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月17日北京时间凌晨,火箭与湖人的比赛如期拉开序幕。之前心里一直悬着,担心火箭的连胜会在湖人的手下终结。
某种意义上说,单调而苦闷的求职日子里,nba或者一支名叫休斯顿火箭的球队是唯一能牵动麻木神经的东西。这不仅是因为那里有个叫姚明的中国人作为这支球队的中锋主力,更主要的或许还是胜利那么一个比较空洞而诱人的概念,以及一种竞技精神。
我不是一个狂热的球迷,甚至连球迷都称不上。充其量,我不过是个业余的篮球关注者。那些专业的术语或者评价与我没有多少关系,只是我明显的感觉到那种胜利或者拼搏的精神对我是种刺激。这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低谷状态让人狼狈的同时,也需要某种刺激来证明存在的价值。火箭现在的状态颇有一飞冲天的牛气,而我却不知道或者说在怀疑自己何时能走出这低靡的状态。
今天的各大媒体对火箭与湖人的比赛给出的标题大抵相当:火箭擒湖人西部登顶。肯定的同时也有些溢美之嫌,毕竟路还很长。22连胜的记录的确值得骄傲,的确振奋人心。湖人与火箭的这场比赛赛前我并不抱有再胜的心态。或者说,与湖人或者科比这样的猛队相较量,输赢与不重要,重要的或许还是大家都在关注火箭还能不能保持那种精神--一飞冲天的精神。
但火箭还是赢了,104比92胜。知道这消息是在前去学校办事的公交上一朋友以短信的形式发来战报,悬着的心放下了,但还是有忧虑--大约是杞人忧天的吧,毕竟谁输谁赢也改变不了我的现状。那些东西太遥远,甚至火箭的未来都是件不能期待的事情。(或许我太悲观)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宿命的问题。应对在火箭及其未来的命运上,大约输赢都是注定好了的。登上冠军宝座那是火箭的幸运,登不上或者摔下来了那也是他的宿命,虽然有很多因素能左右输赢,但却改变不了输或者赢的结果。结果就是结果,过程丝毫改变不了结果。
(2)
看了看天气预报,明天依然是小雨。这好象是个暗喻,就像我依然是我一样。一春梦雨常飘瓦,下雨就像在做梦,我不由佩服古人的想象力和用词的精准。
雨如是故我的下着,很小,如丝如梦。不觉间才发现冬天真的已经走远了,而春天就在路边的野草野花中招摇。这个发现的确有些让自己也感觉到意外,那意外里或许还有份久违的喜悦。如果说对季节的变迁有什么感情的话,我想不过如此。那些嫩芽嫩叶的,那些婀娜多姿的杨柳啊,还有眼前这蒙蒙的细雨在心底泛起了春波。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这份闲愁闲绪好象好象是很久远的事了吧,大抵那里牵扯到年华或者青春,柔软而轻盈像手心握不住的一把泪珠。这个季节属于诗歌,属于清淡的喜怒哀乐,也属于那个失意与得意并存的久远的年代。看吧,那些唯美的诗词正款款而来,美的让人心痛让人辛酸。
想起杜甫的自况诗:飘飘何所是,天地一沙鸥。我想这大概是历代中国知识分子都逃不开的宿命悲剧,理想,抱负或者家国天下,到头来都敌不过现实。即便是狂傲的李白也常常发出“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近安在”的悲愤扣问。再看看更远些的曹操或者稍后的陶渊明,达官贵人与平头百姓其实并无实质的区别的,或者都如杜甫所言:人事音书漫寂寥。
相同的不仅是命运,还有那份悲悯的人生情怀。人间因悲悯而生气,也因悲悯而悲哀。我想这才是全部知识分子悲剧宿命的根基,在现实面前其实人是很脆弱和无助的,所以很多诗人或者知识分之或者一般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表达着这种无助和脆弱。能让人记着的,怀念的,也许就是那些如梦语般的诗词及其其中饱含的苦乐悲欢的人生况味。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薄飘灯独自归。一个冷,一个飘写尽了落寞与寂寥,写不尽的却是那份深层次的失落与无依。也许相望的是理想,守着情人远在天涯不能归来;也许,相望的是人生,是这如梦雨般的人生,守着的只是虚空。这种执着,这份情怀只配在那个时代产生并让后人怀念和仰望。
这不是一个适合诗词的年代,诗意的栖居只会是个另类而伤了自己。
或许,我真的明白北岛在漂泊海外时的那种心境了。他说在北欧的漫漫长夜里他一次次陷入绝望,有时候非得把自己灌醉才能暂时摆脱日复一日的绝望。我想那绝望里一定包含着苦苦追寻诗意栖居而不得的沉痛与无奈。因为他说:那时候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发出的是梦破碎的声音···
点一根烟,喝一杯酒,能醉多久?醒来,这依旧是个多情的季节,只是内心分外的坚硬与淡漠。虽然有太多哀愁,但不属于诗词,也与季节无关,我只在无边的丝雨里卑微穿行,没有人知道下一个路口是向左,还是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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