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雨稀稀疏疏的湿透了整个大地,我并没有看到她怜人的模样,但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就已来到,并且奏着不吵不闹的旋律伴我安然入眠到了天亮。
推开窗门,心情冷冷的,世界空洞洞的站在我面前,百无聊赖的车辆熙熙攘攘穿梭着。抬头看看,整个天空像一块被洗的褪了色的银白色的帷幕,沉甸甸地挂在那儿,往日瑰丽的云朵再也看不到。想起云便想起“拨开乌云见青天”等句,只深深地觉得那样奇妙的感觉只有站在云头之上才能体会,想着想着,便也有上去一试之念头。
看腻了银白色的帷幕,便去寻翠绿翠绿的嫩芽,看上去还带有点滴露珠的是最娇美了,不勉心中升了一种感情,自然是如此丰富有趣,我又是如此爱恋着自然,把它比作我心中的情人兴许也过低了,我到希望同他的关系是那样亲近又疏远,这圣洁的感情,它给我一种幸福,不是爱情那样有酸有甜,也不像友情那样显得淳朴。总之,那是说不出的。
迈着单步曲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空间,说不清是月夜好些还是清晨好些。总之,什么时候有这样轻悠悠的心情就是好的,什么时候我也摇身一变,变为另一种生命,只有灵魂与精神,完全予自我,那时候应不会这么悲伤,又是长吁短叹的。
慢慢我开始进入自我状态,心是连绵起伏的波浪无休止的翻滚着,我仿佛看到海上的浪花都笑出了美丽的模样,唱出了浑厚雄壮的歌朝我走来。这样说给旁人听,旁人定会又笑我古怪,所以我从不曾讲过。倘若说给自然就不会了,抑或说给同我一样爱着自然的人,与他同呼,万岁!
(二)
一日早起,感觉脚冰冷冰冷的,手也冰冷冰冷的,待我打开窗门,抬头一看,竟是一方晴空铺盖在我眼前,感觉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向上飘然,灵魂已经义无反顾的离开,难道思想还须停留在尘世间,自然多么丰富,它已将我整个心灵掩埋。
走出房门,看见邻居阿姨的孩子嬉笑着,我不经意的也微微一笑,感觉懒懒的。上方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似水样清澈,似玉样无瑕,这会儿心里敞亮许多,不禁再微微一笑,感觉清凉清凉的。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孩,七八岁左右,身着蓝色条纹衬衫,但已看不到蓝色的可爱;下身穿一条说不清什么颜色的长裤,单薄的身材,简短却显得篷乱的乌发。一眼看去便觉得极为精神,待仔细打量,便发现他不怎么干净的脸上铺满了疲倦,唯独吸引我的是他仍不退童稚天真的气息。我就这样悄悄地打量着他,他也悄无声息的,双手始终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大麻袋从我身旁走过,我回头看看,他的身影仍是那么单薄而又匆忙,一种说不清的酸楚突然袭上心头,我微眨眨眼睛,抬头看看了头上的那块蓝水晶。
思绪爬满整个心头,心跳随着脚步时快时慢。周边都是我喜爱的生命啊,你们却不懂我的语言,这会儿的那么多唠叨也只有往心里咽,伤感越发往深的陷,太乱了!心竟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就算是世界末日到来,也许并不置于悲伤到极点。
又来到这个小园,我一人独自徘徊,也许经常到来的缘故,并没有人觉得我陌生,我也就分外欢喜。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世界吗?只有我一个人,我摇摇头。这里还有那么多生命,我是多么强烈的敬爱着她们。可能我太孤独了,看到一片翠绿的嫩芽都想哭上一鼻子,这是多么好笑的事情,难道不是吗,有多少这样的时间,现在就算让我哭一次,也就说明我真正开心了一次。
总算到了回来的时间,路上又捡到一片羽毛,我深知是头顶上方每日坚持练习飞翔的鸽子不小心丢下的,黑白一群,在我眼中就是一幅清雅极至的画面。捡起洁白无瑕的它,我心中又起了很多思念,随后理了理不知被谁踩乱的茸毛径直朝前走去。路上不时东看看西瞧瞧,要不然就是低头想事情,这会儿又想看看手中的羽毛。刹那间,突然听到急促的喇叭声,我慌忙抬起头,吓了一身冷汗,若不是我反应及时,说不定就走到那车身上去了,自己摇摇头笑笑。这会儿那车停了,一个男人下了车,顺着推开的车门向里看,一个胖得让我觉得几乎超出世界记录的女人身旁偎依着两个孩子。男人与女人不时搭着话,女人坐在车上不时用手势与语言指挥着,两个孩子到是闹的开心,一会儿就把女人逗得更乐了,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他们的样子也让我偷偷的笑了笑。多么幸福的一家,倘若世间再有千万种痛苦,为了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敢试尝的!
(三)
夜!永不枯萎的字幕,总在这个时候没有了睡意,也就是在一切仿佛都已死去,而我却出奇的清醒。这时总想起我一直想写的一种感情,可是它是多么微妙与庄严,也许我不干练的笔法会轻易把它毁坏,我多么不情愿,就这样埋藏在心里。
风儿好好的,明月像块宝镜安静的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上,我无限的思念在天地之间回旋,正想着该好好的想想谁,这时邻居的女子青走了过来,高挑的身神,也带了副文静的眼睛。说不出为什么,看到她我心里就感到很舒服,一个纯洁美丽的女子,她所表达的每一种感情也是那么美好,在我看来是个善良人儿。只是从不曾和她讲过话,这时她对我笑笑,我也对她笑笑,虽是没有语言的交流,我却如得到了无数句慰藉,擦肩而过的缘分就这样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回旋着。
放掉一些不现实的幻想,重新回到眼前的寂寞,打开手中书的扉页,一张泛黄的入场券袒露在眼前,“首届莲花池文化周”一行别样的字幕硬生生的呆在那儿,此外还有一个让人有着无限憧憬的装饰——“书市”。太遥远了,一切都是无任何眷恋的向后退着,而我要义无反顾的朝前走。那时,可爱的朋友你是怎样期盼着我的身影,又是怎样等待着我也能踏入“书市”的大门。朋友啊,你又可知道,那时我是怎样渴望知道“书市”大门是怎样的形状,是多么希望这次机会也是属于我的,到头却成了你我的夙愿。这会儿风儿越来越急了,吹乱了我一头的乌发,这也正将我的心事打乱。我几乎可以看到“书市”最后一天的是时候,可爱的朋友,你带着遗憾与伤感的心情走过我的门前,我怔怔的望着你的身影,多么希望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就如现在看着这张“入场券”眼睛越来越模糊……
安静极了的月夜,我偎依在一棵树旁,这会儿没有虫儿牛蛙为我歌唱,我也越发显示更加寂寞。一些单薄的树枝时不时向我招手,风儿渐渐有些冷了,月光多么美好的洒在我的脸上,此时我恨不得化成一道光与她融为一体,让自然在这黑夜里也因有我的存在而闪亮。
把那张泛黄的“入场券”重新放入书里,好象经几世没有诉说心中的苦闷了,处于这种境地竟想不顾一切的痛哭一场。心中的潮水如愤怒的火山不断的爆发,我的心情就开始绷裂着,几乎又见到一地的亡灵,心又告诉自己该走了。风将要带走她们,带走我的魂魄,将我堕落的躯体不留余地的交给日月风雨。心中的世界啊,我是多么快乐又是多么悲伤,你是那么真诚又是那么虚伪。
我是寂寞的,莫非我是属于寂寞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寂寞,孜然一身站在空寂的黑夜里眼里含满泪水?抑或远离喧闹的人群把自己安置成一个局外人?抑或让自己尽情的发呆,直至时间为自己悲伤?
我起身向回走,满街的灯火晃得我眼睛疼,不得不微微低下头思索。这时,一个老翁蹒跚的走过来,手里一直不舍的拽着一根绳子,他不时的向被绳子拴着的小狗说些话,至于说的什么我却听不清。那是一条很精致的小狗,但却不懂主人的心意,只顾自己东瞧瞧西看看,呆腻了这里就拼命跑到那里,惹着主义不得不穷追不舍的谦让。他是寂寞的吗?我想他已经深深的表达的自己是何等的寂寞。
明月渐渐开始模糊起来,看上去更让人有无限遐思,这才想起一句,“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可这会儿是初春,难怪这样清冷的夜晚不免让我想起惹人喜爱的秋的凉。
(四)
天气真是孩子的脸,淘气的让人没法子。早晨还有些湿露露的大地,这会儿就已经沐浴上阳光了,一切都显得波光鳞鳞的,每一点不得不让我眯起眼睛看。
所谓的散步也是因不得不去,每天都为完成自己的任务才会经过这里,而我正为此而感到万分高兴,还好上天给我这份恩赐,不然我的生活将多么无趣,我心灵中的河流该要枯竭到什么样子。越想越激动,我几乎想奢望变成自然,多么亲近可爱的生命,我没有看到什么能让人们大呼小叫的稀罕物,难道打动我的就是你们的平凡吗!看啊,我脑海里仿佛已经涌出我喜欢的一切,为我铺地毯的不是沙滩吗,纵使我奔驰的不是草原吗,还有打得我满身是水的不是浪花吗;说近一点的花呀,树呀,草呀,山丘的突兀,石头的坚韧,丛林的密盛……,难道你们不属于自然吗,难道你们不是完美的吗!
恼人的事情也很多,心情烦乱的时候总会想起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幕幕展开就如展开一场场悲剧。眼前仿佛又一次浮现了那对老夫妇,老夫脊背佝偻不堪,老妻看上去虽较硬朗些,但左脚也是行走不方便,多少次的偶遇,他们给我的就是一场戏的结局。这个时候谁能离弃谁,每一个笑容满面的人从他们身旁走过,从来不曾想过将来某一天自己是否也能像他们如此,那是穷困到让人觉得耻辱吗?不,或许那就是幸福!然而从每一个过路人来看,他们仿佛在让别人知道,自己四肢是完美的,身体是强健的,可比起那对老夫妇,我们又能骄傲到几点?试看我们拥有完美的身体,但却没有一颗完美的心,不是更严重的残缺吗?那所谓最根本的慈善又何在!
回到现实我真的一无所有,没有亦非真假,金钢经有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视观。” 同时我也庆幸自己没有那些“沉重”,我的思想你又是那么寂寞,这些碎碎细语该对谁讲呢,可爱的人儿你终就还在远方遥望,我也就一直遥望着远方。
2008年3月30日 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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