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当你对某人一见钟情的时候,你会爱得很深很深,深得你甚至看不见他的缺点他的欺骗。但事实往往却不是这样…
2006年是一个疯狂的年头,大陆出了个赵丽华,猛力颠覆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吴宗宪正在台湾红得发紫,继续进行他的黄色笑话。至于香港能让我记住的事情并不多。其实无论发生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我们还是最关心我们的衣食住行。所以对于我,我还继续喜欢阿雅的平胸,还是继续关注什么时候国家会把养路费加到税收里。毕竟现在的油价已经让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在最底层的人深刻地感觉到养个车象养个爷似的。
就在这样看起来没头也没尾的日子,我遇见了她。
时间的魔力是让可以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的,就象现在,我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她叫什么名字。隐隐地记得她的名字好象和我最喜欢的饮料---可乐有些关系,我很懒惰,很多的时候都懒得回忆,索性就叫她阿可好了。
遇见她的时候,我正忙着为我的下一部小说积累素材,常常背着笔记本在这座大城市的子[gong]里四处游荡。美其名约是灵感在母体中孕育,实质上就是用猥亵和游手好闲来打发看起来漫长的一天。
那天我坐在环城巴士上开始了打发自己漫长的一天,窗外的城市在雨后显得格外清亮。我戴上cd,cd缓缓飘出阿岳庸懒颓废的音节。我想起前一年的夏天,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话,他说我们都该安静一下,好好想想,我们这样没有未来的爱情真的值得我们盲目的执着吗。当时我没有说话,没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并不想说。但是现在我也许会告诉他,他将一份感情放在冰箱里,当他再拿出来的时候,无论这份感情是友情还是爱情,他将一无所有。虽然也许他本来就是想一无所有。
“我不会奢求时间停止转动,我知道逃避一点也没用……”阿岳还是用他的方式向我诠释着渺小存在的喜怒哀乐,我感觉到眼睛有点凉凉的,然后我看见一团模糊的紫色。
“cool-boy,whatyourtearsshedfor?”我的眼前出了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子,长长的马尾辫落在我的脸上,所过之处一种痒痒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抬起头,眼神扫过眼前这个女孩子一马平川的胸部。落在她长满青春痘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叹息造物的弄人。不过也许上帝也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显示他的公平,因为除去这些缺点,这个女孩子简直可以说得上美丽,甚至可以让人窒息,让人觉得无可挑剔。
女孩子发现我愣愣地看着她,脸倏地红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我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也许是在反思也许是在怀念。
时间轻轻地掂起自己脆弱地脚尖在我们身边划过一道等待的弧线,女孩一直没有动。我开始有些期盼女孩的离去,毕竟这样冷落地对待一个对自己看起来很关切的人不是我的性格,虽然我清楚地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真心地关心我。
也许在她心理我不过是她茶余饭后表现自己泛滥同情心的一个工具,我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还是感到了一种涩涩的感觉------大概是愧疚?!
“你好象很不快乐?”女孩似乎在尽自己最后的努力。
“是,不过这些和你有关系吗?”我的回答让女孩非常诧异,她似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男孩,她感到自己被一股彻体的寒意包围了,她这样关心地询问别人还是第一次,可是·······
“哦,那对不起打扰了。”我感觉到紫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阵晃动。女孩看来打算离去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等···等下。”这是谁的声音,好象是我的。我抬起头看见了女孩转回头时轻轻擦拭眼角的动作,“谢谢你的关心。”简短的谢意,但却已是我竭尽最后的力气。然后我低下头再次逃开女孩关切的眼神。
“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这么去伤心,站起来看看窗外,世界还是美好的!”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这个时候巴士停住了。
“再见cool-boy!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微笑的。”女孩的声音很甜美,我却晃若未闻,只是低着头,想些自己都可能不清楚的事情。
等我再次抬起头,身边早已没有了女孩的踪迹。车窗外还是阵雨过后晴朗的天空,我站起来看着天边的浮云就这么一直,一直···直到浮云开始幻化成很多人的面容,有她的,也有他的······
再次见到女孩是在一个朋友的婚礼庆典上,我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碍于面子又必须出席。花过钱之后,趁大伙都忙着围着新人还没有开席的空挡,我溜了出来,独自一个人来到大厅旁的走廊里,随手点燃一只烟。烟头的火光在手指间寂寞地舞动着,就象我的生活,总在莫名的黑暗中绽放属于自己光彩。
“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啊!cool-boy!”我转过脸看见女孩刚刚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出来,正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出于礼貌我点了点头,心理希冀着她快点走开。没想到她却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走进了我才发现她已经剪掉了那头可爱的马尾辫,一头清爽地短发,乱乱地,却不知怎么似乎乱到了我的心理····
“可以给我一只烟吗?”女孩笑着,向我伸出了她白皙的小手,晶莹剔透的手指在我眼中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她。
“红塔山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抽这个?”女孩笑着接过,点燃,动作熟练。
“你为什么要抽烟?”我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女烟民”问道。
“闷!”女孩的回答很干脆。“你呢?”
“不知道,喜欢就抽,哪有那么多的理由。”我笑着回答。
“抽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吗?你会少活好多天暧!”女孩也笑了,有些调侃的意味。
“有一天我们都将回归尘土,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不是那些能改变世界的伟人,我们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只蝼蚁,生和死除了对自己有些意义外,对别人根本就无足轻重。”我望着走廊里有些昏黄的灯光说,好象是在对她说也好象是在对自己说。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关心你吗?!”女孩还是笑着问道。
“关心啊,不过我只要在能活到他们去世之后就行了。太长的生命对我实在没什么意义。”不错,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人生本就是这样,庸懒漫长的生命是不可能绽放生命应有的光辉的。
女孩忽然不再说话了,良久。
“你为什么把生活看得这么悲观?”女孩好象很不解,“其实每一天都会有很多开心的事情,不管那一天你遇见什么,都是值得记忆的事情啊。”
“是吗?也许吧!”我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做纠缠,毕竟生活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才能真正的理解自己。别人的话也许正确,却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心中那低低的嘶吼。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转移话题。
“林可儿,你叫我阿可好了。”我抬起头,看见阿可绽放的笑容---这是我一生中第一看见一个女孩笑得这么甜美,纯洁。
“哦!”我心不在焉地回过头去,有些不敢看她的笑容。我知道自己是污浊的雪泥,挡不住太阳灼热的光辉。
“我们做朋友吧!”耳边传来阿可甜美到骨子里的声音,她的要求让我无所适从。“做最最最亲密的那种。”
我回过脸惊讶地看着她,开始揣测她的话的真实程度。
“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帮你改掉这些坏毛病。”阿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帮我?”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仪,一个手里掐着烟卷的女孩竟然说要帮我改掉坏毛病?
“是啊!”阿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不愿意吗?”
“随你,不过我可没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的,估计你会失望的。”对于这种事情我无可无不可,估计这小丫头就是一时兴起,过两天就忘却了现在这份激情。
“好啊!”阿可兴奋的大叫,娇憨的神态让我也看得呆了。
我和阿可开始了这段人生里最。。。也许不是该用语言来形容的交往。。。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在一起的理由,她在一个大城市里努力攻读她的博士学位,而我却在一个小得看不见出租车的镇子里混日子。她喜欢四处流浪肆意挥霍青春,而我却常常连续十几天赖在屋子里出了打球哪里都不会去。
可是我们却奇妙的在一起了,我常常想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共性才促成了我和她唯一的交集。。。
六月28日我和她交往了两个多月,我在她的不断催促下才一点都不情不怨地收拾行李踏上了她所在城市的班车。
九个小时的火车几乎让我闷到了崩溃,中国人口密集到了让神都会高声呼喊“阿门”的程度,一路上我一真看着窗外,尽量靠思索来打发时间。
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还没黑透,隔着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汹涌的人潮。
追随着人流,一路走出车站,心理顿时轻松了许多。浮华的都市,沉沦的霓虹,这世界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了我们希望般的幻想,可是当你拼尽全力去追逐的时候,你有悲哀的发现你根本没有任何创造梦想的力量。
风掠过长长的街道,掀起马路上女孩的裙子。我看到她们在街道上放肆的欢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流水一样的长发在风中飘散。随便一个都有着媲美世界名模的实力,反正世界名模长得一般都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标准。
然后我看见了阿可,她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怎么这么象布鲁斯。韦利丝。我在心中小声的嘀咕。然后走过去,调侃地说道。“你来迎接哪位外宾?”
她一愣,然后横了我一眼。“我来迎接天下第一大傻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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