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死心,这是我接触到最让我悸痛的一句话。
以前,总喜欢沉湎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沦落中苟活,让自己一个僻寂的角落里默默地抽泣,让血液中淤积的涟涟疼痛沿着黑色的雾气水流,在暗夜里蜿蜒流淌,最后,当眼泪落下来,才发现,原来孤单才是另一种解脱。
的确,我生活在荒郊野外,城市中的喧哗街道和拥挤人群以及繁冗车辆都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那种幻觉那种向往那种梦寐以求的奢望都在极度地郁郁寡欢中变成一道道碎裂的泡影。
或许,人在成长中总要失去。
那些隐忍的伤感和稍纵即逝的青春。
让我背叛了一切。
于是,我变得一无所有。
曾经的璀璨笑容和靓丽忧伤,如同一片片枯黄的枫叶和一条条干涸的寂寞河流,在最后一眸的瞬间衍变成一抹足以让我留连让我驻足让我迷醉的水彩,飘过排排沧桑的洋槐,飘过荒芜的肮脏泥坑,飘过杂乱的人行过道,然后在视线中缓缓湮灭。
我开始守望,执着而又沮丧。
那些一起开心一起堕落的日子,还有那些一起叛逆一起张扬的激动时光,也在时间的蹂躏下慢慢沉淀,犹如一滩带有腥臭味道的气体在身体周围扯着暗无天日的尘埃,静静地下坠。
于是,顺着一路走过的痕迹,我寻觅那些消逝的重重心事。
覆盖满笔记的那些文字,冷清而又压抑。
死亡般的恐惧感。
空虚附满麻木的躯体,持久不散。
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还有那或僵硬或轻柔的表情,在我身边匆匆地穿梭。
郁闷的潮流汹涌澎湃。
当身边的人对我不屑一顾抑或摆出一副鄙视轻蔑的眼光时我总会郁闷,郁闷的时间世纪般冗长。借郁闷之际,我会拣拾那些曾在心底烙下伤痕的那些陈年往事,落魄地回忆。
而回忆往事的刹那让我疼痛,那种疼痛比心爱的女友捧着尖锐短刀刺进我胸膛更有感觉,也更血腥。
即便这样,我还是选择继续。
我在逃避,的确。
毋庸置疑。
反正在我眼中的逃避比面对更有意蕴更能让我缅怀。踯躅地逃避在没有人群没有光线没有喧闹的罅缝空间里,猥琐成一团,看情侣间的亲密举动以及失恋者的徘徊怅惘,那种颓废就像毒瘾在血液里泛滥弥散一样,让我浑身亢奋的同时又想自我虐待。
这又让我联想到“爱”这个字眼。
我时常在爱中虐待自己,而且虐待的方式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相形见绌。我不知道爱这个神圣字眼的幽义,在我臆想当中爱就是渴望占有,比如性欲就是建立在占有的基础之上,还有贪欲,或许后者占有的性质比前者更恶劣更为彰显。
所以,爱情一直让我堕落。
让我在迷茫恍惚的夜里只能孤苦伶仃地摸索。
习惯了孤独。
孤独在某一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享受。
奢侈而又做作。
我喜欢在孤单中匍匐,那种感觉就像疼痛一点点传染到其他人身上最后又轮回到我躯体内继续肆虐横行一样,让我死一般舒适。
很是迷醉于陈楚生的《有没有人告诉你》,悲伤的氛围会笼罩起人的所有绝望,平静中的凄凉犹如笑里藏刀一样让人煎熬的同时又无能为力地挣扎。
死寂的低调还有缓慢的节奏,声声相息。
听那样的歌可以令我悲痛欲绝。
很是缅怀那种感觉。
就像快乐地流泪,痛苦地微笑。
微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我微笑是为了掩饰,掩饰那赤luo裸的虚伪和透明的空虚,虚伪毁灭了我所固有的自尊,于是我在虚伪中学会了欺骗,学会了编造最善意的谎言。
我自始至终都对自己表现地束手无策。
这种无奈比那些纯洁的妓女在不心甘情愿时出卖自己的胴体都让人不堪忍受。
所有的一切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将面对的除了死亡和坟墓之外还有什么。
因此,我只能安于现状,让血液和疼痛来为我赎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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