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亿万年前的树木具有了金属性质
在大锤夯砸下作叮当之声
血泡十分痛快地布满我掌间如花苞
欣赏血渍印于锤柄如红梅花开
我的怯懦正一点一点锻打成剑
青寒的剑锋为老矿工的嘱托淬成
十二磅大锤重重地捶打我书生的文弱 还要幻想峨冠博带袖手缓行吗
还要幻想被发行跣吟足踏月吗
我的生命之剑佩在慵倦的腰间
已闲置四十几年只是风流潇洒的标记
挥击大锤夯砸皮下脂肪中的疲软成分
锻除杂质之后的生命象凤凰自火中涅磐
这些袭身的快乐在不允唱歌的井下
化作营养不断增长在地层生活的智慧
挥击大锤夯砸矸石
或是支护顶板
静听锤声在煤巷回荡而肌肉渐渐结实
我体会到自己的青春越来越美丽
汗水浴身的气息自头顶蒸腾如江南白雾
让我想起新绿的草地和东北的松林间
那些芳香袅袅娜娜让太阳和煦地照着
让云雀轻轻衔着向蓝天上高飞
而河水涨得满满的并且喧啸并且奔腾
就象我此刻挥击十二磅大锤的豪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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