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在窗前望着那圆圆的凉月,淡淡的,有些想家。
不觉间到苏州有一月多了。日里间或忙忙碌碌的工作,或和人谈笑晏晏,时间飞驰而过,甚至不及思绪,也就感觉不到什么;然而下班之后,心中却充满莫名的惆怅,脑中还会冒出“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那些早已抛掷的词句来。
呵!笑自己是不是很不出息?原就是没有毛主[xi]他老人家“埋骨何须桑梓地”的气概。看见柳叶因风而下了,就想:柳叶啊,如果我像你多好,轻轻的,乘着风就可以飘向我的家乡了;看见汤汤流水了,就想:河水啊,如果我像你多好,去悠悠,南北东西任意流,也许就可以流到我的家乡了……看见,触目即是乡情。
英语中有“homesick”一词,解释为思家的,思乡病的,因思乡而病,不论古今都算是多情了。“多情自古原多病”,谅自己并非多情,亦不会因思乡生病的,所真正感念不过是心中所系之人――父母罢了。
提起父母,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番思悟。至少对我,迄今的点点滴滴里无不渗着他们的讯息:音容笑貌啦,举止神情啦,随时光的细微变化啦……我想此中最为珍贵的应不是血亲骨肉的因缘,而是他们对我从牙牙学语到成人而立的谆谆教诲,从衣食器用到悲喜忧愁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吧。“慈母手中线”是关怀,“遥怜小儿女”是关怀,“父母唯其疾忧之”是关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亦是关怀……因为这种关怀便有了思念,有了乡愁。
于佑任的乡愁是登高而望,遥不可期;席慕容的乡愁是没有年轮的树,永不会老去;而余光中的乡愁则是小小的邮票、船票,来去悠缓。想想,不仅庆幸起自己的乡愁只是光速的磁波和特快的列车了。
静思中,风移树影,鸟雀惊飞,已是更深露凉,该歇息了。
今夜会有个好梦吧,月儿圆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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