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希望看见阳光的,因为我知道,我的来生将是开在黑夜里黑色沼泽里的黑色曼佗罗花,暗香涌动。
-----你知道这句话是谁的
静静地向着远方探索,去寻找一个供自己滑翔的轨迹,追寻一个萦绕多年的梦。在年幼的时候,我有着超出一般孩童的成熟,我希望长大后可以成为一个律师。因为律师可以住豪宅,开洋车,挣很多很多的钱。可等我真的长大了,我又开始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导演,只拍自己想拍的戏,哪怕就这样穷困潦倒一辈子。不是我变得高尚了,反而是我开始堕落了,人都应该越活越现实的,只有我越活越虚幻了。
车在高速公路上发着飙,飞快倒退的树木,总让我觉得好象擦肩而过的日子。明明应该清晰却出乎意料的模糊,想要怀念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只好放弃,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浮云,一直,一直。。。
杜拉斯说:“当人一开始回忆,就已经开始变老了。”
我喜欢回忆,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变得很老很老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活得很久一定不会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习惯肆无忌惮地抽着烟喝着咖啡和可乐。五十岁对我而言是个忍耐的极限,太久日子只会让我觉得是一种折磨。更何况我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让我去挥霍,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想我一直崇拜的波德莱尔——他高呼真正的美是弥尔顿的撒旦时的那份持着和勇气。他死于毒品的时候才不过四十岁,所以我有十年的时间比他做的更好。
“吱”的一声,车子停在了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四周的喧哗声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偏头痛,我看着远处暗黄地天空,那里散发着宛如世界末日降临的颓废和迷惘。过路的人们行色匆匆,带着不相信一切的眼神,就好象苍白的阳光,冷冷地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我的视线扫过整条大街,这里有冰冷挺拔的大厦,有林林种种的摊铺,有艳丽招摇的广告牌,有南来北往的名贵房车,有美丽橱窗内奢侈华贵的服装,有打扮绅士的男人若无其事举起的名牌手机,也有皮鞋踢踏的女士身上的珠光宝气,这里有一切美好的事物,却没有任何一样和我存在点滴的共性。
我开始想念我出生的那个小城镇,那个有点陈旧的学校,那个不大却很整洁的家,那个一直笑着看着我从出生到长大的老爸,那个外表很厉害内心却很温柔的老妈,还有那一年偶然间相遇最后也偶然间分开的他。
他曾是我唯一想见的同龄人,和他说话就象去厕所忘记了搽屁股一样,可是我一度还是那么地渴望不去搽屁股。
但我还是坚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见他了,虽然他曾用他的纯真打动过我,可是最终那个建立在幻想上的友情还是崩塌了,但我还是得继续走自己的路,和所有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一样,沿着自己的路一直不停的走下去。
有时候我还是会记起分开的时候他对我的微笑的那个瞬间,因为那个微笑暖暖的包含了点滴宽容与誓言,也因为只有那个瞬间才是我唯一真正拥有过的,所以即便在后来,一切已经死的云淡风清了,谁也无法挣扎,也不必害怕,一切其实都很好,象一杯刚泡好的清茶,虽然还没喝完就已经变酸了。但在当时,它是那么浓郁,那么浓郁,好象永远都不会老去一样。
。。。。。。
清晨的阳光,透过深蓝色的玻璃车窗,就变了,变的深情而忧郁,成了安静深厚的水,我静静地躺在水底,回味着很久以前一个关于涅躅的神话。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8-3-24 23:20:3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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