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我叫她是她,其实她有很好听的名字:冬至。我总是喜把我笔的人叫做她,只是缘于取名字的麻烦,所以,总有很多的她在我的字里面充当角色,只是她们都是一样的女子,所以,一个她能概括一切。
她经常在我很忙的时候给我发信息,总是一大段的文字,且笔风悲伤,或者在qq上给我发来一大段文字,那个时候我在工作,或在做家务,或在某个角落里沉沦。有时候,或是很多时候,我是不回这样的文字的,只是晓得她是想有个人说话而已,而不是我的回答。
07年冬天,大雪,我一人走在路上,她的短信来:“我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温暖,我亦不想面对他,只是不喜欢口腔的味道和气味,只想把他臆想成一个我理想的男人,我听他的喘息,觉得陌生温暖,这样的周末的夜晚,我不想一个人,请让我放纵”。我紧紧黑色的羽绒服,把凌乱的长发整理到胸前,对着昏黄的街灯微笑起来。不禁想:这样的时候,你至少有人供你臆想,而我,还是一个人行走。
在一个陌生的小镇,朋友的约定延迟,我一人步行至最繁华的地段,市中心的广场,很多人零星的坐着。他的电话来,谈及在那里,才晓得我现在之处离他不过一小时的路程之遥。他说:“我来陪你吃晚饭吧”。
并未谋面甚至陌生但熟悉的人,坚持一年多每天看我的字,给我发他觉得好的文字,歌,图片,思想。甚至,有一次给我寄来从北京带回来的小吃。知晓我喜欢灰色,给我邮寄过一件灰色的羊绒围巾。
有时候,绵绵的感情存在心里,好过很多的海誓山盟,他说。说的时候夹着新鲜的蛤蜊给我吃,南方的小镇,靠海,总能吃到这样新鲜的海鲜,价格也不贵。我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的戒指,简单的一圈铂金。
他跟我说起他的婚姻,喝了点酒之后他的话明显多起来,我也只是安静的坐在对面,蛤蜊吃完,蒸蛋微微散发出腥味。
早婚,没有生育,父母说先成家后立业好,自幼家庭也算优越,和大学女友结婚,身体到心理第一个女人,出身平常家庭,温柔贤惠,生命有如一本黄历,一张张写好禁忌适宜。他在生活平静得如死水的时候安慰自己:“比起那些靠个人奋斗的同学们,我至少幸运”。这样的安慰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宁可这样笃信。
一年前,我和他的妻子在聊天的时候,他无意进去我的博客,看我写的字。最后变成一种习惯,他说:要在睡觉前看一遍你的字,才能继续将这样死水的生活延续,你的文字是我水面上的氧气,即使冰冷封喉。
她和他是夫妻,她不晓得我和他的关系,他亦不了解他那温柔贤惠的妻子其实心地晦涩阴暗,如他在这样安静美好的生活里过的心早早的苍老,于是选择远走家乡,去一个沿海的小城市放逐自己。
她夜夜沉沦,寻求安慰,把自己的身体绽放在一个个陌生男子的手指间,她说喜欢这样堕落的激情,不可停歇,至少那些男人爱她,不管床上床下。这些表象好过他给她冷漠的背影。如一坐翻不过的山,她早失去翻过去的信心。
他说:“她不了解我,但是她是我的妻子”。她说:“他不了解我,但他是我的丈夫”。
她说给我听,他亦说给我听,她说她的真实面只给我看,他亦说他的真实面只给我看。
而我,始终一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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