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烨一进赌坊,"大"的欢呼声就冲就耳中,她轻转妖媚的眸光,只见众人围着一个衣衫华丽的男子。那男子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下的牌桌,仔细看完后是满脸的沮丧。
"小姐,是不是老规矩?"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同样是女扮男装,像是怕有人发现一样低声问。
"不,我们走。"悠烨答完,转身向外走去。她已见到今日的赌坊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各大门派中的知名人物,而坐在华衣男子对面的正是闽星教的护法。因曾和他们打过交道,悠烨才会在他们认出自己之前离开。
至从八年前,悠烨下了雪山,就一直按照师门的飞鸽传书,接手一件件的案件。这次在接到命令后,经过十几天的奔波,终于赶到了中原。
悠烨抬头看天,整个天空昏黄一片,似要下雪了。偶尔吹过寒风,她拉紧披肩,和婢女疾步回到了客栈。
十几日前,她接到了雪山传书命她速到中原。最近江湖一直传言,东方奇得到一快血玉宝图。大批江湖人士都涌到了这个小镇上,只为一睹那血玉。明眼人都知道,只怕这些人睹玉是假,想得宝图是真。就连番外的闽星教也不辞万里辛劳赶到了这,所以东方奇不惜重金向雪山上的玄机老人求救。
这就是悠烨此行的目的,在明日的盛典上保护那块所有人馋涎的血玉。
换回女儿装,悠烨坐到跳动的灯焰前,她皱紧了眉,绝美的容颜上满是凝重。
"小姐,你在担心东方家的血玉?"婢女梦之看她的面色也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悠烨忽然嫣然一笑,"一块血玉何用我担心,而且只是江湖传闻,是否有宝藏又有谁可知?只是千万不要因此又引起一场惺风血雨才好。"
梦之一笑说:"小姐多虑了,东方家族在江湖上也是霍霍有名的,只怕就算有人蠢蠢欲动也不敢轻易下手吧······那,我们今天要过去吗?"梦之迟疑了一下才问道。她这个主子脾气怪的很,就算是有师门的命令,也要看她对整件事有没有兴趣,否则也不会插手管此事。
"走吧,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明天血玉能安然无恙的出现。"
安然无恙的出现?是的,如果她没料错的话,今天就是别人眼中动手的最好时机。
来到东方庄园,下人通报后,东方奇亲自出迎。在见过悠烨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惊鄂。早闻玄机老人的这个弟子年轻貌美,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绝色佳人。额头紫玉轻垂,更衬托出她的皮肤白皙柔嫩,一袭紫色纱裙将那曼妙的身资勾勒得更加动人,也平添了几分高贵。
而悠烨见到他并没有虚套的言语,只是妖媚一笑。
早闻悠烨不能按常理来看,虽然东方奇现在对她的能力仍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客气的请她进了庄。
不到片刻,东方奇就再次出门迎接其他的宾客。
悠烨嘴角弯出嘲弄的弧度,看来今天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在管家的带领下,悠烨和梦之走进了大厅,厅中更是早有人在那等候。
"各位请稍稍休息片刻,待客人来齐,夫君就来作陪。"一个美貌女子殷切的招呼道。江湖上的十大美人之一还真不是虚传,这女子看来就是东方奇的夫人季碧儿,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动人的风情。
不少人都客气的应付着。季碧儿浅浅一笑,转过身对身边坐着的男子吩咐:"季阳,你去请诸位客人,一会夜宴就要开始了。"
悠烨的目光随着她的转身,落到那男子的身上,季阳,竟然是那个赌坊中遇到的男子。目送那男子的背影,悠烨的目光有一份别人看不到的犀利。
外面的天色更加昏暗了,不一会,窗外竟然有片片的雪花落下。
大厅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终于伴随着朗朗笑声,东方奇走了进来。季碧儿含笑看了他一眼,转身默默退了出去。
"诸位久侯了。"他抱拳道。众人也忙起身抱拳道:"东方庄主客气了。"
酒菜很快一道道的传了上来。
众人举杯正欲痛饮时,一声惨呼却真切的传来。
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东方奇的面色瞬间变白,急忙起身展开轻功向外奔去。
悠烨随着众人来到了东方奇的一座阁楼中。东方奇急急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两名男子倒在离门不远处,一名家仆倒在窗旁,屋中有模糊不清的沾血的脚印。一名男子正蹬在那家仆身旁,长袍的衣摆上有红红的血迹。
"侠盗。"有人已经惊呼出口。悠烨看向那男子,果然是江湖上有名的侠盗。他也来了,难道也是为那血玉而来?
那东方奇也顾不得众人在场,慌忙旋转开一把坐椅,旁边的一面墙壁轰然打开。他忙走进去,看了一眼架子上仍然存在的金盒,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谁?哪里走?"外面的侠盗突然暴喝一声,向外掠出。
"想逃,还不抓住他?"季阳忙吩咐身边的门人。
大家这才回过神,一齐向外冲去。
悠烨也只得随着所有的人走了出来,她看着东方奇重新关闭石室。再看地面已经是满满的血脚印,尸体已经被家丁拖了出去,不远处的墙壁上溅满了血迹。她伸手摸出,竟然已经凝固。
来到庭院中,所有人的矛头都对着侠盗。
"想逃,也用不着这样的借口啊。"中间有人的语气带着嘲讽。
"我侠盗做事光明磊落,为什么要逃?只因见外面有人,才会追出。"他哈哈一笑,反问道。
"光明磊落,那为何到我山庄杀人?"季碧儿突然开口问。
"夫人,人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侠盗对季碧儿说话的语气还是恭敬的。
"我们可是听到惨呼声就赶过来的。"东方奇疑惑的说,他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内会有他人动手杀人吗?
"是啊,而且在丫头传饭菜的时候,我还是见过他们的。"季碧儿接着说。
"看来我今天是有口也说不清了。"侠盗悲愤的看了众人一眼,似有决一死战之心。
手中的剑出鞘,一道亮光划出,也划破了夜里的宁静。
众人也纷纷拔剑。
"慢着。"这次出声的是悠烨。
众人纷纷一愣,都将目光转向她。悠烨素手轻抬,雍懒的抖落身上飘落的雪花,慢慢开口道:"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诸位还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现在当务之急是庄主竟快将血玉放在一个妥当之处。也好让众人在明天一饱眼福。"
侠盗感激的看向悠烨,可悠烨的眼里却没有任何人。
"这男人的事,现在倒轮到一个娘们来管了······"
话音还没落,梦之手中的长绫已经绕上了那男人的身躯,下一刻已经狠狠将他摔落在地。有些人面带惧色向后退,一些知道悠烨身份的人眼里也带着幸灾乐祸。
连东方奇也不由得对悠烨也另眼相看了。深深看了一眼悠烨,东方奇转身走进了屋中,重新开启密室。他走到金盒旁边,小心翼翼把盒子打开一条缝隙。有人伸长了脖子也想一睹为快。可悠烨看到东方奇的脸上已变成了卡白色。
"血玉不见了。"东方奇如呓语般念道。他的目光看向悠烨,"这是怎么回事?"
悠烨理理发丝,不屑的说:"问我,我怎么知道?"她边说边走向不远处的书架,拾起地面上的一本武功秘籍。
众人若不是觊觎她身边的把个婢女,只怕这会早冲上来将她砍上几剑来泄气。
"说,是不是你早已经将血玉拿走了?"季阳突然把剑指向了侠盗。
"你······"侠盗气愤的拔剑。
悠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手腕轻抬,没见任何武器飞出,竟将侠盗生生定在了那。她轻启朱唇,"庄主若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找回血玉,但是你必须给我保证,在我没查清楚之前,不得对他用刑。否则贵庄的事还是由你自己处理吧。"
东方奇无奈的点头,叹后气道:"好吧,那有劳了。"说完对家丁吩咐道:"将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除了悠小姐,不允许任何人去见他。"
悠烨掩口轻笑,她可不姓悠。不过现在这不是重要的,她眼眸轻转,淡声问:"庄主可否告之,死者为何人?"
"一个是家仆,另外两个是我的庄园护卫。"东方奇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如实的回答。
"那他们的武功如何?"悠烨接着问。
东方奇一顿,略带薄怒道:"虽说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杀得了的?"
知道东方奇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悠烨也懒得解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东方奇问。
"没有,庄主可以带着众人散去了。我一定会帮庄主找到血玉,不会让众人觉得是庄主和大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悠烨眨着明亮的眼睛,脸上满是戏谑。
可一些听明白了的人,却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东方奇。
东方奇现在才知道自己请来了一个妖精,现在只能希望她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能竟快找到血玉。此事闹得太大,若是有什么闪失,只怕真的会引起群雄愤怒。
"你最好像你所说的一样,能找到血玉,否则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是同党也说不定,否则怎会那样偏袒侠盗。"一直沉默不语的季碧儿突然开口冷冷的说。
悠烨玩味的看着她,若她没看错的话,季碧儿盯着她的目光竟然有一丝的敌意。好像终于有了一点意思。
石室重新关闭,众人满脸失望,也都慢慢走出了这间屋子。
"小姐,你有什么线索?"梦之连忙问。
"什么线索也没有,连头绪都找不到。"悠烨这才收起不恭的态度。
"那小姐······"
"我知道不是他杀的人,中间还有我不明白的地方,而且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假设了。"悠烨知道她要问什么,干脆先打断了她的话。她接着说:"如果是你,你会笨到偷个东西杀人时还让他叫出来吗?而且人是死在屋内的,你认为护卫会让侠盗走进来杀他们吗?并且屋外没有打斗的痕迹。"
"那小姐的意思是······"
悠烨不再说话,重新走到门边,纤指扶上门框,走了出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梦之,她默默的走向后窗。失望浮现在她的脸上,什么也发现不了。悠烨漫不经心的走着,忽然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小姐,你没事吧?"梦之忙扶住了她,手中的灯笼落到地上。
可悠烨的目光却落在地上,一滩血迹是那样的明显,显然有人拿泥土做了掩盖。若不是悠烨这一滑,怎么也看不到那些血迹的。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晚上会有好戏看。
"梦之,我们回去休息吧。"她站起身伸个懒腰,甜甜的说。
"小姐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了?"梦之忙问。
"不知道。"悠烨干脆的回答。还有最后一个疑惑,却怎么也想不清楚。那声惨叫,为什么在屋子中的侠盗却没有听见。若是听见了,他又怎么会在众人赶到后还静静的呆在屋中。
梦之见悠烨又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自是不敢再打扰她。
回到客房中,悠烨静坐灯旁。
夜静静深了,院中各个房间的灯光依次吹灭。
"梦之,我们走。"悠烨压低声音说道。
"那东方庄主呢?"梦之轻声问。
"已经有人通知他了。"
"小姐,你真的确定有人会去吗?"梦之不确定的问,虽然看到悠烨把灯笼留在了血迹旁,可真要有人去,去的又会是谁呢?
悠烨和梦之来到阁楼不远的花丛后,静静等待着什么。
半晌,终于有两个身影出现。他竟然直奔那滩血迹,低声对身边的人吩咐着什么。只见他身边的一个矮矮的身影拿着铲子小心的铲开薄薄的雪。
悠烨的眼神顿了顿,正想对身边的梦之说什么,只见东方奇已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果然等到你了。"只听他冷笑一声,大声道。
悠烨和梦之也急忙走了出来。可东方奇的声音却断在那他自己走进那两人的片刻。
"夫人?怎么是你?"不可置信的声音终于再次从他的口中传出。就连悠烨也一愣,她也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她。
可东方夫人季碧儿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夫人,真的是你盗走了血玉?"东方奇仍然问道。
季碧儿的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瞬息万变,她垂下了眼帘。再次抬眼,她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了悠烨,"妖女,我还是着了你的道?"
"你自己明白就算你不来,那滩血迹明天仍然会成为侠盗无罪的证据。"悠烨手指绕着头发无谓的说。
"我是看见了这有血迹,作为庄园的主人,难道我没有理由命人清扫一下吗?"季碧儿问道。
悠烨淡淡一笑,来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是啊,这没什么,但不该的是,你不该趁着深夜来打扫,你不该说你在晚上传饭菜的时候还看见过死去的家奴。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屋中死的护卫鲜血溅到了墙壁上,可奇怪的是被认为杀人者的侠盗身上除了衣服的下摆却没有丝毫血迹。这不都很奇怪吗?"
见季碧儿的一张美丽的脸已经开始扭曲,悠烨继续说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下雪时是在晚饭前,而死者的血却在泥土中,而且被雪很好的覆盖了,这说明他们是死在下雪前,而不是下雪后。所以你说的在传晚饭时见过他们就是谎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气愤中的东方奇拔出了手中的剑。
"你对我拔剑?"季碧儿美丽的双目牢牢锁住丈夫的那张脸,继续问道:"就为那块血玉?"
"是你背叛我,这和血玉是两回事。"
"那你杀了我啊。"季碧儿突然大吼道。
"你别以为我不敢。"伴随着声音,东方奇的剑真的向前递了过去。在自己妻子的胸前,他终还是不忍心下手,可就在这时,季碧儿却伸手抓住了剑锋。东方奇也一惊,只是呆呆地握着剑柄。季碧儿手上的血沿着剑一滴滴落下······
那张美丽的脸惨烈中却带着奇怪的笑容。
"夫人,你想干什么?"
在东方奇面露惊恐之色时,悠烨也觉得哪有点不对劲。
"季碧儿,别做傻事······"悠烨的话还没喊完,倔强的女子也自己拉着剑刺进了胸口。
"夫人。"东方奇放开了手中的剑,扶住了季碧儿倒下的身子,"一块血玉怎能和你的性命相比?"他痛心的说。
"相公,我······终于没有······对不······起你。"
悠烨转了头,夜色似乎更加浓了。以死来证明一份情,是对还是错。
"小姐。"梦之的眼里已经含着泪了,"我们是不是冤枉了季夫人?"
"我们走。"悠烨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悠烨,我限你明天正午之前找到真正的凶手和盗贼,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东方奇抱着渐渐冷却的尸体,冷声说道。
"我悠烨什么都接受,就是不接受威胁。"她的身形一滞,淡声说道。
东方奇愣愣的看着那袭紫衣飘然而逝在夜色中。
转过一个弯,走进自己的房间,推上房门。
"小姐,现在应该怎么办?"
悠烨略一思索在梦之耳边吩咐了几句,梦之转身展身消失了。悠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天气终于放晴了。雪后的阳光应该是使人心情愉悦的,可现在头上白发发的阳光反而让人觉得诡异。
大厅中一片沉寂,压抑显示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厅内外白绫翻飞,一片惨烈,而屋中却摆着漆黑的棺木,白色的烛泪慢慢滴下。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第一个死的反而会是庄主夫人。
"悠烨,时间快到了。"东方奇终于站起了身,沉声提醒她。
悠烨听到他的话,一声不响的站起身,梦之那丫头也该回来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悠烨的身上,虽然他们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眼前的女子一定会知道的,现在也只有她能解开这个迷团了。
他们虽不在乎死的人,但是他们不会不顾那血玉宝图。
"小姐,奴婢来迟了。"终于一个绿衣人影闪了进来。
"梦之,还不迟。事情怎么样?"
"小姐,一切如你所料。我已将你所要的人带回来了。但是据我所知,血玉还在庄中。"
听完梦之的话,悠烨有一刻的不解,但转瞬也就释然了。她深深看了一眼那棺木,不知那沉睡中的女人,现在是否仍然安然的闭着眼。
"庄主,你真想要我说出真相,真的要我说出夫人用生命维护的那个人吗?"悠烨再次问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是,我要知道是谁值得碧儿这样为他付出。"
悠烨看了一眼他泛白的指节,将目光转向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
"她已经死了,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吗?"悠烨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可是没有人理睬她。
"季阳,你还是交出血玉吧。"悠烨叹了口气,将脸转向了棺木,似喃语一般,"她是一手把你带大的姐姐呀,你怎么忍心让她替你死。"
季阳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吼道:"我没有。"惊觉失态后,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妖女,一定是你逼死了姐姐,血玉怎么会在我这。"
悠烨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日,我等在大厅中,听到一声惨呼就奔了过去。见到的是侠盗杀人的假像。事实是在我们赶到之前人已经死了。疑点很明显的摆在那,第一,惨呼声那么大,而我们赶到时,侠盗仍在屋中,按常理他早应该离开那,而不是等着我们去抓他。所以,我们听到的是有人用了千里传音的功夫,将声音送到了我们的耳中,而侠盗却没有听到。第二,护卫死在屋中,而且任何地方都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杀他们之人的是他们没有防备之人,也就是庄园中他们信任的人。第三,血溅到了墙壁上,可作为杀人者的侠盗身上却没有溅上血。"
见众人点头,悠烨接着说:"我一直不明白的是,那名仆人怎么会死在了窗边,若是他们三人均是在屋中被杀,根据他们的方位,那么他们完全是有人会发出惨呼,为什么没有人发现。直到走出去时,我见到了窗下被泥土和雪覆盖上的血迹,才明白人是死在窗外被移尸进来的。杀人者虽擦干净了窗棂上的鲜血,却因为时间紧急,没来得及处理窗下的血。而聪明的夫人早看出了侠盗不是盗玉之人,但是为了维护他人,遂说了句:在传饭时还看见了家仆,这样就更让众人认定了凶手就是侠盗。而因为夫人的话,在昨天我一直以为夫人是帮凶,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这只能说明侠盗不是杀我护卫之人,又怎么能说明侠盗不是盗玉之人呢?"东方奇插口问,他虽痛失爱妻,却依然不减他那份霸气和威严。
悠烨转身看着东方奇道:"问得好!我想你东方奇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进密室的情景吧?"
东方奇点头,倒也不在乎悠烨直呼他的名讳。现在悠烨的一本正经,哪还有半点来时的妖媚和玩世不恭。一双美目中,满是凌厉和锐光。
"我们第一次进密室时,几乎是所有的人哄涌而入。可是你身边的家丁却把人挡在一定的范围内。我看过屋中的摆设,在你身边的两排书架摆得很整齐。可是这我们第二次进入时,我却发现庄主的书架倾斜了,而且有书掉落在地上。"说到这,悠烨停了下来。
"这有说明了什么?"有人沉不住气问。
"你是说,我们离开后有人留在了密室。"东方奇试探着问。
"不错,那时窗外的身影是一石三鸟之计。第一,投石问路,他本不知血玉在哪,密室发生杀人,东方奇第一要看的肯定是血玉。当然这枚石头是为屋中人所投;第二,掉虎离山,只有庄主你和所有人离开后,他的帮凶才有机会得手;第三,混水摸鱼,人多必然乱,只有此时少一个人才不会被大家轻易觉察。可他忘了,人虽然乱,可是在东方奇身边的人却不多。"悠烨又恢复了笑意盈盈,"庄主现在应该知道是他了吧,在众人追捕侠盗时,那个你身边少了的人就是盗玉之人。"
皱眉紧思,东方奇终于看向季阳,他早该想到的,能让自己妻子那样维护的人还能有谁呢?
悠烨轻叹一口气,"夫人当时那句谎言,还有进密室时,她并不在场,而且夫人是燕子门的人,轻功极佳,让我误以为她就是那个黑影,就是帮凶。可她为什么要去铲那些血迹呢?仅为维护自己那句谎言,还是早猜到了杀人的人就是她的弟弟?"
可是躺在棺木中的女子又怎么能回答她的问题呢?
深吸一口气,她示意梦之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梦之到悠烨一点头,接着说:"我昨天晚上按照出庄的马蹄印记跟踪到了季阳。如小姐所预料,她果然去找了闽星教的护法。只是由于他有血玉在手,向他们提出了更多的要求,遭到拒绝后,固而回到了庄园。如若大家不信的话,我已经抓到了和他一起的闽星教众,也就是哪个帮凶。据他所说,你欠了闽星教大笔的赌债,而且已经中了闽星教的蛊毒,三日内拿不到解药就必死无疑······"
"别说了。"季阳终于站了起来,"不错,人是我杀的,是我害死了我的姐姐。"这样的一个男子,眼中竟有了泪花,"是我求姐姐帮我去铲除那些血迹的,因为我看了留在那的灯笼,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姐姐,她又怎么能不管我。也许她是知道的,知道血迹旁的灯笼是陷阱,她还是去了。她早知道的,早知道的,血玉就是祸害。她说过,让它消失在山庄也许是好事,那样就再也不用和姐夫一起提心吊胆了。可现在我唯一的亲人也死了,是我害了她。"
他说完,走到棺木旁,手抚棺木终于殷殷哭了起来。
突然他的身行一颤,众人都站起了身,因为虽然在他背后,仍然可以看见汩汩的血流到了地上······
他回过身,目光落在悠烨的脸上。悠烨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
"血······玉在······"他在悠烨耳边低语。可后面的话却生生截住了。
悠烨嫣然一笑,在他而边同样低语了一句后,他的脸上现出惊异之色。她收起了笑容,淡淡说:"放心吧,没有人再会打扰你们。"
他终于倒下了,眼睛却慢慢的盍上了。
"庄主,你还要那枚血玉吗?"回过身,悠烨认真的问。
东方奇英俊的脸上,一夜间长满了胡须,似苍老了很多。他慢慢的摇头,那枚血玉就当他已经消失了。
"诸位,悠烨的任务完成了,那枚血玉也被闽星教带走了。既然庄主不要,我悠烨就没必要再去追讨。告辞!"她又恢复一派妖媚之相,带着梦之飘然出了庄园的大门。
"小姐,血玉真落入了闽星教的手中?"来到外面,梦之忍不住问。
"傻丫头,怎么会,血玉在棺木中那女子的手中。"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悠烨咯咯一笑,"是季阳死的时候告诉我的啊。"
梦之释然的"哦"了一声。她怎么会知道悠烨是自己猜到的,那季阳恨她害死了姐姐,又怎么会告诉她血玉在哪。只是季阳的眼神又哪能逃得过悠烨的眼睛。最后看到季阳的惊讶。她知道自己猜到了。
现在关键是,她还是竟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可没必要成为这群人的牺牲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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