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心痛,一生的遗憾

---怀念我的母亲

愿意天下所有母亲平安、健康、快乐、长寿!

2007年9月19日19时我的母亲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一刻留给我的是永远的心痛和一生的遗憾!

我的母亲一生为人善良，是左邻右舍公认的“善菩萨”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红过脸”（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吵闹过），而且乐于帮助别人，所以一直很受大家的敬重。母亲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凭着种地、喂猪，她和父亲让我们兄弟姐妹七个都全部上学在那个年代孩子多的人家往往没几个能上学的特别是女孩子一般都没有上学。长大后，我们离开了家，各自走上不同的工作岗位，只有二哥还挨着父亲母亲住。父亲身体不太好，胃痛、感冒是常有的事。母亲一向身体不错，精神也很好，即使偶尔有些不舒服，她也会自己到乡里医院去治疗，从不告诉我们。每次回去，母亲的精神都很好，她总是亲自给我们做饭，还嘱咐我们要好好上班，家里什么都很好，不要担心。有时父亲感冒了，就自己打电话叫我们回去，母亲总会责怪父亲，说他一点小事就打电话耽误我们的工作！

知道母亲生病是7月28日，那天是周末，我们回去后，母亲说自己的胸部有些热，我伸手摸，烫烫的。母亲的脚也有些肿，但她仍然说自己没事，仍然张罗着给我们做饭。当时我们说送她到城里的医院检查，她说自己已经在乡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其实，在此之前母亲已经病了，只是她一直不告诉我们，自己每天到乡里的医院去打针，只说自己没有什么大病，就是晚上睡不着觉。29日下午，母亲象往常一样早早就把晚饭做好，叫我们吃了饭赶紧回家第二天好上班。晚饭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此时的母亲已经身患绝症！

8月1日晚上，二哥打来电话，说母亲的脚越来越肿了，叫我们赶紧回去，当天晚上，大哥和小妹把母亲接到城里，先前母亲坚持不去，说自己没什么病。后来我们再三要求，母亲总算答应和他们去了。8月2日清早，大哥和小弟将母亲送到省城医院，我和三妹、小妹也先后赶到医院，此时的母亲精神仍然不错，只是人比以前消瘦，脸色有些灰暗，此时的我们，谁也不会将绝症和母亲联想在一起！

由于医院的床位紧张，大哥通过人际关系才找到床位，下午3：00左右，母亲才住进了医院。当天晚上，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叫家属签字，这几个字犹如一阵突来的寒风，使我浑身一阵冷颤，我好害怕母亲会有什么事。但根据母亲当时的精神状况，我想：怎么可能呢？母亲现在精神不错，哪会有什么“病危”？，医院就是这样，下“病危通知书”也许就是他们的一种治疗习惯！我对这些医生的“武艺”表示怀疑。其实，从开始我就害怕面对这个现实，不敢正视那一张纸！

8月3日下午，医生居然在母亲的处方右上角的诊断结果后面写着“肺ca？”并告诉我们说从“ct”看来，母亲有90可能是“肺ca”，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诊。“这根本不可能，母亲一生饮食清淡，从没有沾过烟酒，为人善良，生活习惯一直很好，现在精神也不错，怎么可能呢？你们不要这样不负责任乱说，你们要搞清楚”。我在走廊上向医生作根本无力的辩解。昨天的病危通知书其实就已经将我击倒了，现在又来个“肺ca90”，我是彻底被医生打跨了。好在处方上还有个“？”和“10”，这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明知道“10”和“90”各占的比例有多大，当时的我宁可只要10，也不要90。我的精神只剩下那少得可怜的“10”和“？”来支撑，我毫无把握地坚信他们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来证明结果。我希望他们永远找不到证据。

接下来医生进行了“痰、便、血”等等的化验，仍然没有得到证据。我在心中侥幸地说：“弄错了吧，找不到证据了吧”！我明知道自己胜利的把握不大，但是，我仍然侥幸地固守我的“10”和“？”，希望医生是弄错了。

后来，医生抽了母亲脖子上长的淋巴结里的东西进行了化验，（这黄豆般大小的淋巴结，母亲说几个月前就有了，她去县里的医院检查过，医生说没事，不影响身体的，因为不痛不痒，所以就没理它。）第二天中午，医生把我们叫出去，在走廊上，医生告诉我们结果：母亲确实得了“肺ca”，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我一直害怕的结果真的来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雷，把我唯一的希望——那“10”和“？”击得粉碎，一丝不余！医生说的每个字如针一般刺在我的心上，使我痛不欲生。我好想放声大哭，大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如此善良，怎么会得这样的病？你们是误诊！误诊！误诊！可是我不敢放声大哭，也不敢大声叫喊，因为母亲她就在屋内，我不能让她听见，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站在省呼吸医院9楼的走廊上，我强压住了自己的哭喊声，却压制不住那滚滚而出的泪水！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和闪烁的霓虹灯，我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的美好，人生对于我来说好象没什么意义了！我感到无限的绝望和无助。我想起母亲平时善良的待人接物，不是说“好人就有好报”吗？于是我把希望全部寄托于上苍。在走廊的尽头，我流着泪对着上苍祈求：“菩萨啊，你把我的生命减少10年，把这10年加在母亲的生命中，让我少活10年，让母亲再多活10年吧”！我希望母亲的善良和我的诚心能感动苍天，我把这种祈求当成能留住母亲生命的全部希望！

过了好久，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流泪，我的泪水暂时被关在眼里。我得赶紧回到母亲的病房去，不然怕引起她的怀疑。我到卫生间洗了脸，装得若无其事进了母亲的病房。

母亲问：“你的眼睛怎么有些肿”？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说。

“今天晚上别在这里守我了，我没哪儿痛，你们回去睡吧”！母亲说。

“医生给你们说什么”？母亲又问。

我说：“医生说你没什么病，只是身体很虚弱，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没什么大事”。

也许从小到大，我向母亲说谎不止一次，可只有这次说谎却使我的心刀绞般的痛！

母亲的病确诊后，医生建议我们出院，母亲的状况已经到了晚期，医院也没有办法。医生还说，你们是自费医疗，没必要在医院浪费钱，反正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我们兄弟姐妹都说医疗费不是问题，请医生尽管治疗，可是医生说没办法！说真的，我不是经济富裕的人，但是，那时那刻，我体会到“钱不是万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当时的我们，就算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在母亲的生命面前，我们的钱已经彻底失去了它的功能，一丝作用都没有！我们带去的那些红色百元大钞，此时犹如遗弃的废纸屑，一点价值也没有！

第三天中午，呼吸科医生请来肿瘤科医生会诊，肿瘤科医生会诊后，叫家属跟他出去一下，我不敢出去，也不想出去，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不想再听了，那些话我已经听过了，那些话的每个字都会象刀尖刺进我的心里，我害怕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妹妹出去了，很久没有回来，母亲问妹妹怎么还不回来？医生叫她做什么？我知道妹妹在走廊上哭，我却笑着对母亲说，贪玩呢，逛街去了！晚饭时间，妹妹回来了，结果就是和预料中的一样。肿瘤科医生说出院吧，老年人，让她在家里度过自己最后的时间吧，她的时间不多了！

就这样，我们每天都在医院守着母亲，在母亲的面前都装得若无其事。每天医生来查房，母亲都会笑着和医生说，“我没什么病，又没有哪里痛，就是晚上睡不着觉”。医生也配合说：“婆婆，您没什么病，就是身体虚弱，住几天就好了”！看见这种情景，我总是忍不住到走廊上去流泪。我善良的母亲，她一生为人真诚，所以就算是你对她撒谎她也深信不疑！

在医院的日子，我最怕过晚上，因为到晚上母亲的状况很差。每个晚上我都觉得那么漫长，那么难熬！母亲整夜睡不着觉，而且老是咳嗽，呼吸也很困难，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是说要安眠药，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就针扎般痛，我的眼泪就要流出来。我担心母亲随时都会离去。我守在母亲床边，一分一秒地看着时间走，心里祈祷：天快亮吧！时间走快些吧，这样母亲就不至于在漫长的夜里承受这一切痛苦了！每天天一亮，我就会在心里庆幸：母亲又熬过了一天！

母亲的状况越来越差，人一天比一天消瘦，饭量从进医院时一碗减少到几口，甚至不吃。我们知道这些将意味着什么，我们害怕的事情正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由于我们不答应出院，所以医生每天就给母亲输一些消炎药和脂肪乳。在医生看来，根本没必要用药了！母亲的白蛋白很低，需要输“人血白蛋白”，可当时“人血白蛋白”很缺乏，医院里没有，外面弄来的医院又不用，从饮食上补，母亲又吃不下东西。经过我们的再三请求，医生总算同意给母亲输大哥费尽周折找到的“人血白蛋白”。医生说没必要再做什么，但我们真的想创造奇迹！

8月8日下午，母亲拿出200元钱，对弟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拿这钱去请大家吃饭，庆祝生日吧！眼泪在我的眼里打转，我好怕它流出来让母亲看到。弟弟和他的爱人走出病房，到走廊上哭了起来。我善良的母亲，她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想着自己的子女。母亲都这样了，谁还有心思想生日啊！为了不让母亲觉察什么，我们留下一个陪母亲，其他人都出去吃饭了！那顿饭，我如吞沙子一样难以下咽，眼泪双颗双颗地顺着脸流在我的碗里！

母亲看来真的越来越不行了，她每天都要求回家，老说自己没哪儿痛，在医院呆烦了。8月10日，我们万般无奈只好出院了。在回家的路上，虽然母亲吸着氧气，但我看见母亲的眼睛始终闭着，我好害怕母亲挨不到家。我提心吊胆地过着每分每秒！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家了，我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母亲的精神状况比在医院好些，她每天都能和来看望她的人说话，白天还能到院子里晒太阳，有时能吃大半晚饭。我们希望能出现奇迹，每天请医生到家里给母亲输“人血白蛋白”和“脂肪乳”，同时到处打听“秘方和神医”，只要听别人说哪里有什么“神医”、“大仙”，我们都会登门拜访求助。人家叫怎样做，我们都尽力去办。本来我们对什么“大仙”之类的东西是不相信的，可是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我们都虔诚地求助了。每天，我们兄弟姐妹分头去求医。大姐到处去求“大仙”，小弟拿着母亲的“病历和ct”到处去找专家看，大哥到处打听权威医院，我在网上寻医问药，小妹他们就守在母亲身边。8月19日，大哥打听到××医院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我们带着母亲去了，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无能为力！8月21日，我们绝望地回家了！很多医生看了母亲的“ct片”，都是摇头。我们彻底陷入绝望的境地！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我的祈求了——将我的生命减少10岁加在母亲的生命中，让母亲再活10年！不，我降低要求了，任意减我的年数，给母亲加寿，哪怕加5年，甚至3年也好，只要上苍能答应我，我什么都愿意，我会非常感激了！

母亲的病情是封闭的，除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道。母亲从医院回来后，来看望的人总是问起母亲得的什么病？为什么不在医院医好才回来而要在家里输液？毕竟省城医院的条件好呀！母亲担心别人误会我们不医治她，不孝顺，总是对人家说：“我没有什么病，就是晚上睡不着觉，有点咳嗽也不严重，身体一处都不痛，医生说没事，叫我回来修养。这个药几百块钱一小瓶，我不输，他们几姊妹硬是要我输，就是浪费！儿子、媳妇、姑娘、女婿对我都很好，我住院害他们班都没好好的上”！母亲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为别人着想。生命都快没了，还在为儿女开脱。我们也只有告诉人家说母亲没什么病，就是身体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母亲那消瘦样子还是使一些不容易敷衍的人产生疑问。我的堂妹夫来看望母亲，他说：我看二婶的样子好象病没有完全好，你们怎么就让她出院呢？我只好强装没事地解释，身体虚弱，输“人血白蛋白”就会慢慢好的。一天早上，我陪母亲在院子里晒太阳，邻居魏大叔来看母亲，母亲问起他老伴生病好没有，他说好了，是几个子女凑钱来医好的。他对母亲说，我看您的病好象还没有完全康复，您叫他们几姊妹凑钱送您去把病医好再回来。然后又对我说：“二妹，我看你妈妈的病好象没有完全好，你们几姊妹应该商量一下，每个凑点钱送你妈妈去医院医好病才回来。你妈妈一辈子抚你们几个读书还有了很好的工作不容易，苦了一辈子，正是享福的时候”！我知道大叔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些天来看望母亲的人都认为是我们几个没有等母亲康复就出院，认为就象我的堂叔父那样，因为子女谁都不愿意出钱医治，后来就这样走了！连父亲也有这样的想法，他每天都要看母亲用的什么药，都要问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我们不让母亲在医院医好再回来？为什么不在省城医院住院而要回来输液？我们对父亲和外人的询问都是采取搪塞的态度。我们每天用笑脸面对别人，当客人走了，我们都会陷入极度难过和无奈的痛苦之中！那些日子，每过一天，我们在欣慰母亲又度过一天的同时，更心痛母亲又向天堂靠近了一步！

9月11日，母亲突然什么也吃不下了，连水也喝不下了！话也不说了，用点头、摇头、摆手势来表示自己的想法。我们知道母亲真的不行了，我们也认识到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结果了。此时的母亲，只剩下皮包骨，一点肉都没有，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就揪心的痛！作为儿女，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天不如一天，一天天地向天堂走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法形容的心痛，至今我都一直还继续着这种通，也许今生都会一直继续着这种痛！我们采取的求神拜佛、四处求医，未能使母亲的病好转，也未能留住母亲。这一天之后，母亲就在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了，就连水也喝不下了。我们虔诚的祈求和母亲的善良始终没有得到上苍的怜悯！我的那个祈求也没有得到上苍的应允！

9月19日，早上因为单位有事我必须去一趟，下午回来，母亲的床边守着很多人，我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我进门就大哭起来，我连母亲的床边都没来得及去，大婶就叫我赶紧找出母亲的衣服，赶紧烧水给母亲尽身，我边哭边去准备。只听见大哥哭着说：妈妈，不是我们不医您，是实在医不好啊！当时家里哭成一团，忙成一团。一会儿，大哥、二哥还有许多邻居把母亲背到堂屋中间的大椅子上，大婶就开始给母亲洗身子和换衣服，一些人开始给母亲烧纸钱。我不敢面对又害怕面对的那一刻终于来到了，我们兄弟姐妹放声大哭，撕声裂肺的叫着“妈妈……”！我的鼻子流血了，鼻血和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后来，我被邻居们抬进母亲刚才还躺着的床上！母亲就这么走了，也许是上苍对善良的母亲开恩吧，虽说是“肺ca”，但是母亲从生病到离开人世，至始至终没有严重的咳嗽，也没有咳血的现象，从没有感到身体哪儿疼痛，直到生命终止呼吸之前的一刻，她都是平静的、清醒的！

在母亲后事的操办过程中，因为来人较多，所以显得特别热闹，加上大哥、二哥、小弟要求道士先生把所有的祭奠仪式都全部做完，所以做了近10天。左邻右舍有些说母亲值得，后事办得这么风光，有些说母亲不值得，正是享福的时候就走了。我的眼睛时时都含着泪水，时时都想哭，因为我的母亲她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还没有好好的享福就走了，怎么会是值得呢？在祭奠时，我们跪在母亲的灵位前听道士先生唱，“十月怀胎娘辛苦……我母为儿日夜操劳……从此阴阳不见面……把母亲生养子女的艰辛全部唱出来听得我们心痛心碎眼泪象雨点一样不断地滴在我们膝盖前的地上，我们每个人跪的地方都被泪水打湿了!

黄金周前的两天母亲入土了，永远去了另一个世界。就这样我从此没有了母亲，就象一个没有线牵着的风筝一样，从此失去被牵挂的幸福。每到周末和节假日，我都会失落、都会心痛、都会流泪。母亲走了，她留给我的，是做人的美德和永远的心痛与遗憾。我的母亲在饭都吃不上的年代抚养我们读书，并且有了工作，现在正是我们报答她的时候她却走了；在她生病的时候，我们眼睁睁看着她一天一天向天堂走去，却无能为力；母亲辛苦了一辈子，我们作为儿女应该为她做的太多太多，可我做的却又太少太少；这一切一切……了我今生永远的心痛和遗憾！

2007年12月21日，我到苏州参加苏教版教材美文诵读大赛，当来自海南的一位选手诵读《第一次抱母亲》这篇课文时，听得我心都碎了，在那么多人的大厅里，我刚刚听到开头几句“我的母亲病了，住在医院里，我们姐弟轮流招呼……”，我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眼泪堵都堵不住，肆意地从眼里滚滚而出。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后来我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顾及不了了，我的心刀绞般痛，我的头翁嗡的痛，我全然没有能力控制自己，就这样任眼泪肆意地流，母亲那虚弱瘦小的身躯又浮现在我眼前！

今生，要说我有什么遗憾，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该为母亲做的事情很多，可我做的却太少太少！

（后记：我没有什么文采，希望看了别见笑。我本想在“三八”节到来之前完成，借此愿所有母亲都健康、平安、快乐、长寿！愿所有的子女都能好好孝敬父母，让父母亲过得好一些，让自己的遗憾少一些！可是"三八"节那天,我和兄弟姐妹约定去看望母亲,所以这成了对所有母亲迟到的祝福!从母亲去世到现在，我常常想念母亲，常常心痛哭泣，母亲的样子常常浮现在我脑海里。有时后丈夫发现了，就会说，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再说我们都尽力了她老人家只有这点福气你少想一些吧!可我就是做不到坚强，真的做不到！）

本文已被编辑[雾里丁香]于2008-3-14 8:00:1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