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积聚了三年的怨恨终于爆发成一际火星四射的耳光“啪”的一声抽在新颖的脸上,新颖怔在那家门口,瞪了纪元一会儿,然后咬紧牙齿一拳挥在纪元的鼻梁上。
纪元无比心惊,没想到平时温温温柔柔居然还敢还他的手,他盯着新颖那张涨得发紫的脸,扬起的第二个巴掌凝固在半空中。
三年来,俩个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第一次爆发武力战争了!
这场战争一直潜伏在纪元与新颖的心底里,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时刻来临——新颖去卷头发,纪元要陪她去。新颖厌烦纪元像条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好像她是个两岁的女孩子,走在街上会被人拐卖了似的。再说,纪元的审美跟她的审美观跟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他跟着她去做什么呢?新颖只想到一个理由,他怕她会野男人!从恋爱到结婚六年了,她的初吻给了他,她的chu夜给了他,儿子也给他生了,他却不信任她。她能不气愤么?所以在美发店里,她一直没理睬坐在那儿看她理发的纪元。理完发后她就气冲冲地往家的方向走,纪元急急地跟在她的后面。她没回一次头看纪元,更没对纪元说过一句话。
这纪元想来想去就不明白新颖为什么对他不理不睬的,加之六年来,新颖对他的时冷时热,可有可无,他钻牛角尖钻到一个死角里,新颖肯定有情人,她是去会情人的,他破坏了她的约会。所以在他追上新颖时,一个箭步跨在楼梯上,挡住了新颖,一脸的鄙视,嘴角扭曲着。新颖扬着头,气势汹涌地瞪着纪元,干什么?看你这样子想打人,是不?纪元本来只想质问新颖去会谁的,被新颖一急一挑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耳光就轰然甩了过去。
新颖自然从头到脚从外到里都是异常震惊的,他真的是要打她的!他真的打她了!这个三天两头的人趴在她心窝里的说着爱她的人居然舍得打她了!你无情我无义,你敢打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想着想着一拳就挥了过去。
俩个人站在家门口对峙了好一阵,新颖不想让人看笑话,就先进屋了。纪元跟了进来。
新颖真接进了卧室里,取出皮箱,开始从衣柜里取一件一件地取衣服,这个男人,不能再要了!说不定她哪一天就会在这个男人手里告终。
纪元看着新颖一脸平静而冷漠地取着衣服,突然蹲在她脚边,死死抱着新颖的双腿,哽咽道,对不起!我太爱你。新颖冷笑一声,世上最可耻的男人就是打了女人还要说爱这个女人!新颖依旧叠着衣服,放开我!这一次,你签字也好,不签字也好,我过我的日子,你过你的日子,除了你是小小的父亲,我是小小的母亲这样的关系,我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新颖抽出了双腿。
熟睡的两岁的小小突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妈妈在拉皮箱的拉链,又看着坐在床边扯着妈妈衣边的爸爸,潜意识明白了什么回事,于是边哇哇大哭边从床上滑了下来,抱着新颖的双腿,妈妈要去哪?小小听话,小小不要妈妈喂饭了,妈妈带小小一起走?妈妈?妈妈——新颖的双腿再也无力从儿子的小小的双手里抽出来,但是她还是蹲下身,摸摸小小的头道,妈妈要小小,妈妈去阿姨家玩几天就回来。小小听到妈妈说阿姨家去玩几天,就收住了哭,笑着跳着去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新颖望着儿子,狠狠告诫自己,这一次,谁也不能留住我,我要走得远远的。
纪元再一次抱着新颖的腰,哽咽道,我妈后天过七十岁生日,要是她没看到你,我怎么交待?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是有心想打你的,你逼我逼急的!新颖捉开纪元的双手冷冷道,你妈过七十岁生日我会去的,但是不是看在你的份子上,而是看在你妈带小小带了一年的份上,打点我坐月子的份上。我会与你亲亲热热地你妈家,等你妈过完生我再走。
纪元松了一口气,满以为新颖原谅了他。暗下里对天发誓道,我若是再打新颖,天打五雷轰!
纪元的妈过生那天,新颖果然不食言。一脸灿烂地换着纪元的膀子牵着儿子的手去了婆婆家里。纪元的膀子已经四年没被新颖这样亲密地吊过了,新颖的这一吊,吊得他是百感交集,心里很是悔恨自己打了新颖一巴掌。新颖只知道要让婆婆高兴,不能让婆婆看出她与纪元有一丝丝裂缝儿。不管这么说,就算她跟纪元真的离了,对这个婆婆,她还是心怀感念的,因为她在月子里的所有血裤,都是婆婆替她洗的,小小更是婆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一岁的。
这天晚上,婆婆像新颖第一次来她家上门时一样,给她与纪元准备了斩新的被褥。小小也被婆婆带过去睡了。
婆婆虽七十了,却对现代人的恩爱全力支持的,现代夫妻,应该每晚都要恩恩爱爱的。
婆婆这样的安排,纪元自然高兴无法言喻,但是等婆婆一走开那个房间,新颖的脸又变得僵硬起来了。
纪元将门反锁了,新颖冷冷地告试他道,你睡那头,我睡这头,如果你敢对我非礼,我一定会告你婚内强j*。纪元只是笑笑,以为新颖是开玩笑的。
新颖只脱了外套,穿着羊毛衫,和着格子昵子裙侧身睡着。纪元则象往常一样,上身脱得精光,只穿了条短裢,纪元身子健壮,都阴历十一月了,他晚上睡觉都是光着身子的。他光着身子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更快的更近距离地贴近新颖。他觉得,他那一身肌肉与骨头,都是为这个世上他唯一喜欢的女人新颖而生的,虽然,他在气头上打了她。
纪元爬到新颖这一头来了,可怜兮兮地挨在床边。手去摸新颖的脸。新颖的脸朝着里边移着,挪开了纪元的手。
纪元有些野蛮地扭过新颖的脸,舌头不顾一切地往新颖嘴里挤钻着。新颖咬紧着牙齿,心里狠命地告诫自己,绝不能让这个野人得逞!让他得逞了,她会前功尽弃!纪元的泪水掉在新颖的脸上,对不起!对不起!纪元的舌还在挤钻,手伸进了新颖的羊毛衫里。新颖一只手捉着纪元摸在她脸上的手,另一只手扳着纪元在她ru*房上抓捏着的手。
在性事上,纪元从来都是野蛮的。新颖对他的野蛮进攻无计可施。在肉体上在力量上纪元永远都是强大的,而她是力单势薄的,软弱的。在她的牙齿还没有被纪元启开的时候,纪元已经改变策略,纪元钳着她的双手,舌开始进攻她的ru*房她的腹部她的两腿之间了,纪元的舌最终启开了她的花瓣,在她的“花芯”上拼命地啃吮起来……
新颖最后的城墙终于崩溃,猛然之间成了断垣残渣,一堆废墟。
她狠狠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致底让他得逞了!
十一月的夜,是冰凉、温暖而潮湿的,如同纪元桂花一样洒落在新颖身子上的泪水。
回到家里,新颖已忘了昨夜的风花雪月。仅纪元带孩子去买菜的当儿,提着皮箱轻轻的扣了上家门。
远方有多远,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生命里,已经没有意义的东西一定行放弃。这些年来,也许只有头一年里,她爱过纪元。后来的日子,随着纪元对她的怀疑与无休无止的争吵她只有疲惫,她只将纪元当作小小的父亲看待,对他,已经没有爱可言了,如果还有那么一点点,也只是他在肉体上给予过她的欢悦。
可是女子,到底不是肉欲的奴隶!心若寂寞了,爱水滚滚也是空虚!
2007·09·06 11:26作于于衡阳天马大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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