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第一批蛆虫已经着陆。它们沿着墙角,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登。那些越过冬季的苍蝇们,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小小的尸体,像是某种果实,很随意地坠落在大地上。
而我的床,的确是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俩个人,可我还是和她睡在一起。我不喜欢这种安排,也不喜欢你像个亲人似地萦绕在我心里。你每天都在成长;我的床更加窄小。你像一块会生长的石头,卡在我们中间。
我面色苍白,戴着一顶钢盔似的帽子。我的下身赤luo着,摸起来像一撮灰烬,那里的力量和温暖,早已离开了生活,粗壮,乌黑,风暴一般,在你的夜里降落。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从我眼前经过时,你的鞋子好象并没有接触到地面。你是被风吹着走的;那些风,吹动的不象是一具多汁的肉体,而是一朵鲜花---这些我都没有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应该对一朵叫不上名字的鲜花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哪些是梦,哪些是事实;更不知道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的目光在多大程度上,会对某些形式表示屈从。
根据生命的规律,在一系列的活动之后,疲倦就会出现:完全是按照睡眠的程序,我挪了挪身体,贴着墙壁,象一只熄灭的引擎那样,慢慢地归于安静。
大家都睡着了。睡着的人们遍地都是。风霜落了一夜又一夜。数不清的床铺顺流而下,穿山越岭,陆续驶往另外的空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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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