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空穴来风无病呻吟的小说，是我含着泪写我真情实感亲身经历的事件——舍郎　

序：在八十年代偏僻落后的农村，世代沿袭的那重男轻女、无后为大的封建势力仍然根深蒂固的存在着，舍郎的父母在受封建传统观念的束缚下，为了生一个传宗接代的孙子，竟瞒着舍郎，擅自作主把他的第五个女儿抱养给了人家抚养。在舍郎据理力争和要抱回女儿的情况下，女儿的养父母为了不失去唯一的养女，竟举家迁往上海躲避，在历经曲折杳无音信的十年以后，再次演绎了一场至善至美悲欢离合的亲情故事。　

（一）　

当我与五女燕儿再次见到的时候，这可是我们父女魂牵梦萦足足痛苦等了十年的愿望才得以实现。不由我们悲喜交集感慨万千，女儿和我紧紧地抱作一团，我们似乎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逃亡洗礼，父女俩都无法抑制的泪水潸然泪下，心情久久的难以平静。我与五女的悲欢离合还得从头说起。

∮　人世间自古以来就有：百善孝为先，无后即为大的古训。在八十年代那封建闭塞的穷山村，无后为大的封建思想意识更是根深蒂固，如果那一家没有生男丁，上牵怒到死去的祖先不显灵不佑后人的责怪；中牵涉到为人父母的似乎上辈子缺了八辈子德如今受到了断子绝孙的报应，羞愧得几乎是无颜见人；更难为了这吃尽了苦头的生育女人，似乎她只有生凤的苦命，根本就没有生龙的鸿福。社会愚昧的人们、公婆和丈夫等等的蔑视和不屑一顾，几乎这些势利封建人的吐沫都要把她们淹死。麻木无情的人们，何曾去想一想一个弱势的女人，如何能承受得起如此巨大的悲哀和痛苦。

人总是有尊严和虚伪的。在上辈人来说，无有传宗接代的人，那可是命运最大的不幸。更有农村自古以来就有的不成文的规矩：芥麦不纳粮，女儿不供爹和娘，农村的重农活也只有男人干的多。在这种情况下，农村自然而然的自古至今就产生了重男轻女的恶习。纵然是如今的计划生育政策贼紧，多少人为了生得一个带把的小子，那怕是倾家荡产、坐穿牢底，都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不生男孩不罢休，我也就是这深受其害人员中的一员。

我的婚姻完全是那个时候由父母作主包办的。父母生我兄妹八人，我为长子，我下面是妹妹，这传宗结代的首要任务就义不容辞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又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父母说一，我不会说二，对父母我历来是逆来顺受。只是苦了我那憨厚老实的孩子她妈，她是千辛万苦的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开始的一两个女儿，世故的父母还能勉强的接受，这毕竟是又一代的新人，当生到第三、四个女儿的时候，父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似乎是塌了天似的恐惧，母亲更是气得在床上一连睡了好几天，终日里哽咽唠叨着。但她要生孙子的决心仍不死心，不得不到处求神拜佛，求送子娘娘观音菩萨大发慈悲送一孙子给她，那怕膝盖上跪破皮，脑袋上磕出血，只要菩萨能施舍一个孙子给她，老娘那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我毕竟也是一个所谓喝了墨水的人，再加上从小在江湖上经商闯荡，也算是见多识广吧。虽心里也有一丝想生儿子的欲望，但毕竟没有年迈父母的固执和愿望的强烈，但心里又不敢违抗父母之命。心里更怜悯这老实本份的孩子她妈，可在这封建势力压死人的枷锁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孩子她妈也只有咬紧牙关硬挺着，继续艰难的执行着为家庭传宗接代“神圣而艰巨”的首要任务。

那时候的农村一切都是落后的，更不知道有什么医学b超能鉴别婴儿的性别，也只有着听天由命般的自然生娩着。当妻子生下第五个女儿时，两个老人几乎是气得死去活来，她俩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着：“天灭我家啊！不知我们是那辈子造的孽，今生来得到这种报应……。”妻子更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时常只有暗自流泪。幸亏我还有点人性，在背地里给孩子她妈一些宽慰和安抚，也为她一连生五个女儿的窘境不懈余力的婉言劝说和解围着，否则，她非被气疯不可。

我那时长年经商闯荡在外，一年中除了农忙时回家几次外，大部分时间因生意的忙碌无法回家。妻子是一个天性懦弱无主见的地道农村妇女，也是农村人说的：‘烂泥糊不上壁’的那种烂好人。更如那墙头之草，风吹两边倒，你说好她就好。父母想孙子想得都快要发疯了，成天只见五个孙女在眼前蹦哒，唯独缺少一个带把儿的孙子，想到他们生前死后的那些虚荣，还有那死时连孙子都未有的那种孤独寂寞无奈，伤感悲哀的心情油然而生，为了逃避计划生育的处罚，孩子她妈也只得一切任由父母作主，趁我不在家时，父母强自把我的五女燕儿，送给了一个上海下放在农村，四十多岁仍未生育的一对夫妇人家抚养，这家离我家距离不到十公里远。

当我回家后不见了五女燕儿追问时，妻子脸上布满了慌张，当问及父母时，二老也是用语言搪塞于我。我从父母平时的迹象来看，我已猜出十有八九是父母把五女抱给了人家。我怒不可竭的向父母质问道：“你们要生孙子我也没有办法，只有任随你们二老的摆布，可生了女儿就是我的孩子，我做父亲的有责任和义务来抚养和培养她，你们有什么权力能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作主送给人家，我不嫌弃女孩，你们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们，你们又更有什么权力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力呢！你们也生了三个女儿，可你们又为什么不也把她们送给人家呢？！你们这是为什么！”我越说越激动，我冲向父亲，几乎是要和他拼命，嘴里一个劲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你们还我女儿！还我燕儿！”这场风波幸亏有左邻右舍的阻拦劝告才息于平静。这是我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对父母的无礼和冲动。

懦弱沉默寡言的妻子整日里只有以泪洗面，慈善而又固执的母亲边哭边诉着她满腹的苦水：“我和你爹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到这个时候都没有见到一个孙子，你能体验到我们做老人的心里苦哀吗？再说家里还有四个丫头，你的负担也太重了。你作为一个父亲，难道就不想生一个儿子吗？如今又是计划生育，我和你爹不都是为着你好吗，你还如此的对我们不依不饶的！……”

冷静过后，我也静思父母的用心良苦和苦衷：这也不能全怪父母的狠心，只怪这封建传统观念的束缚造的孽，象这种情况下发生类似的事件在农村是数见不鲜。我试图几次要把五女抱回来，但父亲咆哮如雷的对我说：“人家也只有唯一的这个女孩，他们两口子也是当作宝贝似的供养着，这又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五十多岁的人说话算数，你若把五女抱回来，你不是把我的脸当人家的屁股蛋子看待吗！你要这样做，我就跟你没完！我这辈子就武断的再作你这一回主行吧，我的祖宗！”父亲似乎是以哀求我的口气在向我作出让步。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有暂时打消了接回五女燕儿的念头。

（二）

改革开放的政策惠及千家万户，我也从农村举家来到了城市。在燕儿十二岁前我们还能经常见面，我们依然过着甜甜蜜蜜父女情浓的亲情生活。她的养父母因为怕我们的亲近会取代女儿对她们的爱，便秘而不宣的举家迁往上海，并百般阻挠燕儿同我们联系。为此中断了我们互相之间十年漫长的联系，这其中也不知扼杀了我们多少与燕儿亲情的相思之苦和辛酸的泪水。

在这鼠年新春佳节的初九日上午八时许，我的手机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爸爸，是我！”

我还以为是在上海工作的次女打来的电话，但冥冥之中我觉得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但又似乎有些区别和不同，我正在纳闷沉思时，女儿可能是猜测出我的狐疑，她便马上接着说：“爸爸，我是五女燕子，女儿给您拜晚年了！”　

“你真的是燕儿？”我此时此刻也不知是悲还是喜，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着，我语言也哽咽着，难以抑制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一个劲的流淌着。此时我们父女都如刺梗喉，哽咽着谁也说不出声来，都沉浸在悲喜交集之中。　

还是燕儿先开腔：“好爸爸，您别难过，过去的一切悲哀即将过去，我们的幸福和欢乐正在向我们走来，我保证以后我们会经常联系和见面的，现在我父女就在qq上见面好吗？”

我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哽咽着对女儿说：“好的，女儿，我们不见不散！”

我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努力克制着自己伤感而激动的情绪，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点开qq界面，加上女儿的请求，只见上面显示着：“好想您的女儿”的昵称，我一见，不由我又是一阵心酸，双眼噙满了泪花。

我和燕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开了视频，我极力地搜寻着燕儿的倩影，我们父女远在千里近在眼前，我们面对着荧屏，我们父女的心似乎都能听到那激动的扑通声。我颤抖的双手，难以在键盘上敲打出我此时此刻心里话的字形。还是燕儿快速反应急促的发来一信息：“爸爸，见到您真高兴，女儿吻您！”

“女儿，爸爸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想不到在这十年后的今天，爸爸总算又看到了你！”

“好爸爸，是女儿的不孝和过错，没有及时的与您联系，请原谅女儿的不忠不孝！”

“孩子，你没有错，一切都是爸爸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老爸让你受委屈了。”

“爸爸，您不要过多的自责，别让女儿的心里为您不安，只是我大学的生活和读硕期间的时间比较紧，也更是为了信守对养父母的承诺，故而没有及时的与你们联系，千万请爸爸宽宏大量的原谅宽恕女儿！”　

“我的好女儿，你即使不承认爸爸，爸爸也没有任何理由来责怪与你，只有爸爸求得你的宽恕和谅解，才是我今生唯一的解脱。”　

“好爸爸，我们毕竟血浓于水，世界上没有任何理由能冲淡我们的亲情，世界上也只有我们的这种亲情才是永远的长青树。”

“我的好女儿，爸爸这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更愧疚对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让我终身的愧疚和遗憾对不起你！”

“好爸爸，您别太自责自己好不好！话说回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是您让我这辈子有了四个疼爱我的父母，这是一般常人难以得到的，别人还无不羡慕我呢。将来还有公婆的疼爱，还有未来老公的疼爱，我有这么多人的疼爱，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快要幸福死了，敬爱的老爸，您说是吗？嘻嘻……”

我知道女儿是在回避现实的问题，她是极力地为我寻找开心的话题。我太感激女儿的宽宏大度，更欣慰女儿做人处世的高超方法和手段，我为女儿社会知识和文化知识积累的渊博初现端倪而高兴，女儿长大了，女儿成熟了。我从心底里肃然起敬的无限感激抚育培养她的养父母，是他们用辛勤和心血培育的结果，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天恩父母。而我在他们面前是显得多么的渺小和不耻。还是那句俗语说的好：生的父母丢过边，养的父母大如天啊！

“女儿，爸爸感谢你的理解和原谅，我真想不到你年龄不大，竟懂得如此之多为人处世的方法和道理，爸爸为你的真诚而感动，为对你的不负责任而愧疚，为失去我心爱的女儿而落泪！”

“好爸爸，您别伤心，女儿要爸爸永远的开心笑对女儿。爸爸别落泪，因为爸爸的泪就是女儿的泪，我亲爱的爸爸，您说是吗？！”　

“我的女儿，你太活泼可爱了，这是爸爸的血缘基因在女儿的身上的体现。我的女儿如此的天资聪颖，太让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太高兴太欣慰了！”　

“好爸爸，我真的好欣慰这辈子能做您的女儿，您发表在烟雨红尘《快乐的爸爸，幸福的女儿》我含着泪激动的看了无数遍，我为姐姐和弟弟有您这样的父亲而幸福而自豪。有爸爸的聪明基因，我作为您的女儿，我不聪明也不行哦。可爱的爸爸，您说是吗？嘻嘻……”　

“燕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发表在烟雨红尘的文章的？又是谁告诉你的呢？”

“嘻嘻……，可爱的爸爸，其实前几天我就和在上海工作的二姐联系上了，也是她把你所有的情况告诉我的，我是早已对您作了火力侦察，打好了埋伏，我和她们说好了，最后突然给您一个惊喜！”

“你这个调皮的鬼丫头，你姐姐和弟弟们就没有一个象你这样滑稽和调皮。看来你老爸又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唯一的一个活泼幽默调皮风趣的女儿，还被人家占领去了哦！”

“嘻嘻……，老爸您这就惨了咯，这么调皮的女儿您还要吗？我可不管您要不要哦，可我是‘犬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的，我可永远是您的女儿哦，可爱的老爸，您说是不是啊？”　

“可爱的女儿，你是大爱无言，爸爸谢谢你的真情实感，只是我太愧疚在你的面前承受这父亲的伟大称号，我这辈子也不知能用什么样的最佳方式能弥补你心灵上的创伤，能用什么样无限的价值来补偿你失去的一切。”　

“嘻嘻…，女儿斗胆的说爸爸一句：爸爸是聪明一世，而糊涂一时啊，我们的这种亲情，是能用物质和金钱补偿得了的吗？我们的这种儿女情长，又岂能是用有价的金钱来比拟和衡量的呢！”

女儿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愧疚激动之余语无伦次，竟在女儿面前说出如此有违道德情操的不雅之语，我沉思片刻，急速的回女儿一信息：“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太激动竟一时糊涂之语，请女儿谅解为佳。”

“我非常理解此时此刻爸爸的心情，只要好爸爸永远有我这个女儿，在女儿心中，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爸爸重要，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替代不了爸爸在女儿心中的位置。‘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是女儿的心里话，就让来日所有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吧，老爸，请您相信我！”　

“我的好女儿，爸爸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老爸如今只有一个最迫切的希望，就是想见你和你的养父母，不知他们两位老人是否能接受我的登门造次拜访？”　

“老爸我也想及早的与您见面，我们的相逢尽在眼前。至于您想与两位老人见面，我想他们两位老人通过这二十年的共同生活和对我的理解，特别是这最后的十年，我对他们不与你们联络承诺的兑现，二老已完全理解了我对他们的真挚感情。不过，爸爸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待我把一切与老人商量妥当后，我便急时的通知您，请爸爸再耐心的等待一两日好吗？”

“女儿，我并非它意，我只是要当面感谢两位老人对你的养育之恩，但你一定要征得两位老人完完全全的同意，我方能此次成行，一定要尊重两位老人的意见，女儿千万千万！”

“老爸我知道了，他们二老是把我当国宝小熊猫一样的呵护养育着呢，他们是完全信任得过我的，我一定尊重您和他们二老的意见，这可以说是大家都盼望已久的幸运好事，我相信他们二老一定是会赞同的。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出于尊重和礼貌，要得到两位老人的完全同意为更好，老爸，您就听我的电话好吗？”　

“宝贝女儿，你一定要慎重从事，千万要尊重两位老人的意见，我静候你的佳音！”

（三）

这一夜，我思绪万千、辗转反侧的久久不能入眠。我思女见女的心切如焚，更有这‘破冰’之旅是否能得以如愿的成行？我们双方的父母及女儿今后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如奔腾起伏的钱塘江潮，久久的在我心里不能平静。为了女儿的幸福，我再不能错失良机，我要不惜一切代价和困难，无论如何也要把这荆棘丛生的道路打通，我要向女儿的养父母坦诚我心里的一切，让他二老打消一切因女儿认我们而影响他们的一切后顾之忧，我要向他们表白，我决不做这忘恩负义之小人。更不会自私的只为自己的幸福，而不顾别人痛苦的无耻小人，这一晚我完全的失眠，我想的太多太多……。

第二天一早，燕儿便打来电话，兴高采烈的对我说：“老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二老热烈的欢迎您的到来，并为您的到来作好了一切准备。您什么时候能来呢？”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对女儿说：“谢谢你，我的宝贝女儿，我知道爸爸又难为你了。我今天就飞上海，你等着我吧！”　

我当即就买了去上海的机票，一家人为我的上海之行欢呼雀跃。我还未上飞机前，我的心就早已飞向了女儿的身边。　

当我一走下飞机时，在机场的出口，远远的望见女儿高举着“燕儿接爸爸”的牌子和一大束鲜花，她的养父母也和她一起早早的守候在机场的出口，当我们父女还有一段距离时，女儿便迫不及待的向我飞奔而来，女儿除了哽咽着喊了我一声“爸爸”外，我们都相对无语的难以说出一句话来，只有紧紧的拥抱成一团，任由着滚滚流淌的热泪来冲刷着我们父女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喜悦，我们久久难以分开。女儿的养父母见此场面，也在一傍拭抹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忧虑的泪水。

女儿的养父母虽然是上海人，却属于中下层的人士。但人憨厚老实，性格孤辟。女儿在大学硕博连读毕业后，今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待遇优厚。我也备了一份厚礼见她的养父母。　

我们欢坐一堂，我千恩万谢的感激他们对女儿的抚育和培养：“燕儿今天的一切成就全归于你们二老的悉心培养，我要叫燕儿一辈子不能忘记你们二老的天大之恩，要她一辈子好好的孝顺你们二老。我们两家的条件背景虽各有不同，但女儿与你与我都有着不可分割的情舍，我们对燕儿的成长和幸福的心愿却是相同的，我们都应当以女儿的幸福为首要目的，这是你我对燕儿的共同心愿。我绝对做一个深明大义知恩投报的君子，绝不做忘恩负义、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无耻小人，这一点请你们二老尽管放心。”　

女儿的养父母愧疚的笑着对我说：“谢谢亲家翁的真诚表白和深明大义，只是我们两个老人糊涂，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出了让你们和燕儿无限痛苦了十年的荒唐错误，还请您给予我们最大的宽恕和谅解。”　

“你们的心情我们也都能理解，你们的出发点不也都是为了燕儿好吗？君子记恩不计过，从你们把燕儿抚育成这样，我们感激你们二老都来不及的。如今严冬已经过去，春暖花开的日子不是来了吗！”　

女儿的养父母笑着对我点点头说：“是你们家生的好女儿，燕儿聪明、乖巧、懂事孝顺，我们和燕儿之间虽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可我们的感情，远远的胜过和超越了有血缘关系的情感”

“所有的一切都归功于你们二老的悉心有方的谆谆教育。也正如燕儿说的：她有四个疼爱她的父母，只有你们才是她真正的父母。当之无愧的天恩父母。我可不敢奢望做她一个不合格不称职而有罪过的父亲啊。”

“那你如果不是父亲，那我又叫你什么呢？”燕儿紧接着我的话题调皮的说。女儿幽默调皮的话，引起了她养父母和我的一阵哈哈大笑！

我和老人们谈了很多，我们的意愿达到了一致，我们的情感得到了共融，我们对燕儿未来都充满了幸福美好的憧憬，我们共同融洽承担起了女儿未来的幸福和责任，我们大家都沉浸在幸福和欢乐中。

（四）　

我和女儿的养父母一起快乐幸福而祥和的过了两天，我家人每天询问的电话几乎要把我的手机打爆，女几的养父母看出了端倪，便主动的叫燕儿回家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我感激万分，女儿也欢呼雀跃的搂着养母的脖子说：“妈妈舍得女儿去吗？你不怕燕儿飞了吗？”

“我的燕儿已经长大了，是该让你飞翔蓝天了，你也更该去看看你的亲生母亲的，我绝对相信我的燕儿会飞回来的！”

“妈，你放心，燕儿永远不会飞走的，燕儿永远是您的女儿，我只是去看看我的母亲马上我就回来，请妈妈和爸爸不要挂念我。”　

我看到女儿同她养父母情同手足的情谊，我热泪又一次溢满了眼眶，我心里只为女儿与她养父母的深情厚谊的融洽而感动而欣慰。

因正值新春佳节，女儿女婿儿子们还都在家，一家人亲情和欢乐的气氛浓得几乎让人窒息，再加上五女燕儿的回家，更不亚于中国的申奥成功和神六火箭上天，把一家人激动兴奋的几乎都要发疯。当燕儿一只脚刚刚跨进家门，一家人不由分说的把燕儿高高的举起，一齐呐喊着：“我家的燕子飞回家了！”把她一次又一次的抛向天空，大家都高兴激动的流出了兴奋的泪水。

燕子在姐姐和弟弟们融洽的亲情中，又重温着大家庭的温暖，她时时刻刻都如沉浸在蜜罐中的温馨和甜蜜。大家无不把她当成金枝玉叶般的骄傲公主，她与母亲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我和燕子每天至少与她养父母通几次电话，免得让两位老人感到孤独和寂寞。我为女儿有如此的孝顺而感动，我更为她的养父母有如此懂事的女儿而欣慰。

（五）　

欢乐嫌夜短，寂寞恨更长。燕子在儿女们的一再挽留下，五天的时间似乎只是一瞬间。燕儿怕时间过长，两位年迈的养父母惦念，只得婉言提出回去的想法，我心里虽觉难舍，但我还是坚持赞成燕儿回去的意见。我向儿女们说服了我们不能太自私，既然两位老人如此的尊重我们，我们就更应该以尊重他们为出发点。我给女儿买好机票，大家依依不舍的把燕儿簇拥着送到机场。

在临上飞机的前夕，燕儿搂着我的脖子，她如一只满载着希望和沉重未来的帆船，即将要破浪远航；她如一只初生的羊羔正在哺乳期便要离开母怀，恋恋不舍的要去到另一个地方。儿女们一个个与她相泣而拥，互道祝福和珍重。燕儿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强打起精神用调侃而动情的声调对大家说：“我最亲的亲人们，今天大家都不要用眼泪来送别我，要用这春天阳光明媚的高兴和欢笑来送别我，这才是给我最好的欢送心情和最贵重的礼物！你们说好不好！”

我为燕儿临阵不乱的非凡的坚强毅力深深的敬佩，女儿微笑着走上飞机的舷梯，当她最后站在机舱门口依依不舍向我们挥手致意时，她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倾刻间泪如雨下，她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便急转身钻进了机舱。在飞机起飞的一瞬间，我们每个人眼里都噙满了泪花。我在心里暗暗的为女儿祈祷着：愿女儿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切都好！

尾声：　

作为为人父母，最大的责任和义务是义不容辞的要对家庭和孩子负责到底；要尽自己所有的义务和最大的职责来抚育和培养好每一个儿女，这才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父母，才配有父亲母亲这人类最光荣的称呼和荣誉，可我在燕儿面前，我是无比的愧疚和遗憾，我有什么样的资格能获此殊荣呢？　

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我的燕儿，你还能爱我吗？！

女儿，爸爸爱你天长地久！燕子，我们爱你地老天荒！祝愿我的燕子象一只幸福的百灵鸟，幸福快乐每一天！　

2008·3·17·舍郎于后乐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