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发卡
世上的鲜花五颜六色,可你见过黑色的花吗?柳好就像万花丛中绽放的一朵黑色的花,特别俏,沁心润肺,一双向前微微翘起的薄嘴唇性感而动人。平时一头的黑发瀑布般地泻在胸前。自三秋支农以来她把长发盘起来,用一个精小的兰发卡卡着,煞时耀眼。
出自农门的柳好本色就黑当然更怕日光浴,人在一望无银的棉花田,身子裹的跟七星瓢虫。大大的浅色花丝巾围在头上十足的一个吉普赛女郎,看不清她俏丽的脸颊,一付紫色的太阳镜下隐藏着一种神秘,犹如一卷迷人的风景中最靓的一笔,点金成石给银波翻滚的棉海增添了万种风情。
今天是三秋支农的最后一天,也是柳好当班主任以来带学生最顺的一次。昨天,学校领导带着水果和月饼来慰问,发了一面锦旗和二百元的奖金,表示鼓励。临走时一再提醒柳好,要善始善终,安安全全把学生带回来,柳好很认真地给领导保证:请领导放一万个心,保证安全返航。
支农劳动年年如此,领导不仅要的是高工效更要的是安全,不论你超额完成多少任务,只要你出一挡子事,不论谁的责任,你必定是个倒霉蛋,不是说你这辈子抬不起头,起码也是好几年翻不了身,任何好事都与你无缘不说,哪一届领导一提安全必说此事,让你坐在下面灰溜溜的。所以,从下到农场连队哪一刻起柳好的神经就如上满弓的弦紧绷绷的,总怕箭离弦,事情有时候就是奇怪越是怕啥越是出事,而且事还出大了,事出的突如其来,连丝毫征兆都没有。
中午时分,她和学生张兰、小敏在一个碗里吃饭,柳好拿个大黄碗,站在菜桶旁,看着菜桶上飘的一层红的发亮的油发愣,送菜买饭的黑三毛说:“柳老师,今天吃饭不要钱,你给大家说说,把地里给我捡拾干净就行了。”“行!这有什么。还是老板有钱。”柳好把碗伸过去示意打菜,黑三毛急忙把舀菜的勺子递给柳好说:“柳老师,你自己来,想吃什么就舀什么。”
“我能舀什么,除了冬瓜片还能有什么好舀的?”柳好漫不经心地把勺子伸到底向上一翻舀了一勺冬瓜和几片豆腐片盛到碗里。
黑三毛把身子凑到柳好跟前。一股浓浓的臭烟味顷刻间向柳好袭来,柳好不知道黑三毛要干什么,抬起头睨视他一眼。
“柳老师,我给你备了小炒,一会你回去吃。”
“行了,我吃都吃了,不用麻烦了。”从见黑三毛第一眼就没有给柳好留下值得记忆的东西,她不喜欢在种体形的人。
“看你说的,一定要去。”
“我去你就不怕大家的拾花质量不好?”正说着张兰过来接她,便拿上馍到林带阴凉下把装有花的花兜放成三角形,三人围坐在一起。
柳好取下戴在头上的沙巾摘下太阳镜,露出原形,小敏惊奇地说:“老师今天你好象少了点什么?”
柳好仔细地揣摩自己会少什么。“没少什么呀!”
“老师你不用发卡了,我到觉得不习惯了。”
“你说发卡,昨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放哪儿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我想你是找不到了,平时我就看你非常爱惜它,这次回去我给你送一个。”
“谢谢!不用了。”
“人家柳老师的发卡是男朋友送的,你送算怎么回事?”
“吃你的。”
本来想下个早班的,可天不作美,吃过中午饭,烈日把一天热焰毒毒地把棉叶烤的焦黄焦黄,一碰就酥,白棉花朵子抓一把全沾满碎棉叶,学生三三两两坐在树下纳凉,直到太阳偏西,才姗姗下地,收工时已经是天色如墨。
柳好回到宿舍简单的用毛巾擦把脸,随便吃了点饭,招呼学生不要走远,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清点好,明早打行李返校,又到男生宿舍特别强调不许喝酒滋事,然后去了连部统计室。
在统计室柳好把当天的小计加成合计,把合计汇成总计,还不见户主黑三毛来,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走,来报帐的陆续走光了,就剩下几个无事可做的男爷们围在一起调侃,说什么柳好没在意,像是在说一个漂亮女孩。统计挺热心,见柳好等的不耐烦便在高音喇叭喊黑三毛。
黑三毛听名字就土,长得黑不溜球,一付小眼睛,身体壮实,前额上头发早已掉的所剩无及,走到哪哪里一身的酒气。都三十的人了光棍一条。
柳好终于等来了黑三毛,又是一身酒气。见了柳好低头哈腰。“叫你去,你怎么不去?”
柳好把白天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谢谢了!黑地主。”
“还是老师的水平高,骂人不带脏字。”黑三毛咧着嘴直是笑,有点傻笑,神经病。
“柳老师,你看我这人光顾了喝酒忘了帐本,在说我哪拿是什么帐本纯粹一张破纸,就按你算的结。”
“你不怕我多算了?”
“你问问大伙我是那种小气抠门的人吗?”
柳好把自己算的帐报给统计,打了个条子,让黑三毛签上字,张兰和小敏急匆匆跑来,在门外就听见在喊:“柳老师!柳老师!”柳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一定知道是急事,要不她俩不会摸黑来找自己的。
“别急,有事慢慢说。”
“文莉不见了。”
“什么?”柳好顿时紧张起来。“你再说一遍。”
当柳好再一次听到“文莉不见了”时脑海如惊雷滚过,一片空白。她会上那去?“赶快找呀!”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我们才来告诉你的。”
柳好冷静了下来,心想文莉,这些天来就是有点怪,几乎每晚独自出去,但在熄灯前都按时回来了,今天是怎么了?“找!让大家分头去找,凡是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注意!别忘了结伴而行。”
“老师你也别着急,她是个人又不是东西,不会出事的。”黑三毛在一旁插话道。
“为什么?”
“你冲着我干什么,有不是我把她藏起来了,再说人这东西是能藏得住的吗。”
宿舍里静的阴森,柳好回到宿舍已经是零时了。打的通铺上,五颜六色的被子乱七八糟推着,睡在里面墙角的文莉的好朋友米拉的被子鼓鼓的,沉沉地睡得跟死猪似的,轻轻地吹着香甜的鼾声。
柳好径直走了过去,真想把被子一把掀开,可一想到今天她的工效是全班最高的,正想找个机会好好表扬她一番,没想到大家都急得出汗,她却能遇事不惊,她和她是班上最要好的,她为什么能不焦急呢?
“米拉!米拉!”柳好一边搡着一边怒吼着。米拉被连推带搡惊醒,用手揉着睡腥眼,盯着一脸严肃的柳好。
“你说,文莉呢?”柳好的嗓子嘶哑着,紧紧地盯着她。
“她上哪我怎么知道。”米拉莫明其妙。
“你俩不是好朋友,她人不在了,你一点不知道,你睡得着?米拉,我们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班里,你俩是最好的朋友,既然是好朋友,这个时候更要对朋友负责,一失足成千古恨。”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她上哪去了。是我累了,就睡了。”
她会上哪去呢?柳好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脑海里一片苍白,要安安全全地把每一个学生带回去,如果不能安全把学生带回去,这个责任谁能负得起,就说你能负得起,可所造成的损失谁能弥补得了。
柳好一个健步冲出宿舍,小跑到连部,找到统计员二话没说,让他骑辆摩托带她顺大路找去。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柳好的俩只眼睛不停地注视着公路俩旁,尤其是树林带,走出了连队路是一个岔路口,她回上哪去呢?柳好上了去团部的,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依然没有见到人的踪影,沮丧地折里回来。
这时候宿舍里外挤满了焦急的学生。见柳好独自一人而归,都围了上去,把自己找人的结果向柳好汇报,其中一条信息引起她的注意。一个男生说是在打饭的时候曾经碰到过文莉,向西去了,当时还说了几句话。
向西?是个什么地方呢?柳好当然不清楚。柳好让大家先休息,自己戴上俩女一男揣摩着向西搜寻而去。
向西地方就大了,她们顺着家属院一个门户一个门户地喊,一簇草丛一片菜园地搜寻喊叫,多么希望文莉立马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可一切期盼的始终没有出现,直到走到连队的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大大的四合院,门楼垒的高高大大的,柳好人还没有走近,汪汪声四起毕复,一声高过一声,声声吼叫中暗藏的恐惧,大家停止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迈出这一步,柳好更是提心吊胆,她从小就害怕狗,别说是这样类似于藏獒的狗,就是别人养的宠物狗她都是避之三舍。
张兰提出:“老师,别去了,我怕狗,再说文莉就是在傻也不会去这地方,跟个炮楼似的。”
“我也怕狗,可我们有能怎么样呢,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咱们就要百分之百的去努力,要去,不去会后悔的。”
还是男生胆大。“老师,不用怕,狗是拴着呢,咱们去敲门如果文莉在的话,她会出来的。”
这一招真灵,门敲的震天响,狗嚎的撕心裂肺,整个地球都摇晃起来。许久,有人开门,当然不是文莉,是黑三毛。
柳好惊讶地说:“原来是你家,挺气派的嘛。”
“老师过奖了。怎么晚了,有事吗?”
“我们一个女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正在找。不知你见到没有?”柳好很谨慎地说明半夜敲门的原因。
天色暗看不清黑三毛的表情。很惋惜地:“唉!你说这孩子,深更半夜不招家,跑哪去,是我非打断她的腿,一个女孩子疯什么不行,非要疯这个。”话说到后来像冲击的浪涛一声吼过一声。
“听地家说,吃饭的时候她向你们这个方向来过,不知你见到没有?”
“向我家这个方向来就是到我家?这地方大了。”
“是呀,没想到,地方真大,害的我们几个黑灯瞎火到处找。”
“所以你们就找到我的门上了,你是怀疑你的学生跑到我家来了?我可告诉你,我姓黑可我人不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知道大哥是个好人,所以走到这里了也就过来问问,真的不好意思。”
“看你说到哪去了,如果我知道点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柳好知道和这人在说下去也没有实际意义,也就不想和他耽误时间了。但心中总是平静不下来,看看手腕是的表,时间已经是子夜了,怎么办呢?柳好说不出的一阵心酸,文莉,你会在哪里?
“老师,刚才我注意了一下,我的感觉文莉好象就在这个院子里。”张兰很认真地说。
柳好挺下脚步示意让张兰说下去,张兰却停了下来。
“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刚才你和黑三毛说话的时候我见他家西边的窗户前闪过一个身影,特别像文莉,只可惜就闪一眼,我也不敢肯定。”
“没关系,我们再想想。”
黑三毛为什么不让我们进他家,说话总是躲着我,,难道他真的心中有鬼?不会吧,看上去是个挺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为什么提到文莉他就紧张起来,可我也不能随便怀疑谁,怀疑是要有证据的,我的证据是什么呢?凭感觉是办不好事情的。怎么办?是报警,千万不能报警,报警是万般无奈的最后一招。报了警事情就大了。向领导作个汇报,暂时别报,还是先找连队领导,让他们想个办法,只要找到人,万事大吉。
另一个问题迅速闪进柳好的脑海。假如这个身影真的是文莉,为什么她不出来见我们,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呢?如果这个身影不是她我们真的创进去,不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如果是当然是另外一会事了。柳好把自己的想法给大家一说,大伙都表示支持,但这样才能证实自己的判断正确呢?
黑夜月光下,黑三毛的四合院就像一座死沉沉的古庙,阴森地躺在哪里,后面有一片菜园,从菜园透过后窗可以看到室内的动静。
柳好为了不惊动黑三毛,自己带上张兰借着后窗户的余光,蹑手蹑脚穿过菜园,靠近后窗户,窗户的窗帘拉的紧紧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电视的吵闹声在四周弥漫着。柳好又磨磨几几到偏房的窗户下,房子里没有掌等,黑呼呼的。柳好贴近窗户鸟叫似地:“文莉!文莉!”
柳好第三句呼唤喊了一半,一束亮光落在柳好还张兰的身上,伴随阵阵“抓小偷”喊声向柳好扑过来。
柳好反应过来跑已经来不急了,四条大汉把柳好围得水泄不通,跑在后面的在喊,“给我打。”一把把张兰揽到怀里,喊道:“住手!”
“小偷,还嘴硬,打的就是你们。”
“我们不是小偷。打人犯法。”
“不许打我们老师!”张兰挣开柳好抱她的胳膊,拼命地喊道。
黑三毛用手电筒照在柳好的身上。“真是地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这不是柳老师吗?深更半夜跑到我家菜园,你也真是,想要点什么菜,啃一声,我明天给你送去,用的着你亲自劳驾吗。”
“黑三毛,你不会知道吧,我是在找人。”
“找人,这就更不对了。你是个明白人,不像我这个老粗,你在我家转悠你以为是我黑某人所为,你在是诬陷,当心我告你。”
“黑三毛,文莉是我的学生,她是一个孤儿,她还有二个妹妹要她照顾,她出了事你知道以为着什么,人是要有良心,要有同情心的。你说今天你见到文莉了没有?”
“你什么意思?”
“我见到了有咋样,没有见到有咋样。”
“我要到你家看个究竟。”
“行呀!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我向你诚恳的赔礼道歉,今天拾花的手工就算我对你的赔偿,不要了。”
后果不用说是柳好欠思考,也就是哪种大智惠,但有一个新的发现,兰发卡出现在黑三毛家沙发上的兰发卡,当柳好第一眼看到发卡的时候心灵都震惊了,差一点喊了出来,但有很快平静下来,这个发卡能说明什么呢?柳好在黑三毛家多坐了一会儿,一是为了赔礼其实是为了把这个发卡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当二个目的都达到的时候,才起身离去。出大门后隐约听到黑三毛恨语:“跟我玩,太嫩。”
人有的时候会出现幻觉,柳好仿佛在幻觉之中,这个发卡能使明什么呢,世界上这种发卡多的是,你就能肯定这个发卡是你的,一根筋的柳好脑海里总是闪着文莉的影子,好像就在眼前,却有看不清楚在哪里。
柳好很快找到连队领导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给他听。话毕,这个长对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说:“不会吧,黑三毛也是个本分的人,你这只是个猜测,没有证据,有的时候猜测会误会一个人的。”
“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好人坏人用眼就能看出来,你神了。我知道你心急,这事放在谁身上能不急呢?你来支援我们三秋,我保护你们学生是义不容辞的,只要她在他们家,你放一百个心,我保证她不会出问题的。”
“她是个女孩子。”
“老师,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我到他家去,给你看个明白。”
事情只好这样了,回到宿舍柳好没有一点睡意,坐在冰凉的床沿,想着文莉,这孩子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四岁丧父,五岁丧母,母亲走的时候,小妹才一岁,家里没有亲戚,是邻里东拉一把西拽一把帮着把俩个妹妹拉扯着,从她懂事起就没有轻松过,姐妹三个住在连队提供的一间窑洞里,黑区区的,自己是个孩子还要照顾俩个妹妹,没穿过多少新衣服,擦脸用的是雪花膏,上中学后,看到大家的变化,她何尝不变呢?别人的努力是为了上大学,而文莉的心比深深地刺痛,她不想上大学,不是因为她考不上,她很聪敏,成绩名列前茅,而是她的家庭,她是老大,她只有放弃,让她妹妹去完成自己的夙愿,上到初二就辍学了。柳好舍不得文莉,就去她家做工作,到了文莉,柳好心里一阵发酸,“文莉,对不起,我来晚了。”柳好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学生,她是怎么过来的?把文莉揽在怀里,泪水洗面,为文莉把零乱的头发梳理整齐,把自己头上的兰发卡卡在她的头上。
柳好回来后把自己见到的一切真实地告诉她的学生,教室里一片寂静,不少学生与泪洗面,男同学组织起来到她家,把她住的房子重新粉刷一新,女学生,把自己心爱的衣服捐给她,一几个学生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长,有一位家长是个大款,为了给上学的女儿挣面子开车到文莉家把三姐妹拉到城里吃了麦道劳和肯德基之类,然后给每人买了件新衣服,高高兴兴送回家。学校知道此事之后迅速作出反应,免去三姐妹的一切费用。
文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学习一路领先,和班级同学关系处理的非常融洽。
柳好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好像从这个学期开始她有点微妙的变化,有点沉闷不乐,本想回去之后找她谈谈,没想到现在就出事了。
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柳好抱着头睡着了。但很快被一阵喧哗吵醒,柳好揉揉睡衣正浓的丹凤眼,看一下窗外,猛然站起,“文莉回来没有?”没有有回答,柳好凝视着,发疯似地冲出宿舍门。
柳好真的想哭,酸心的泪水止不住趟过脸颊,被清晨的凉风粉碎到身后。
黑三毛家的门依然紧闭着。院子里的地黄狗早嗅到生人的气味,发疯似地嚎叫,要把人的心脏撕的七零八落。
柳好冲到门前,喊着:“文莉!你给我出来!”凄凉的呐喊撕破黎明的曙光。
黑三毛家的灯火俨然亮着,黑三毛光着膀子,懒腥腥伸了一下腰,吼道:“咋呼什么?”
“姓黑的,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要犯法的,你赶快放了人,咱们都平安无事,负则你罪责难逃。”
“我也告诉你,我不的吓唬大的。要人没有要命一条,你凭什么在我家要人?你这是违法的。”
“这是遗留在你家文莉用过的发卡。”
“这能说明什么?你快走,不然我放狗了。”
“文莉!文莉!你给我出来!”柳好不顾黑三毛的阻碍,喊声冲出这片院子向更远的方向冲去。
“文莉我是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爱你,我们大家都爱你,你昨夜没回来大家一宿都没合眼,等着你回来,文莉,你看见了没有这是我送你的发卡,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它,你回来我再给你戴上,文莉!”
“你嚷什么,你是一个文化人,在我家这样嚷人家还以为我家做什么坏事了,你给我走,我要放狗了。”
“文莉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千万不能干傻事,你还小,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出来我见你一面,就说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文莉!老师求你了。”
“我告诉你,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你给我滚,黑虎!”黑三毛一声令下,黑虎恶狼扑羊地冲了上来,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住了黑虎。
文莉哭的像个泪人,低垂着头,颤微微地说:“老师,我不是个好学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家。老师你忘了我吧。我不上学了。”
“为什么?”
“老师,你就别问为什么了。黑大哥是个好人,他答应抚养我两个妹妹,所以,我不走了,我感谢你,我不会忘了你的。”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向后面沙包奔去。
柳好如鲠在喉,黑色的花里透着淡淡的红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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