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醒来,耳畔满是歌声,反反复复,缠绕不尽。在歌声的中央,似乎埋伏着一双眼睛,如痴如醉地闭着,仿佛无限远的夜,无限远的人,全部回到了枕边,哭笑嗔怨,再不许改变。
我呆呆地听着,视觉深处一片明亮,那枝形的吊灯,那孤独的舞台和歌者,在夜幕中来来往往,穿插盘旋不已:肥头大耳的沈殿霞,肥头大耳的曾志伟,翩翩舞着,笑吟吟地唱着那首>,他们就是那俩个失意的人,今夜不断地回首,不断地莞尔相视,宽慰着自己,也宽慰着别人:就这样算了吧!
不这样算了,又能怎样?即使是近在咫尺,也只能当她在天崖,遇着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天时不对,再多的爱,再多的恨,也无济于事,也只能笑着去忍。纵然是时光回来了,恐怕也难以安置,如果不忍所爱的人失望,还是一个人走吧!
尔后,只要有夜晚,只要有位置,我都会停下来,,想想她的笑容,想想她的声音,然后起身,再次离她而去。
睁眼看窗,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南方的夜,很少漆黑一团,看上去天快要亮了,其实是月初上,夜正酣——天不亮就永远别亮,歌不停就永远别停,只有在这样的歌与夜中,才能安然地醒与睡,睡与醒。
也许是有人在附近放碟,也许他放了很久夜又很静,也许是那听歌的人和放歌的人早有约定,他和她都在夜里独自醒来,全然不顾身边的人。他们都醒着,都不想告诉对方,风太大,夜太远,再多的跋涉,也只不过是一场过眼烟云。
永永远远的曾志伟,永永远远的沈殿霞,他们是否也会在某地老去?再动人的歌,也有听不到的那一天,这不是因为歌声不再动人,而是因为听觉易朽。如果真的是听觉朽了,就让那歌声留下吧!让他们在那里回眸浅笑,不停地执手曼舞,乍分还合,一直到天荒地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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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吴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