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的信念似乎只是来自于远方的迷惑,曾经的原地徘徊最终不得不重拾丢失的自信再次匆匆上路,驻足的片刻,自问无愧于心,然而,关于将来又有谁能预知多少呢?我没有答案,唯有在跌撞中前行,没有动力,只是没有止步的理由。
习惯了一个人
从未有过对朋友有过如此强烈的想法,无数次地审视身边的人,最后的结论,原来我是一个离群者,一直都是。对于这个发现,我沮丧地接受了。不得已地给自己下了成年的定义,一直于群体中生活,学校虽未及社会之大,也比不上社会的杂,但对初未涉世的我而言,在这处倒也可称得上是见到不少世面。人生如一场旅途是个很好的比喻,不同的年龄便像是处于不同的景点,观赏着不同的景物,同时也让自身接受着改变。有时,是惊心动魄的大变,而有时,只是转身瞬间的感悟,或大或小,总之都是生活的构成元素。
人际关系有状况是个很值得探讨的话题。天生的性格注定了我的多变,情绪上的不定性带给周围的人完全两样的形象。有人在背后细数我的不是,也有人暗地里称赞我的不凡,记得某老师曾在评语栏处写下“年轻人应具有青春的活力”的字句,哭笑不得的是,某人却将我列入外向乐观者的范畴,甚至于面对着充满忧郁笔调的文字置疑是否出自于我之手。我的思想极易受他人的言语影响,到头来,连自己也无法给自己在内外向之间作出择决,可笑的是,连内外向性格中间也不符合我的属性,我属于两个极端的人。
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心地,于是,给自命名为边缘人。
顾名思义,无论是何种边缘人终究是人迹稀少的的境地,自然地,生活在此处的人想要被蜂拥蝶踊是件散荒唐的事,而我便成为了其中的一个独行者。一个人穿行于不同的校园,一个人跋涉着崎岖的山路,一个消受着属于自我的欣喜,一个人品尝着五味混杂的泪水。四季的更替也成了一个在意的循环轮回,生死的国度也不过是一个人幻想的空间,就这样的状态中我活到了今天,今天的我仍是一个人,跟出生时相比,很可悲地发现,变化的无非是身高和体重,竟未能捕捉到长大的感觉,更不曾有过被爱的温馨。
意外的机会,让我读到了她写的《习惯了一个人》:
习惯了一个人
聆听心灵的声音
感受自己的快乐
习惯了一个人的夕阳
虽然一个人的夕阳难免有点孤独忧伤
可是那火红的霞光却时常让人涌起莫名的感动
习惯了一个人的想象
虽然一个人的想象难免不切实际
难免充满忧伤
但我仍坚持这样的想象
习惯了一个人仰望天空
这样的钢筋水泥让人约束得窒息
这样的文明远没有田野里的原始让人亲切得舒服
也许是我太固执的缘故
没有家的归属是一个不完整的天空
习惯了一个人看雨
一个人看雨真的很有哲理
雨水先是一滴一滴
渐渐地一条一条最后一片一片
犹如心绪的漫延
习惯一个人的音乐
一个人的音乐是心灵最深处的呻吟
也许只有自己才听得懂
可是却依然希望把未来的世界来打动
音符是一份含泪的沧桑
无限的困惑,痴迷的绝望
总会有一个人来听自己的绝唱
钦佩于她的文笔之高超之余更让敏锐的角膜受到了冲击,我自己呢?能否告诉他人我习惯了一个人呢?抱歉的是,答案是否定的。
有人说,沉默寡言人的往往是心里很有想法的人,而且极易产生心绪,甚至乎进一步恶化。我相信这是个绝对真理,不少会举出马家爵的反而例子,我不是。我赞同是因为自己便证实了那是个事实。一个人的表象是最虚假的东西,掩盖了太多的真实,没能付诸行动的愿望,夭折后又会是新的产生。其实,我不习惯于一个人,无论是何时何地。
梦与非梦
独处给了思想一个有着极大自由度的空间,任自己驰骋的领域放纵而畅快。一个人的生活注定我拥有多出常人几倍的独处空间。或许,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世界,自始至终,一个边缘的世界。
尼采说:“不幸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总是很容易让自己陷入自卑的牢笼,难以卸下沉重的心灵枷锁。于是,常处于一个人的空荡荡时,便开始了天马行空般的狂想之旅。现实中难以企及的空中楼阁,此时仿若置身其中,享受,度日。如此的状态很容易使我时常产生某种不真实的错觉,空间哪处是人世,而何方是假象?徘徊的想法许久仍处于虚幻的镜像中,连面对的人、物都成了臆想中的局部摆设。不过,多从未有过掐皮肉的方式试着验证真假,有时难得糊涂又何必过于在意其存在的真实性呢?可以领略向往已久的异国他乡,可以体验腾云驾雾的神奇,甚至于可以化身为远古族人,置身于历史河流的前端,或许,这是不幸的人借以慰藉心灵的良方,弥补了失去折悲观的权利。人,真的不需要过于清醒。
不知缘于何故,我天生有着失眠的怪习惯。之所以将它与常人眼中失眠是病症加以区分,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将天生并且完好保存至今的东西套上不正常的名号。我一直将它定义为我个人习惯的一部分而已,失眠并没有如医学上的理论那样使我产生异样,反而倒为我创造了更大的奇想空间。夜深时分,万物均进入一种销声匿迹的状态,伸手不见五指,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一股冰凉流过指尖。我很少睁开眼睛在黑暗是搜寻光亮,只是静静地平躺着,静静地接受着各种存活于黑暗中的假象,从来不会排斥它们进入我的脑海,总觉得这是彼此的归宿。
伴随着失眠而来的是无休止的梦。每晚都被不同的梦魇纠缠,一起到鸡鸣报晓,比起天马行空的独处,梦显得有点难以自制。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非但没能很好地解释出现的梦境,反倒在我与常人之间增添了更加明显的界线。日之所思离奇荒诞,夜之所梦复杂多变,两者之间画不上等号,没有产生半点联系。大脑近乎于停滞,梦境控制整个人的感官,分不清惊醒后仍能感受到真实究竟是梦还是非梦。
行走
无数关于时光如流水般易的名言早已耳熟能详,曾为了应试作文需要而奋力背诵,诸多的真理到了学生之手往往变成了死记硬背的牺牲品,那只不过是一场高分测试的工具。而当你发现时间难以用“快”字形容时,就会明白时间的本质。很不幸地加入了毕业前夕的人,开始忙着各种证书的考试,开始为实习单位而忧心,想着若干个月后的生活,不再有同窗苦读,不再为高分而努力,面对的将会是同事之间的探讨或争论,面对的是与上司的交道与辩解。似乎是改朝换代的臣民,将要走进不同领主的时代,而时间成了所有人的杀手。
入学的场景仍记忆犹新,回想起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排着长队,烈日下忍受着汗液呛鼻注册登记,我来了多久了?翻开日历,上面显示着2008年的字样。哦,已经可以用年来计算了,没有太多的感慨去留恋,路无止境,便也决定了脚步无止境。这一路走来,似乎过于平静,未曾经历过波澜壮阔的风雨,也不见惊心动魄的惨烈,顺着无形中预定的轨迹驰行,不慌不乱的步伐记录了所有的过去,就让它如此一直延续吧。
无悔的人生该如何造就?有人会将收获的大小作为标准,对我而言,收获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不曾有过众人瞩目的荣誉,不曾成为过舞台上的主角,不曾有过引以自豪的分数,一直都只是芸芸众生中默默无闻坚守一方寸土的独行者。闲时静赏花开花落,静处时自观云卷云舒。不惊诧于风云的幻变,不感伤于落花与流水。如此之人岂不是注定只能拥有空白?不!我领略不同于常人的风景,我品尝着属于自我的得失,一次又一次的静思独处,带给我的都无异于一种独特的享受。经历同样的生活,感觉到的却是不一样的东西。走过了便是成长的定义,心灵不见沧桑,但头脑开始显得成熟而稳重。
踏入了成年人的,的耳边不再有长辈对自己以后日子的谆谆教导,我知道那是一种长大的认可。人总得学会长大,学会面对失去依赖的挑战。不想说自己坚强,是因为自己不想去掩饰对未来的胆怯。存在过多未知数使得明天变得难以猜测,前方的路途不再有路灯与路标的指引,黑暗中行走,背后传来仅剩的脚步声在回响着,犹如一个纠缠的恶梦,让我惊怕得浑身冒着冷汗。偶尔会想到逃避这个名词,很快又会很认真地告诉自己,这是一种规律,谁也无法抗拒的,只有选择面对,换而言之,是没得选择。因为我是人,只是一个活在世间的人,便注定了在生活面前永远只能是被动者的角色,不存在任何理由去诠释。我知道,这不再是一道可解的方程式。
尾声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太多不如意的事,心绪变得烦燥而难以自控,很自然地对着身边的人大声喝咤,不咸不淡的舍友关系存有着些许的尴尬,很明显地觉察到他们眼中异样的眼神,我惯性地扪心自问,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需要改变,使自己挣脱压抑牢笼的束缚。解放心灵不亚于一场惨烈的战争,输赢有结局无非是受伤的总是自己,于是,我寻找着放纵的机会。
带着晨露在跑道上狂奔,在旁人异样的注视中贮立,对着残缺的落叶发呆,午后的阳光照射下狠狠地挥拍击球,任由汗水成股地放肆地滴落地面。翻箱倒柜地找出许久未见的鬼泣,安装后熟练地操作着键盘,全身心地投入一场又一场的厮杀,面对应声而倒的怪兽,没有流血的战争竟也让我的心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我不能输,也不会让它输。
又结束了一局拳皇,未能大胜而归的我,静静地对着屏幕上的八神发呆,许久,我按了退出键,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局了!
五楼高的阳台正对着一棵高大的大叶榕,很喜欢它天生爽快的性格,一夜之间落叶满地,又一夜之间绿叶成荫。我期待着下一个清晨的到来,到明天,满地殒黄的枯叶迎来的必定是满树地嫩绿吐新,那是树的希望,也是我的。
-全文完-
▷ 进入木落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