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哲一直在等待着远方要来的消息,消失是关于他同年纪的女孩的。
女孩曾是云梦哲的同学,他喜欢她。
云梦哲并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女孩子。他从没有同女孩子一起吃过饭,一起去过图书馆,一起逛过商场,即便这样他却写出许多的诗。所有的诗都存在着幻想,在诗里他是那样地喜欢她,并且追求一个远离喧嚣的乡村。他会和她一起入住。
云梦哲想到跟女孩做同学的那段时光,他们之间不怎么交往,即便是碰了面开口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云梦哲总是看她在身边走过。他总是看到女孩的脸上没有表情,目光投向远处,女孩冷漠的像一块石头。云梦哲除了看女孩之外,别的几乎没做过,很快的学生时代就结束了。云梦哲和女孩分在两个不同的城市里。
独自一人生活在陌生的城市里,新鲜感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寂寥了,云梦哲开始回忆往事。往事的主角就是那个叫欧阳的女孩,他记起了与欧阳有关的所有画面,欧阳一直在微笑着,就连她冷漠的表情也变得亲切了,笑逐颜开了。“她当时是故意的吧,因为原因很简单。”云梦哲这样的想。是的,云梦哲确定下来——我是那样喜欢过欧阳的,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云梦哲有了一颗恋人的心了,欧阳成为了他的女朋友,欧阳在很远的一个城市里。
“我的女朋友在很远的一个城市里。”云梦哲自从第一次向同事说了这句话,也就经常说了。同事们都有了女朋友,云梦哲也要当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他讨厌周围的同事,他们全都圆滑世故,在忙碌的世界中自我沉醉,找不到奋斗的目标。女同事花枝招展,整天意想着谈情说爱,他亦十分厌烦。“我的女朋友在北京。”当一位女同事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云梦哲如是说。那个女同事喜欢云梦哲。
关于欧阳在北京的消息已经不是那么准确了,那是一年前的事,毕业宴会上,欧阳对大家爱说:“我要去北京找哦工作。”云梦哲记住了这句话。
而现在云梦哲并没有打听过欧阳的消息,即便他知道欧阳的情况是件十分容易的事。他可以去问他的同学,他不想让同学知道这件事。
思念是如此的强烈,挚诚的情绪异常高涨,云梦哲心情不好时,常对着北方的天空观望。有时太阳到了云层里,在黑压压的边缘,阳光特别耀眼。有时候是明亮的月亮,云梦哲会想到此刻在北京的欧阳也可能在看月亮。
云梦哲并不孤独了,因为欧阳有了他想象中的样子。
“你的信,从北京寄来的。”同事把信丢给云梦哲,他还以为是杂志社回的信,他正在投稿中。而信上的内容却让他喜出望外,是欧阳来的信。欧阳的字体他还熟悉,干净的字迹像是瞬间写就的。
信的内容让他明了了许多,欧阳在北京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没有男朋友,和几个女同事合租了房子住。让云梦哲奇怪的是欧阳知道他在投稿。欧阳在信中说她还时常想起在学校的生活,她说那个时候太美好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美好。
云梦哲把工作的事都告诉了欧阳,他所喜欢的,他所讨厌的。他写了很多的信,欧阳回的比较少,她在信中都是鼓励他投稿,只有坚持才会成功的,云梦哲一直这样做着。
当云梦哲收到他的小说在那本杂志上的样稿,和一千元的稿费时,云梦哲打电话给欧阳,想说他已经成功的迈出一步了,可电话没有打通。
以后的十几天欧阳的电话一直没通。云梦哲就等待着,他还想欧阳可能会写信来。他等了很久,远方却一直没有消息。
于是,欧阳又完全是云梦哲想象中的样子了,生活又充满了重复,他并不感到寂寞。
二年后,在初春时节,云梦哲收到了北京一家杂志社的聘书,就是在这家杂志社上云梦哲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小说。他一直想离开这座城市,北京在召唤他。
北京的杂志社的确是他梦想的地方,他安静的创作,写欧阳和他的故事,他感到欧阳离他很近。
他翻旧杂志,三年前出的,他看到了欧阳的名字,名字用方框圈了。他很快就知道欧阳曾在他现在工作的杂志社里工作过,三年前在一场交通事故中丢了性命。
云梦哲进一步知道,他的那篇小说是欧阳极力推荐的,那篇小说很成功,给他的写作带来极大的鼓励,也开了个好头。云梦哲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了。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想到两年前欧阳曾在此处伏案写作,改稿。他写欧阳和他的故事已经很久了,故事里他爱欧阳如此深沉,欧阳爱她也是如此。
日子沉浸到午后的阳光中,阳光温暖地流淌。
2006年夏天手稿
2008年3月31号定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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