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告诉我们:办任何事情都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具体分析,千万不能搞经验主义。毛泽东主[xi]也说: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些大理论似乎只能用在哲学课堂上,其实,在现实生活中,犯经验主义错误的例子很多。三国时的马谡因一味遵循“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经验”而失了街亭丢了脑袋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这里,笔者不说历代封建帝王的成败,也不说中国革命中的起起落落,单说说几个关于“文化”的例子。传说中有这么个事儿,说苏东坡有一回去拜访王安石,王安石不在家,只是书桌上有一首没写完的《咏菊》诗,只有两句:昨夜西风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苏东坡看后,心里想道:这不是胡言乱语吗?“西风”即秋风,“黄花”乃菊花,它敢与秋霜鏖战,又岂会让秋风“吹落黄花满地金”呀!于是,苏东坡诗兴大发,不能自持,提笔续诗两句:秋花不似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王安石回来后,看到这两句续写的诗,心中暗笑,对苏东坡这种自以为是的作风很是不满,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苏东坡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苏东坡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又到了重九天气,连日大风。一日,他约了好友陈季常到后园赏菊。只见菊花花瓣纷纷落下,满地金黄。这时,他自然想起为王安石续诗的事来,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语,终于明白自己被贬的原因了——王安石是要自己亲自体验呀!
当然,那是历史掌故而已。在笔者身边,也有这么个事儿:我们当地有一老太婆七十大寿,有亲戚送来一张“寿彩”,在“称呼”处写着“某某某老孺人古稀寿庆纪念”字样。本来,在我们那地方,在女性去世的典礼上,都是要请道士来超度的,而那“灵位牌”上一般都写“故某某某母某某老孺人之灵位”,而生日之类的“喜事”,多称呼“老夫人”、“老安人”等。因此,有一位当地小有名气的“土秀才”就直言不讳地指出:这完全是对寿星的极不尊重!由于他也是主人的重亲,所以提笔要将“老孺人”三字划去。恰在此时,送寿彩的一方就质问了:这“老孺人”不对吗?这“土秀才”还振振有辞:当然不对,是“死人”的称呼嘛,怎么能用在这里?对方又问:你知道这“老孺人”是什么意思吗?他说:不就是女人死了的意思么?问他具体怎样讲,他就说不下去了。结果,遭到了对方的一阵训斥,还差点打了起来。
其实呀,这“孺人”并不是死去的女人的专利,而仅仅是对有地位的妇女的敬称而已,出自《幼学琼林》:秩官既分九品,命妇亦有七阶。一品曰夫人,二品亦夫人,三品曰淑人,四品曰恭人,五品曰宜人,六品曰安人,七品曰孺人。原来呀,这些个“人”中,夫人也好,孺人也罢,都是指朝廷命官的妇人而已,与“死”或“不死”都无关。这样一来,那位“土秀才”的作法就与苏东坡的续诗有点相似了,只不过手段与级别都要拙劣得多。
以上事例说明,哪怕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一个普通的汉字,都不能凭着自己的想当然而主观臆断,倘若死守固有的“经验”,那往往是要“翻船”的。就拿我们教师来说,有的人(也包括笔者)认为自己教了多年的书,经验也有了,所以就不备课了,不钻研教材了。殊不知,时代在前进,孩子在变化,那老的经验即使当年是好的,现在也用不上了,或者那老经验本身就是不对的。为此,我想到了两句话,一句是孔子说的“温故而知新”,一句是“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小事如此,大事就更不必说了。目前,我们教育部门面临的课程改革,不正是要在过去的“经验”上重新构建新的教育模式吗?近年来日渐提到高度的民生政策,不就是在不断发现“老经验”的不足而不断更新的强国举措吗?一言以蔽之,凡事都要研究才会明白,光搞“经验主义”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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