋友来了。相识多年,我很难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她的多情。较好的气质,匀称的身材,得体的举止,女孩子嘛,总是该有自己的独特的个性。而叶子,本性纯真,却也能向风中的柳枝般料峭几分春寒。我是很佩服她的,至少对于感情,她比我看得更透彻、更明白。
把手机关了,那一刻我知道,叶子是想把什么关到心外的,谁知竟慌乱了自己的心。服务生很热情,打过招呼随即一杯咖啡很快送到了她的面前,杯里冒着腾腾地热气,轻烟袅袅,叶子的眼光跟随,继而露出几分迷离的神情。这杯咖啡好苦啊!叶子的思绪想是已到了千里之外,距离多远才是遥远!叶子轻轻叹了口气。
“昨晚两个人还在一起,可今天就……”我知道,那个男人“出差”了刚刚叶子打电话约我出来时那语气很有些郁闷。说是出差,实质上里面是有文章的,这叶子本来就清楚。一个有家的男人,独身一人来异地工作,其间的痛楚很多人都尝过。怎么说呢,寂寞总是大于收获,所以叶子和涛走到了一起。
出差,对于业务能力很强的他来说也没什么希奇,可这次涛要去的是有另一个女人的被称为他的家的那个城市。这其中的有些细节不用说得太仔细,就是傻子也能想象得出来。可她深爱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感觉也离不开她。
只不过一次优雅而浪漫的野营就让他们成了一对打不散的鸳鸯,这倒让熟知叶子的我没想到。叶子不是一个不很随便的女人,可她的傲气也是圈里很出了名的。多少男子在她的身边殷切,象麻雀般的来来去去她都不曾放在眼里。却与涛有着如此这般的一分痴情,只缘于那个男人身上所特有的成熟稳重的气质。
叶子从小失去双亲,在小的时候,她时常受到很多调皮的坏男孩子的欺侮,很多时候她都默默承受。有一次,实在忍无不住,就和他们动起手来,眼看着叶子脸被划出一个长长的血口子,这时恰被一个女同学的父亲撞见,只一声断喝就把那些调皮鬼们震住了。因此在她当年幼小的心灵里就有了这样的一份恋父的情节,而涛适时的出现恰恰符合了她成年后的这种心态,他比她大了整整十二年。
我已经好久没和风qq里聊天了,今天叶子心情不好,倒让我想起他来。没想到这却引来了叶子格外地兴趣。“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快说说,说说嘛,省得我烦……”我笑笑,没想继续作答,可叶子一再地追问,那神情似乎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烦恼丢掉。我也只好应着她的兴致支支吾吾说出实情。
他说他是爱我的,可我们之间只能是知己,无法做情人。风也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我们在网络“相识”已经两年。可还未曾见过彼此真实的容颜,因为距离的关系,风在南方,我则居住在这个四季气候宜人的北方小镇,虽说现在交通和通讯联系都发达。可对我们这对名不正言不顺的“恋人”来说,要想跨越也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何况,我们各自都有一个和睦而幸福的家。
“我们只能是朋友!”这句话很冷清,也曾无数次的由风的指尖敲出传递给我,可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坚忍和疼痛多出我几分,网络是虚拟的,可谁又能说它就不能把两颗心拉得很近。“很近吗?!我们是有缘无份!”很多人也常常和我们一样发出这样的疑问,发自肺腑地。
“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不能因感情感情而失去理智。”这句话相信叶子更能比我懂。“可感情的事情,岂有哪一个人或用一个缘字能说清。”我对叶子说。
她摇摇头,轻轻搅动咖啡的手慢慢停下,脸上又现出那种忧郁的神情。我赶忙收住了口不再多说,真的不希望看到好朋友再这样难过。
“黄玫瑰\别落泪\所有的花儿你最美\受了伤\别伤悲\别让泪珠湿花蕊……”黄灿的一首《黄玫瑰》幽怨而委婉地从音箱里传出,“别害怕\别犯傻\别轻易剪去长发\我会站在你的身旁\给你依靠的肩膀……”我和叶子就面对面坐着,都沉醉在歌的意境里,咖啡已经凉了。
沉默夹杂着沉默,好一会儿。
电话铃突然响起,我的,是涛发来的信息:棱儿,昨晚我走得太急,没能和你打招呼。我不在,叶子的心情准是不好,记得帮我好好照顾她!谢谢你了!”我抬脚踢了叶子一下,把她从歌声中拉回现实。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叶子接过手机看到信息,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愉悦的神情。我笑笑目光轻轻,从这份喜悦中离开投向了窗外。
窗外,春光明媚,有燕子在枝头轻轻掠过。
风,你在远方还好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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