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梦」
天虽暗,伞很红,我们在一幅画中,很轻
这是正午,我侧身的墙面,光影晃动
随后就有了鲜为人知的花草、树、心形的湖
空白之处留给一座小屋
放满甜梦和一些来回走动的温柔
像一枚琥珀收紧了四周,挂在胸口
这是午后,阳光浅浅地刻窗台上一只鸟影
「黄昏,我和你」
不过是学会了移植术:与植物交换思想
与飞鸟交换形体。时光的橙蓝间,成熟一再被生长的记忆翻痛
那里的昙花、落果,这里海市蜃楼式的悲喜
连同消失的某人、某些事,弥散出雨后般气息
从你的眼神中,蔓延着这个平庸而消瘦的黄昏——
那湖光山色所压抑的,被切断在幻想里
无数细微的嗓音,即将触摸到你生存中刻意拆卸的第一截远影
而我,在理想之外,像一个平淡而陈旧的答案
复读着你,仿佛是在慢慢靠近自己,从更远处,麻木中
「你来过,是吗」
让我们来数一数下雨天都有什么:
昨夜的凉茶,红木桌上的白纸,布满牙痕的枯笔
抽屉里的一块丝巾,半盏暧昧,窗台上一株素馨
这些都隔着一帘繁华胜景,没有被雨声垂询
那扇门、那层玻璃不设防的阴郁
当你推开它们,我是说,天很黑,我一定是走在相同的路上
在那个有一大片蝴蝶兰的地方稍作了停顿
或者正绕过某对亲密、无畏的年轻人
当冷风细雨翻动地板上的那本日记
你来过,是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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