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特　大　黄　鳝

杰　中

在耕种水田的劳动工具中，有一种像猪八戒用的九齿钉钯的农具。可与其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齿，而是连体的一块薄铁板。当地人把它叫做水锄。这水锄，是用来筑田埂、平田面的。

四月中旬的一天早晨，老海和小强几人，被生产队长安排去平田打浑水。这打浑水，就是把原来已耕好准备插秧的田里的水打浑，接着把秧插下去。插好秧，等到田里的水变清时，沉淀的淤泥便稳住了秧根，秧苗也就不会浮在水面了。

老海他们扛着水锄，来到这一年只种一季的冬水田里，便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

在一块约半亩大的田里，老海站在挨着的田埂边，与小强和另两小伙站成一横排，开始了打浑水。他们打了还不到几分钟，老海身边的田埂里突然钻出一条蛇来，向老海身后逃窜。“水蛇！”老海惊叫起来。小强他们转身一看，那蛇在水面逃得极快。四人拿着水锄跟踪追击。可这是在水田里，虽然顾不了弄脏衣裤，但是四人行动还是不利索。他们在蛇后面追，蛇在他们前面惊跑。他们追到离蛇不到一丈的距离，这蛇已逃到了田埂处。可这蛇不窜田坎，却倒转身来，沿着田埂边，向老海扑来。老海还未准备好进攻，蛇已扑向了他的腰部。完了！老海瞬间仰身后倒，蛇从他的额上冷飕飕地窜过。还好，这蛇没顺势给老海一口。老海满头满脸，全身泥水，还在惊吓倒田时喝进两口田里的混水。那滋味，可真难受；那心，还在惊吓中剧烈地跳过不停。难受也好，心跳也罢，打死这蛇却是头等大事。祸害不除，怕殃及插秧的人啊！你插秧，这东西给你手上一口，你还高兴得起来？不死，也会吓得脱层皮吧？那不又是一蛇样吗？

几经折腾，还是小强给了这蛇头下尺把远一锄，几乎砍断了蛇身。蛇血染红了一块水面，身体耷拉着，软绵绵地浮在田水里。几人浑身泥水，围过来看。这蛇有乒乓球粗，一米多长，黑黄色的皮。

老海他们把蛇提到灌渠坎上，老杨他们也赶来了。老杨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对老海他们四人说：“这不是蛇，这是特大的黄鳝。”老海他们用竹片把这蛇的嘴撬开，可真是，这蛇嘴里没牙。这不是黄鳝吗？

老海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水锄，狠狠地向黄鳝锄去。他边锄，口边骂：“看你还吓不吓老子？老子挖死你！”

这蛇还活着吗？老海生那门子气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