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凝望这个世界,世界很大,而我很小。
季节开始没有预约的变换起来,那个被大片大片雪覆盖的白哗哗的世界,想起来,似乎已经很久远了。早上八点,便看到阳光暖暖的照着。
短暂的春天被我就这样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得意。
日历上标注着:3月20日,春分。
最近一直乱乱的忙些事情,好像很久没有安安静静地写些东西,写些自己能看着舒服的文字。看到春分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了写些东西的欲望,而这样的时间里,我通常心绪落定,淡却一切与之无关的事物。
刚刚过去的冬天是寒冷的,而今也算是春寒料峭。南京的夏天尤其的火热,所以我很开心抓住这个阳光明媚的时间去写写这个转瞬即逝的时节。
偶尔一次翻看一本杂志,上面写着:我们都穿着一双流浪的鞋子。于是,生活就变成了一场漫无止境的旅途。短暂的停留,永恒的消失,唯一不曾改变的,就是告别。
去年七月的那一场浩浩荡荡的离别,在这句话里渐渐的被缩小,然后从最微小的一点,放大到生命的至中心。心里好像被尖锐的东西抓住了一样,开始疼痛。可能是心里的疼被时间限制住了,如产生了幻觉一样,我开始认为是胃疼。
梦想与现实,总是相隔很远。我想起“向左走,向右走”的故事,在这个城市里,很多人如我一样,舞蹈在这个不倦的舞台上。
以前,也忘了是多久以前了,我总是害怕孤单,害怕长时间的一个人待着,于是得了空闲,就往人群中钻。和朋友出游,一起聚餐,哪怕是一起去上自习,穿梭于时光最繁华的隧道里。看到出口处的光亮,曾以为那是更为繁华的地方,然而到达出口后,才发现自己与她们都走散了,身后空无一人,眼前一片陌生。寂寞渐次逼近,我清晰的记得那些不安与惶恐,在那个流火的季节,蔓延,蔓延。如鱼纠缠在层层水藻中,若是挣扎不开,就只是静静地等待水流冲散。
时间,除了时间可以看得见忧伤,所有的记忆开始遗忘,那些用四年的美好衍生出来的遍体鳞伤。慢慢开始不去计较,如果注定没有希望遇见一场浓烈的爱情,那就让已然呈现的离别融化生疼的骨骼,即使孤寂,也没什么。
生活,从一个夏天过渡到这个春天。我渐渐适应变换时的唐突,没有惊讶于某某某已经成为过往,也不急于去想谁谁谁还未出现。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会喝些啤酒,冰凉的温度在胃里翻滚成寂寞的汪洋,握着杯子的手指,有着孤冷的弧度,我开始用两只手拿杯。
偶尔还会失眠,在黑夜里睁大眼睛,自己想像着瞳孔的深度,迷糊中仍有梦境穿越,想起那些一张张忘乎所以还在青春里晃荡的笑脸,有着倔强的表情,让我不能安稳的睡着。我又梦见了那场下在离别时的雨,绵绵不断,砸在我们互相拥抱着说再见的时候。是谁最先开始说,雨是天空的眼泪。那时,我没哭,你没哭,眼泪被雨水代替,流个没完。
冒着人生最大的一场雨,我冲到了另一座城市。不知道可以依赖什么,只是靠着陌生的感觉,存活在这个不甚明亮的城市里。
其实,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活着,也没什么不好,不快乐,但亦不悲伤。不与过多的人靠近与了解,在日复一日的寂寞中守着对曾经的想念。我应该庆幸自己还能感觉到寂寞,能听得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偶尔还会没有理由地让眼泪肆意的奔流。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心里恢复空白,什么都没有,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有时候,我会想我不是那么脆弱,我只不过给自己的心包裹了一层硬壳,对悲伤和快乐都变的淡然。
孙燕姿在《同类》里反复唱着“风,停了又吹,我忽然想起谁;天,亮了又黑,我又过了好几岁;心,暖了又灰,世界,有时候孤单的很需要另一个同类……”这样的歌词突然从音乐里跳出来,单独的面对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孤单的人。又是谁说的,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相互无法抵达。时间不停下脚步,我们都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跌跌撞撞独自往前走。
前不久,手机开始长时间的欠费停机,因为总是匆忙的上班匆忙的下班然后沉沉的休息。和所有的朋友渐失联系,那一串串维系我们之间的数字,开始变的生硬,被遗忘在记忆最深的角落。我突然觉得可笑,原来很多事很多人,只是我以为的那么繁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中度过,而生活之外的,只是偶尔想起罢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坚持是无懈的,对友情,对爱情,对回忆,更多的时候自己会沉浸在这种无懈的坚持里,渐渐沦陷。繁华不过一梦,梦醒后的时光如指尖的流沙,只能看着它光明正大的溜走,剩下那被时间冲刷的千疮百孔的记忆,一闪一闪,坚持到湮没,徒留空白。
已经一个人很久了,忘了一些关于幸福的表情和关键词,只是觉得很遥远很遥远,远到自己无法再如此固执的坚持下去。繁花落尽,无非就是一场空梦,梦里其实什么人都没有,什么故事都未发生。
这应该是一个植物复苏的季节,我却感觉到有些因子在疯长,像极了寂寞。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就是这样开始了漫无止境的旅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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