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想你的一星期,我在沼泽地里,偶尔沉,偶尔浮,直至最后一秒钟的来临,我还是没能爬出去。
——题记
1
静静想你的第一天。我眉头紧锁,如二月的春风遭遇冰雪的堵截。
有一条河,水波里荡漾着记忆的光。一幅幅熟悉过而后陌生的画面,在光中荧荧烁烁,刺痛我额下的眼眸,更刺痛了心里那一对含泪的眸子。当那些画面,从眸中猛地折出后,我迅速沉陷于难以自拔的深渊。
这或许就是所谓思念的权利,面对突如其来的伤痕,我高举的双手,总滑落成空虚的轨迹,与失落的表情相偎,相织为一张冷色调的布匹。之后,这张布匹自动做成了衣裳,又自动裹在我的身上,紧紧,紧紧,我就慌忙找寻透风的罅隙,却掀开自己的肉身,青春成了伪装,我凝视着一群密密麻麻的褶皱,半晌说不出话。
2
静静想你的第二天。我依旧锁眉,春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而冰雪嚣张的气焰,越烧越旺。
我依旧躲不过那条河,躲不过那些光,躲不过那些画面,和对我造成的损伤。走近镜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木偶,一个不会微笑,只会伤感的木偶,精神的领地,已经空荡的死寂,而讥饿的洪流冲来后,我却只能借助枯涩的孤独充饥,加深身里身外的阴影。
我想起了一只蝴蝶,它并不如书上所写的那般美丽,也不如歌中所唱的那般迷人。相反,它是一个小小的邪恶,呼扇着侵犯别人的游戏。我知道它会从窗口飞进来,于是,我将窗口悄悄关上,这动作极其小心,没想到,它从屋顶落了进来,然后在屋内炫耀个不停。我抬头去望屋顶时,那里只有一面坚硬牢固的天花板。由此我被沮丧扇了一耳光,在无助的生存里,我竟然显得那样狼狈与低沉,甚至一次拯救,都给不了自己。
3
静静想你的第三天。我眉头生锈,春风已逝,冰雪堆垒成山,我呆滞的瞻望这样一座山峰,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怜。
世界这么大,天空这么大,土地这么大,我却感觉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渺小如一颗沉埃,细微如一粒黄沙,只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或者只是一阵单调的风,我就被吹走了。吹走了,盘旋许久,又迅猛坠落,之后辨不清所在的位置。在陌生的土壤上,我是最最悲伤的过客。
但我不该这样的,我还有自己的心愿,如蒲公英飞翔的花瓣,我不能彻底丑化了自己,将自己所拴的唯一一根绳索解开。如果我已经认为,手中不再拥有拯救的权利,但至少,我有权利坚持,手中的绳索不该放弃。心上还有一枚别针,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伤害,也不是为了炫耀自己非凡的强悍,而是为了一种精神,精神里昭示了灵魂的不死。
4
静静想你的第四天。秋叶渐黄,夏季最后一次,用炽热的光绳抽打着我,也猛地打响一番指责,对于昨天那些千疮百孔的私语。
不过是她的意外离开,和我的意外焦急与等待,不过是一对原本完整的鸳鸯,原本完整的蝴蝶,遭遇一次风景的变迁后,成了形单影只覆盖下的残缺,也没必要用失望甚至绝望的沙子,去撒播所有生存的空间,甚至万分冲动的叫嚷着,不准留下一条漏网之鱼。
或许,我就是这样的一条鱼,原本是自由自在徜徉的,在幸福中,在爱情中,在甜蜜中,只是忽然被一张网给补去了,而在网外,她消失的踪迹越来越缥缈,我只看见不断泛滥的水草,和不断酝酿的浑浊。于是,我就惘了,就怅了,就渐渐藏身于疯狂,于疯狂里做着灰色的梦,于梦里发出灰色的呓语。就是这样的呓语,似乎太过灰暗了,完全忽略头顶的一只悬灯,尽管那些光线昏黄,但至少可以代表着一种明亮,代表着一种不死的希望。
5
静静想你的第五天。春天未来,冬天健在,但那风已不再凛冽出狰狞的面容,呼啸的霸气下,我抚摸到和煦的朝阳。
是的,我的头顶,还有一只昏黄的灯盏,那微弱的光线,尽管散射着疲软的激情,却也是激情的成员。我几近破碎的希望,毕竟还没有破碎,此刻乌云聚集,不代表彼时不会散开,此时暴雨倾盆,不代表彼时阳光都溢死在惆怅的半空。
是一条鱼没错,是有一张网也没错,但那网不是有着很多漏洞吗?我不是可以成为一条漏网之鱼吗?况且这样的漏网之鱼,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或许,这就是一种拯救,是正着不行,逆着看清的拯救。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透漏希望的网。与其每时每刻想着自己的身不由己,不如认真的想想自己,给自己一点宽恕,一丝一缕燃烧的生机。
6
静静想你的第六天。冬天来了,后来又走了,春天其实一直都离我们不远,是我们一直都将它看得太远太远。
蝴蝶还是美丽的,它那静谧的飞翔,与轻盈的舞姿,还是很富有韵味的。蝴蝶甚至是可爱的,它可以从窗口进来,窗口关上之后,它又可以从屋顶落下来。蝴蝶是值得欣赏的,它不断在我身边反复徘徊,偶尔在原地打转,给我一些意外的弧线,一些意外圆圈的安抚与慰藉。
思念其实一直都很绚烂,是我们一直都将它看得太过昏暗。我明明可以轻轻的,轻轻的拨动它滑腻的羽毛,我却总是攥紧拳头,猛地擂打它最坚硬的部分。我明明可以将思念含在嘴中,慢慢品味,那些隐秘的甜,只会悄悄在时光里滋生,我却总盯着枯涩的一面,将另一面按在地上,一直与我隔着距离。是的,我可以真正静静的想你,像想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安然无恙地在体内,占据着永恒的位置。
7
静静想你的第七天。我在春天里沐浴,更衣,对着眼前的蒙蒙烟雨,我敞开的眸子湿润如池中荷,闪出晶莹的绿光。
像拾起一个锈蚀的铁钉,我从心里将你拾起,又重新找准孔,将你紧紧按了上去。当然,你一直都不曾掉过,不过是迷失了方向,而你也一直不曾锈蚀,每次回想以前的画面,我总能听见,新鲜的汁液涌破记忆的躯壳。你还是那根刚划燃的火柴,照亮我对爱情的第一次向往。
然而,无论如何,我还是被你狠狠伤了一次。如果说你是新鲜的,那我更不能否认,身上的血迹也很新鲜。我开始等待着最后一秒钟的来临,像这一星期来,一直等待你的归来和拥抱的喜悦。现在,疲倦已经爬满我的全身,双眼里的血丝,也被瞌睡扭曲了形体。我需要在最后一秒钟时,关闭心灵的大门。可是,我不会想到,当那一秒钟真的来了,我依旧沉陷在你赐予的沼泽里,难以自拔,也没有真正自拔的欲望。
笑红尘组团成员名单:首号狼柔情、梦天使、释藤、冰止乙醚、古月黎明、郭真宏、吴钩、晴茜绮梦、王先林、真江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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