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十四年前
一间阴暗破旧的空屋子
在村外
经受风雨的反复洗礼
一对中年夫妇
被岁月扣留
婴孩的啼哭惊醒睡梦中的晨曦
屋子里身带残疾的桌子板凳
锅碗瓢盘
在几平米的空间里和初升的太阳一起
欢呼雀跃
2
几年后
一台说话结巴
嗓子沙哑的旧黑白电视机
成了不俗之客
来到家里
满身是补丁的书包
在中年妇女的手中
降生后到处奔跑
慢慢地整个屋子就像发体的中年女人
臃肿而丰满
3
乖乖的呆在墙角
和黑夜博弈的那个男孩
低着头不爱说话
只是默默地在父母的叮嘱中
手捧着卷角的课本
跟一群多情的青蛙和
半夜失眠的蚊子
在昏暗的灯光下
说起秦皇汉武唐诗宋词
但更多的时候
他还是手握着一只铅笔和半截尺块
反复测算一条抵达梦的道路的
准确距离
4
二十年后
回到那间屋子
主人不在
只有面容憔悴的钉子
还在门后的墙上
逞强
不肯弯下身子
悬空的光阴牙齿松动
摇摇欲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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