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认识了一位大学生,当时她就在我们省城读大学,好像学习的是经济外贸类专业。本来是今年七月才毕业,不过当今的社会是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也许学校里考虑到学生们的就业问题,所以在今年春节前就放假了,听说是让学生们去走上社会寻求工作。
小薇薇也就是这个时候离开学校的。我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偶然在网络上交流一会儿。她说自己是成都人,是家里唯一的宝贝女儿。她开始引起我的注意还是因为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我们陕西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的缘故,顿时我觉得小薇薇亲切了许多。和她闲聊,我感觉出小薇薇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姑娘,而且特别的爱美。看她发表在qq空间里的文字,觉得她的文字很不错,而且心境很好。
记得有一次她突然告诉我,说感觉我一定是老师或者教授什么的。当时我笑了,告诉她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正规的走进高等学府的大门。尽管已经在人生的路上走了几十年,可是心里的大学情结却始终挥之不去。小薇薇当时听了不相信,觉得我一定是在骗她。当我告诉她我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时候,她更是不相信了。她说爸爸是搞建筑的,平日里总是和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那些人她都知道的,不会是我这个样子。当时我问她我是个什么样子,她笑呵呵的说,善良的人。
后来我没有再给她解释什么,因为在真实的生活中我也算不得什么善良的人。不过还没有走上社会的小薇薇竟然给我们政府的官员留下如此的印象,说心里话,我多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好像就在春节前,小薇薇在qq里给我留言说她马上就要离开学校,离开西安。说她对西安的印象很好,真还有些舍不得。
也许人生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于是我就安慰小薇薇,说现在已经是我们陕西的准媳妇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那还不是自己心情中的事情。就这样,在春节前的那场大雪里,小薇薇踏上了回家的历程。好像她在火车上还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再来西安,她一定要见见我这个叔叔。还说一定要让我送她两本我签名的书。当时我答应她了,而且也告诉她,再来西安我一定请她吃饭。
回家过年,有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联系,等到大年过完了,我问她开始找工作了没有。她说一直都在找,不过比她在学校里想象的要困难许多。她说自己喜欢销售,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告诉她不要着急,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么一个样子,寻找工作也就是人生的第一步。万事开头难,等找了工作,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她总是把自己挂在qq上,看来她一直是呆在家里的。小薇薇还就是有四川人那种传统的基因,不光是心灵,而且手巧。她在没事情做的时候,就在家里给爸爸妈妈做饭洗衣服。她还告诉我,有机会一定给我做她拿手的川菜。
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说自己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我问她是什么?她说是和男朋友出现观点不统一了。原来她是想让男朋友去成都工作,将来在成都成家立业。可她男朋友说家里的工作做不通。她不明白男朋友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平日里他们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我听了之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于是就告诉小薇薇,在我们家乡,男的去女方那里落户叫倒插门,许多农村的老人思想上总是转不过这个弯。不过我想,只要你们有耐心,就一定会让老人感动的。小薇薇告诉我,说其实他们也不和父母在一起住,将来自己买房子生活。而且她把这一切都告诉男朋友了,可是男朋友说还是说服不了他爸爸妈妈。难道你们陕西人就很在乎这个吗?
我不知道怎么给小薇薇说,最后只能对她说,人生就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什么事情一旦一帆风顺了,也就缺少了人生味道。她年龄还小,要走的路还很长。走出了学校的课堂,现在就要开始在社会的大课堂里历练了。
小薇薇就是个有心的姑娘,没有过多长时间,她就告诉我,个人的事情先放一放,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工作。开始她想留在西安工作,可是爸爸妈妈不同意,觉得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多少让人不放心。可是在成都好像很难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不过她告诉我,说自己不会气馁的,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工作,总有一天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前不久,小薇薇很高兴的告诉我,她找到工作了,是在一家新华集团做文秘工作,工作条件还不错,而且说公司的老总也很看重她,说她文笔很好,而且很有发展前途。从小薇薇的谈话中我感觉出来了,她很满意自己的这份工作。她告诉我,自己一定会珍惜的,一定好好干,将来邀请我去给他们做证婚人。
当时我也替小薇薇高兴,觉得她多少还算是幸运的,才离开学校几个月,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再说了,是在新华集团上班,又是和图书打交道,给人的感觉还就是很惬意。小薇薇上了几天班,她给我发来信息,说实际工作和在学校里学的理论差异挺大的。她现在有许多具体的工作做起来很别扭。她问我什么叫会议纪要,还问我一般的公文起草模式。看来她要适应实际工作节奏还真的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练。
她让我给她推荐几本这方面的书籍,我顺口说了几本。她很高兴,觉得我总算是帮助了她。后来她好像工作很忙,有好些天都没有在网上看到她了。不过上个周末,大概都到夜里快十二点了,我发现她的qq突然亮起来。于是我就前去打招呼。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就说:“叔叔,我可总算等到你了。现在白天我是没有时间在网上了,整天要陪着老总去会客吃饭,有时候还让我陪客人喝酒,我都开始有些受不了了。”
“生活就是这样,也许你们老总也有他的难处。”我说:“现在的社会都这样。你的工作理论上讲是文秘,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要做公关的的事情。”
“我不喜欢。”小薇薇直截了当:“我原想在新华集团上班,自己还可以多读点书。可是现在整天就是泡在灯红酒绿之中,这样的下去还有什么希望呢。”我听出来小薇薇的意思了,可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这时候能说什么呢?现实如此,生活如此,我们面临的社会同样是如此。
“小薇薇,沉住气,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差距的,不过我想,凭借你的智慧和辛勤工作,一定在不远的将来会在社会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过现在的社会风气也就这样,我们不能去要求社会怎么,但是我们可以要求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生活意志去努力。”
这一次我觉得小薇薇思想好像有了不小的变化,也就才几十天的时间,我就发现她没有了刚从学校里出来的那种天真,那种纯净。似乎有了一种小姑娘少有的沉重。又是好多天不见她的踪影。为了看见她,我还有好几个晚上特意从qq上下来很晚。
终于在前天晚上我看到了她,不过这次没等我去问候她,倒是小薇薇先问候我了。寒暄了几句,我正准备问她最近工作的情况,她先说话了:“叔叔,我遇到问题了,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问题?是工作上的问题吗?”我问。
“不是,我发现我们老板开始骚扰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我可是没有想到小薇薇会遇上这样的问题,她一说,我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你们老总大大年龄了?”
“有五十吧,不过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我去陪客人吃饭,晚了我们就在宾馆休息,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给我提出了分外的要求。我当然不能答应他。可是老总说了,现在社会都成什么样子,这种事情已经是很正常了。要想发展,不付出点怎么可能呢。叔叔,你说难道现在的社会真的都是这样?”
“他是在胡扯。薇薇你记住,工作中他是你的老板,你有义务给他在工作中做好服务,生活中他和你一样,都是平等的,你没有义务,他也没有权利让你去做不属于你要做的事情。社会是不好,可是那是社会,我们可不能随着社会进行自我毁灭。”我此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心中的意思。
“可是老板说了,我的这个岗位就是要做这些,要不然……”小薇薇说到这里,她给我发来一长串的呜呜词,我理解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也许在她小小的心灵里还无法理解今日的社会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那就离开。”我说:“没关系,也许这是社会给你上的第一节课。我想有了第一次的经历,也许今后对你会有好处。”
“叔叔,我知道的,只是心里不平,觉得社会怎么就变成这么个样子了。难道有权人就可以侮辱别人?”小薇薇看起来已经在呐喊了。
“小薇薇,别再想这件事情了,人生的路还很长很长,自己走,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嗯……”小薇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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