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相处变成一种痛苦。深爱的男人与绝情的黑夜，两者只能选择一个。寂寞的回声，久久停放在感情边缘……

因为爱，所以要散；因为爱得深，所以孤独；因为爱得执着，所以才痛苦。

（一）爱情原点

一个美丽却深沉的女人；一个潇洒而忧郁的男人。

分明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使两个天各一方的人坠落情网。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是空乏的，只有他们的相遇，才彼此充实。

女人如花，娇弱。男人如梦，轻狂。

两个人的世界，多彩缤纷。两个人十指相扣，亲昵温馨，上海的每个角落都是那么浪漫。回忆点点滴滴落成美丽的蝶影。

女人静静地看着男人，尝试着从他的眼神中找寻走过的路线。他默默地任她“拨弄”，只有那落寞的星辰才知道他给了她多少浪漫。只有那秋天的落叶才知道她等了他多少日夜。

男人常常在女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夸赞身边走过的女人：

“瞧那女人丰腴的臀，人长得丑了点，但以一个男人的审美观……”

“那你跟她去吧！肥臀近在眼前。”她故作生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说着玩的嘛，这你还吃醋啊？”他笑着又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又幸福地说起爆米花，说起甘蔗，说起他的“烟文化”……

幸福从来都是断续中延展，爱情自古就是这样磕磕碰碰。

她可爱的有些倔强，他轻狂背后带有一丝忧郁，两种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不停歇的误会。

有一次聊天，说着说着就不知怎么说到了“到底爱谁”这首歌。他孩子气地看着她：

“你到底爱谁？是我，还是林一，（林一是他的笔名）？”

“当然是……”她停顿了下，“林一！”

他半天没有说话，忧郁的脸显得那么悲凉，他开始回忆起她是怎么爱上自己的，她是他最衷心的读者，或许真正吸引她的还是他笔下“林一”，……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明明知道是自己故意惹他生气，看他反应那么强烈，又不知如何弥补。她从来不会说“对不起”，她心疼地撇过头，不再去看他，跟着他的忧郁一起沉默。

他还是妥协了，他是个很洒脱的男人，他必须忘记不开心，因为爱她，虽然女人倔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歉意。

黑夜绝情，它看不到她的默默流淌的眼泪。

时光是善良的，它愿意平息感情里的涟漪。

只是她依然倔强，他轻狂的背后依旧是那样忧郁。

（二）黑白世界

关于两条短信：

她的前男友半晚上发了一条消息：“亲爱的，夜深了，我又开始……想你了。”

她没有发现。

第二天他又发：你还好吗？你现在的他对你好吗？

她回复：很好。

他发：那祝福你们了。

她回复：谢谢！也祝福你们。她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他发：你还是那么善良。

她回复：经历这么多事，我们都该学会长大了。我们都开始依赖现在，过去一切早已冰封了。

他发：快了，不是她离开我，就是我离开她，我们也快要分手了……

除了祝福，她便沉默。然后匆忙之间，删了中间的信息，就剩余第一条和最后一条。

他无意间拿起手机翻看，脸色一片凄凉，他生气了：

“你和他在谋划什么呢？什么‘亲爱的’什么‘快了’？他为什么还叫你‘亲爱的’？你让他跟他女友分手吗？”他一脸怒气和不解。

“我……”她被问地一塌糊涂。

“什么我……说不出来了是吧？”，他燃起烟，愤愤不平，“他怎么会跟你说的那么亲昵？”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不要瞎想，好吗？”她无奈，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删除的内容。

“那你说清楚，说不明白吧？编也编个好的故事出来。”他的话刺到了她的心，她有口难辩。

她不再说话，默默看着远方，她希望那里有一片海洋，没有猜忌，没有质问，没有羞辱……也许唯有沉默才是她永远的天堂。

她总是不善解释，她怀着满腹的抱歉躲藏在天堂安静的角落。

他最害怕她空洞的眼神，又开始向她妥协，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是个大男人，所以我必须想得开，我可以原谅你。”

她冷冷地看了看天，又看着他，依旧无语，显得那么委屈。

她在本上写了——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伤……我的未来不是梦……，他看了片刻，突然觉得心在发慌，闷，快要让自己窒息，他逃离似地出了门……留下依旧带着泪痕的她，病了似的呆在原地，她还痴痴地看着他关上的门，发了很久的呆。冷冷的空房间让她颓废，她以前就是这样不经意伤害了他。

如果想我，他一定会在十点五十前赶回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于是她静静躺在床上等待。盯着阴冷的天花板，望眼欲穿。

十点四十她坐了起来，她知道他快回来了，因为不舒服她坐了6分钟，急促的门声：不多不少，他回到了她身边。

他放下电脑，笑着说：“我给你下载了《大海》《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给你煮你喜欢的面条……”

“我就知道……”她暗暗地笑了。

一切残痕，仍旧由漫过发梢的时光来抚平。

女人还是常常沉默，男人也就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烟。到底是谁改变了谁？没有人知道。只是女人更倔强了，男人也越发地忧郁。

（三）春去秋来

一个美丽的周末，她赴约和几个女同事去他常带她去的那个店吃烧烤。他一个人在家，没有吃饭，只是等着她。

很晚，她才回来。一进门，一股浓浓的香味从厨房传来，她匆忙去厨房看，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她欣然地从后面抱了他，温馨颠覆了菜肴的香醇，两个人沉浸了很久。

她清澈的眼眸看着他，他吃得很踏实。那一瞬间，便融化了以前所有的不快。

往后日子过得很平淡，争争吵吵也便罢了。季节也还是一次次轮回。

下个月，他要升职了，单位要求他去体检。她近来身体总是不适，也带着她一同去做个彻底的检查。检查时，医生因为她的症状，进行了特别的注意。

三天后他去拿检查结果：两个人双双患上了艾滋病。他瘫倒在地上，“医生，你是在骗我吧？我们怎么都会都得上这种病？绝对不可能。”

“我不会相信的。骗人的……”他一脸的绝然。

医生悉心地安抚他稳定下来，讲解完艾滋病的有关内容，医生问起他的私生活。

“艾滋病毒可以通过性行为被传播？艾滋病毒可以通过性行为被传播……”他重复着，心里明白了几分，他清楚自己从来不碰别的女人。那么她怎么可能患上呢？莫非她跟别的男人……他不敢想，冲出了医院。

他当即打电话给她，叫她请假回家。

她以为他不舒服，匆忙赶了回来。回到家，就看到他脸上的怒气冲天，一张检查报告猛掷在了桌上。她拿起报告看了看，刺目的“艾滋病”顿然让她浑身发抖，她开始回忆听说艾滋病的传播方式，最先想到了：除了血液传播和母乳传播，就是性行为传播。可他为什么要振振有词地质问自己呢？

“我们没有孩子，血液也不可能，你到底……跟什么样的男人鬼混过？你要这样报复我吗？”男人痛苦的脸，划下了泪水。

“你……我是清纯的，你不要诬蔑我的贞节。”她也陷入婚姻和病毒的泥潭。

“还不是你，干吗老是回来那么晚？清纯？清纯……哈哈……”他痛苦地笑了，嘲笑他自己。

她想了想，擦了擦眼泪。跪下来求他：“我们再去大医院复查，说不定症断错了。”他硬生生关上了书房的门。门外关住了一片寂寞，阴森森的。

他们去了上海最好的医院复查，等待结果的几天，两个人相处得很难，女人多么清楚自己的清纯，男人又多么明白自己的干净，仿佛她也必须去怀疑他：

他曾说过她没有年轻女孩的朝气，没有活力……又想起他开的那些玩笑，怀疑越陷越深，又好像很真实。

检验报告还是他去拿的，她胆怯地在门外等着。

（四）生死离别

一出来，“看吧，自己干的好事。”他怒气冲冲把检查报告扔在了她的脸上，他恨她。那刻，女人的心也决裂了。为什么自己的无辜，却总是要被质问呢？

“你回来，说清楚再走。”她还想挽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落寞的孤影渐渐远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跌坐在马路上，没有人理会她的伤痛，车子都远远的绕过去了，探出脑袋，扔了一句“疯女人！”

坐了很久，她还是爬起来，向家走去。

回到家，她开始收拾东西，他对她的出现几乎不屑一顾，只因他那么爱她，无法接受现在的她。她默默看了他几眼，除此也无话可说，她从来不知道言辩些什么，既然他已不再爱她，既然他已有了新的女人，既然他要她这样离开他，那么她也就淡泊了生死。

“那个男人是谁？”他朝着走到门口拉手柄的她。

“至少……至少不是你。”她绝望地扔了句，成全了他的怀疑。甩门而去。他漠然了，哈哈大笑。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她走进了黑夜。即使曾深爱的人，依然会变得绝情。她宁可选择这一片绝情的夜色，至少它是那么干净的。

男人在家里痛苦煎熬，他跌入噩梦，无法自拔。在空无的房间，感觉到了体内病毒侵蚀和曼延。病毒却是那么耻辱……

走了很久的路，她在她以前梦想过的海边停下了脚步。

海边平静得让人害怕。离开了他，她就开始孤独。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她已然不再去想那些。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唯有海面还是亲近的。

他便迅速成了世人眼中的丑角：老婆跟了别人，还把艾滋病传给了他。

（五）爱情终点

房间里还有她的温存，丝丝都那么真切……他鄙视自己，因为他还是想起了她。

他还是试图走到窗边，那里可以远望到天边，听说天的尽头便是她的天堂，他试图用凝望来祝福她，他总是对着窗边说话，仿佛他真的看到了她……

但是他还是无法面对现实，他恨她！

病魔折磨着两个人到极至时，国家卫生局和疾病中心等部门，检查出某地的烧烤被沾有艾滋病毒的血，很多吃过那种烧烤的人都患上了艾滋病。原因是：那个地方某些人群患上了艾滋病，试图用自己携带病毒的血液来报复别人。

他知道她常吃那种烧烤。

他想大笑，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生命开到了终点站，他却再也看不到思念已久的女人，眼睁睁，跌倒在能远望的窗边。

女人也听到了海的那头的消息，病毒竟是因为那荒谬的烧烤。恨已不能，望着熟悉的海的尽头，她再也看不到苦苦等待的人，在静静的海滩上，抱着一本《圣经》，试图原谅他……望着天边海面的阴霾，睡了，死不瞑目。

两双干净的眸子眺望远方……

幸福，来得那么浪漫，散得却是那般鬼魅。生生死死，谁又可以为爱作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