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啦，脑海里总是不停地闪现着人来自动物界的那句著名的哲学命题，总是觉得哲学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糊弄思维，糊弄生命本来的存在意义。我怎么总是觉得，人本来就是动物，似乎并不存在于来自动物界。也许就是因为有了社会的规范，人才有了社会的属性，因而把人和动物割裂开来，显得人比动物高贵。我看这多少有些王婆卖瓜的味道。

人到底是个什么？有时候还真的就是说不明白。说他是动物，可是他似乎在社会的精神羁绊里，又在创造着一种超越了生命存在的东西。可是把人完全的归咎于社会，我们似乎又都觉得世界里数不清的现象无法解释。也许任何社会总是存在于这样的悖论，所以在所谓人类的历史长河里，我们总是能够听到人么总在叹息人这一生。

是啊！人这一生到底都是些什么呢？在中国的历史上，传说商汤为国七百多年，不能说时间不长，可是最后走向灭亡却给后人留下了那么多的神话典故。也许那些神话典故里隐含着后人的许多期盼和渴望，但是我总是觉得，可怜的人们总是在社会造就的无奈中，折磨自己那点可怜的精神实质。

商汤灭亡了，因为有神的帮助；《封神演义》也许就是就是一部文学作品，我们完全不必把它当真。可是殷纣王的骄淫无耻，妲己的妖色惑众，似乎却在给后人留下人性中的一种永恒的缺陷。有时候我觉得殷纣王是可怜的，因为我们后人把社会里本就不属于他的种种与社会属性相悖的行动全都送给了他。还有不幸的妲己，本来就是一个女人，按照我的想象，她应该是很漂亮的那种女人，竟然被说成了狐狸精再现，是毁灭商汤的罪魁祸首。

那些历史也许都是后人编造的，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认为的。一个能存活七百多年的社会，恐怕凭那一个人就能成就和毁灭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在殷墟里发现了文字，因为它是刻在动物的骨板上，后人叫它甲骨文。听说现在可以辨认的有三千多字，中国的有文字历史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我想中国的文字到底是起源于什么年代，现在恐怕根本就无从考证。不管是仓颉造字来源于黄帝时代，还是在史前期的某一个时刻，总之它留给中华民族的功绩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

是不是没有文字就没有中华民族呢？也许任何事物都不能用一种简单的逻辑关系进行推测。不过我想，经历了文字初始阶段的商汤王朝，难道说它的毁灭就是殷纣王人性的毁灭？我看未必。也许我们常说的人这一生，难道就是从殷纣王的消亡中获得了什么无奈。我不能去想象，殷纣王在亡国的那一时刻，是不是也是仰天长叹，是不是也在叹息人这一生呢？

我不知道自己一向存在于心中的一个观点是否正确，觉得不管是社会中的伟人，还是生活中的平民百姓，他们的悲剧说穿了，其实就是社会的悲剧。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解释。秦始皇统一六国，给了中华民族一个完整的家，我们说他可谓是居功至伟，但是如果我们细细去品味，就会发现，他其实在丧失人性来成就社会的需要。有时候我也心生怪想，莫非秦始皇也是在用兽性来体现社会存在的人性价值。

修筑万里长城，说是为了大统一的中国，为了一方的黎民百姓安康生活，可是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代价的却是平头百姓。我读过好多次《孟姜女哭长城》，我到不是欣赏做为文学艺术的那种给心情带来的愉悦，而是在感受后人在追寻的一种叹息。还有那后人知道的焚书坑儒，有人说，秦始皇在那一个时刻完全丧失了人性，但是让我说，他是完全的体现了一种社会属性和政治属性。

秦始皇想让他缔造的国家万代相传，他渴望自己的人生永远辉煌。也许他在自己生存的那个时代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过错，至少对于社会是如此的。秦始皇后来一直热衷于长生不老，尽管在今人看来，有些滑稽可笑，但是在那个时刻，我倒是觉得秦始皇在完善一种人性最伟大的壮举，那就是他想让生命在物质意义上得到一种永恒。

当然了，他的王朝没有存活几年，甚至于他消灭的儒家学说在后来统治中国几千年。就是到了今天，在中华的文化底蕴里，我们还时时能够感受到一种中庸的思维和生命存在追求。

秦始皇最后知道了自己不能长生不老，于是他在临潼为自己建造了一个能展现自我意志的阴间世界。我不知道他在弥留之际是怎么来总结自己的一生的，但是我想他也一定有过人这一生的感叹。

刘邦和项羽，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留下太多人性和社会属性的争斗，就是到了今天，我们还有人在喋喋不休的争论。不可否认，做为历史和社会的发展，刘邦笑到了最后。但是在中国传统文化里，人们却一直无法割舍对项羽的偏爱。也许这也是人性和社会属性的一种悖论。刘邦可以在逃命的过程中，为了减轻车子的辎重，把自己亲生的儿子抛下车去。可是项羽在知道自己最后结局的的时候，演绎了那幕令世界也为之动容的《霸王别姬》的英雄苦歌。

后人实在不能从中国传统的文化里寻找到项羽自刎乌江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思想依据，最后只能说，流氓习性成就了刘邦，项羽才是真心英雄。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也是无奈，可是它却隐隐约约的告诉了我们后人，什么是人性，什么是人的社会属性。

说心里话，尽管刘邦开创了大汉王朝，可是在我的心中却一直觉得他就是社会世界的一种小人，尽管它可以成就社会，可是他永远也无法拯救人性的光辉。为了能和当时雄踞北方的匈奴民族讨得和平，竟然用大汉漂亮的女人去和亲。说的文明了一点叫和亲，说白了，就是用女人去换取自我王朝的安静。

我们说汉武帝了不起，也许更多的是在赞赏他的这种做人的品质。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思想，他就是觉得，一个强大的民族为什么非要用女人去乞讨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呢。结果当时他就是倾其全部的国力和匈奴进行战争。最后的结果历史中也有了定论。我们称刘彻是汉武大帝，也许这里边多少含隐了中华民族那种人性的自尊。今天我们称作汉人，也许就是为了向世界证实，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也是不可凌辱的。

刘彻在中国的历史上无疑是重重的留下了自己的印迹。特别是他在晚年颁布的“罪己诏”，更是为今人留下了一种思考，为社会和政治留下了一种比对。司马迁也是出生在汉武帝的那个年代，我们说，汉武帝在回顾自己一生的时候，用一种皇帝从未有过的举动留下了自己人生不可弥补的遗憾。后来我在读《史记》的时候，发现《史记》里竟然没有给汉武大帝留下文字。当时我想，是因为司马迁为了活命？还是觉得当朝的历史应该留给后人去书写？总之我觉得司马迁在自己苦楚也算是辉煌的一生中，多少还是留下了人生的遗憾。

司马迁是我故乡的人，我也无数次的去过司马迁祠，去那里凭吊书写中国历史的第一人。好像有人说过，司马迁伟大的功绩不在于他写出了《史记》，而在于他贡献给了中华民族一种记录历史的模式。如果说我们今天还能从历史中寻觅到什么的话，也许司马迁就是那个传承的人。

关于司马迁我思考过很多，从他不想死到被宫刑，从他忍辱负重完成《史记》，客观地说，一般的人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司马迁除了留下《史记》之外，却为我们的民族留下了一段永远也抹杀不了的屈辱和遗憾。后人为了能给司马迁的做为寻得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他就是为了完成《史记》才被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废人。我在这里不想论说那些历史的是是非非。我只是想说，司马迁最后是怎么样走完自己的人生路的。一个能给历史留下遗迹的伟人，最后竟然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的痕迹。

他什么时候死的，没人知道；他后来还都做了些什么，更是无人知晓。尽管我在司马迁祠里看到了历代文人墨客留下的文字，但是没有一个字是留给司马迁生命最后的几年里的。过去有人说，司马迁成就了伟大的《史记》，可是我一直觉得，是《史记》成就了可怜的司马迁。最近央视在播放《汉武大帝》，里边有一个镜头是汉武帝和司马迁的对话，汉武帝对司马迁说，你的文字可以成为一家之言，但那绝不是我汉朝的全部。你没有办法理解一个君王的心境，无法知道他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这是艺术留下来的对话，但是它多少反映了一种今人的历史史观。前不久好像是那家电视台在搞了一个无聊的节目，他们关于刘彻和司马迁有了一个命题，问到底是汉武帝伟大，还是司马迁伟大？当时我听了心里就像堵上了一块北极的寒冰，觉得无聊的人到底是来自于无聊社会的指引，还是因为自己的一生注定就要在这样的无聊中度过。

留下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的司马迁，他是带着屈辱和心理上无法承受的灾难走完自己的人生道路的。要说人生的遗憾，我觉得司马迁的人生就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尽管《史记》可以让后人为他欣慰。但是残缺了生命意义的的生命，还有什么样的过程可以值得骄傲呢？！

刘彻也是带着遗憾结束自己的生命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去颁布那让后人震撼的“罪己诏”呢。一个人成就了汉人的辉煌，一个人记录了中华民族的过程历史。我们怎么可能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作比对呢。我经常和朋友们说，读读《史记》，人这一生就什么都明白了，因为历史留给生命的永远都是不周全的。也许是巧合，也许就是必然，《史记》竟然是司马迁在失去男人生命本质的时候完成的，难道它真的就没有给我们的社会留下点什么思考吗？

也许历史就是这样，也许没有汉武帝的辉煌，就不会有司马迁的伟业。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都有什么内在和必然的联系。但是我想说的是，人生到底在这里的历史河流中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帝，可是她留给历史更多的却是遗憾和心酸。我几乎每年都要去乾陵去凭吊这位为中国女人争得荣誉的女皇。尽管她在生命行将结束的时候恢复了李唐王朝，最后也是和李治合葬一起。有人说武则天一生没有遗憾，作为女人，他把女人在社会里的角色扮演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程度。但是，我每每站立在那巨大的无字碑前，心里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心酸。

一个人最后都无法书写自己的一生，我们想想，她面对人生还有什么可以自豪的呢。后人说，武则天是特意留给后人这块无字碑的，是让后人替他书写。其实我知道，说这话的人也是好心，也是想给中国的这位唯一的女皇帝寻得一点英明和安慰的借口。但是我想，武则天一定在结束生命的时候后悔那块石碑上没有文字，因为书写不上文字的墓碑，那本身就是对生命归宿的一种否定。

历史终归就是历史，发生过了，后人也评说了。可是历史留下来恐怕就是社会的那种内涵。一个生命来这个世界，我想绝对不是冲着所谓的社会而来的，他一定是为了还原大自然对生命的一种厚爱，才降临这个世界。

毛泽东，我觉得他就是中国历史上除秦皇汉武之后又一位对中华民族有着特殊贡献的伟大人物。虽说我们现在离的很近，虽说也有不少的无聊之人用一种当代庸俗的社会法则去评说他老人家的是非功过，但是，历史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跳梁小丑可以去充当跳梁小丑，但他永远也无法改变历史留下的那种民族的魂魄。

对于他老人家我不想评说，因为我一直认为对于影响中国历史的伟大人物，我们应该更多的是去用心感悟，而不应该用俗人的心态去丈量。我今天要说的是，他老人家的人生也有遗憾。不说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失去了众多的亲人，就说他留下的台湾也让他在晚年给自己的人生暗含了一种伤感。有些东西是不能诉说的。这和当年在台湾的蒋介石一样。一个民族就是这样，两位伟大的民族代表，虽说因为政见的不一致，因为为之奋斗的目标不统一，给当代的政治家留下了乱溅唾沫星子的空间，但是两位始终都保持了中国民族那种优良的的传统，留住了中华民族的那种最深最厚的灵魂底蕴。

蒋介石临终前留下话，想回大陆。毛泽东临终也留下话，想让台湾回到大陆来。多亏历史不能重复，要不然我们今天还怎么去感受政治留给我们的那些理性的遗憾呢。

人生的遗憾不是历史的遗憾，现实的遗憾一定会是生命的遗憾。不要说人是来自于哪里，也不要说人这一生……

面对社会，我们应该记住，人生不是生命的全部，因为社会根本无力去诠释生命的那种内在的伟大……

本文已被编辑[褦襶子]于2008-3-23 18:19:3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