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海　传　奇　（之）　猫　凳

杰　中

深沟，一条长十多里，宽仅两米多的狭窄山沟。沟的两面是高耸的大山，两山间夹着一条小溪。溪水不大。可它在两山的挤压下，经数千年的冲刷，把沿山西北面山脚的岩石已刷下了两、三米深。小桶大的一股清粼山水，在狭窄的沟内蹦跳、欢歌。由于两面都是高耸的大山，沟内只有到中午才能见到阳光。山高、谷狭、沟深，人们便把它叫做深沟。

九月的深沟两面的大山，草木葱翠；沟内的小路上，杂草丛生。老海他们去娶亲的一行十多人，正从深沟由南向北下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深沟将完处的半山上一小村。这小村的后面不远，便是渺无人烟的原始林区。看来，这儿海拔至少在两千米以上。

老海他们汗流浃背的进了村子，找到新娘家，被主人请进了家里。主人家的房是长三间的土墙房。可奇怪的是房的窗。三间房有两个窗，这窗极小，连头大的人也伸不进去。正中一间是作客厅用的，除了一道双开门外，便没了窗户。所以，即是是在大白天，屋内也是光线暗淡。

老海见屋小人多，便站在房外，让同行的他们进屋了。老海在房外凳上坐着，歇了一会儿，衣上的汗干了，身体感觉冷叟叟的。那可不吗？秋天了，人在两千多海拔的山上，别说衣被汗水打湿又干后有冷的感觉。即便你的衣没湿，又是在海拔低的地方上去的人，也受不了的。

小强几位小伙，在屋内见人挤，便走出门来。小强见老海脸都白了，就问：“老海，你是不是冷？”老海向他点点头。“你快进屋吧，里边有火烤，快去烤烤。”小强关切地对他说。身上是冷。老海不情愿地走进了屋内。屋内，有三个盆子燃着木炭。看来，主人家也考虑得周到，怕客人来后冷，也怕屋内烧柴烟，因此，烧上了木炭。木柴、木炭，紧挨林区的人，还怕没有吗？

老杨几人正在屋内最后面围着一个火盆。他见老海进了屋，便叫：“老海，到这儿来啊！”老海应声走到老杨身边，看见有一黑的小凳，便坐下来。：“老海，别……”老杨的话还未说完，老海已坐了下去。“咪啊！”一声猫的惊叫，老海感觉坐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本能的抬了一下屁股。猫从他的臀下往前没命的一窜，前爪踏进火盆里，又是“咪啊！”的一声惨叫。猫的后腿一蹬，掀翻了火盆。盆里的灰和火炭飞溅，几人蹙不及防，惊叫着闪躲，乱成了一锅粥。幸好，灾情不大，只有几人的衣服被烧了几个小洞。

老海本来就视力不好，再加上屋内光线暗，他怎么不把猫当成凳子呢？惹祸，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