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花城伊甸园(中部)方芳88

发表于-2008年03月13日 晚上8:11评论-1条

“她才17岁,连个身份证都没有,怕她什么,经过二个多月我的调教,这女孩子啥都会了,老方,你要是和她睡觉,不要你动一下身子。”

“你把她移交给我?”我心里暗骂道。

“朋友妻不可欺,再说我虽然年龄已经40岁,面孔没有你白净,可我对小红一直没有好感,别说和她睡觉,多看她几眼,都觉得别扭。”

“不要把自己看得如此清高,也不要为你妻子守身如玉,你年轻时也谈过几个女孩,和女人睡觉味道还不一样。”

“你小子,汤晓清,风格就是高尚,愿意把自己的女人转让,真不亏我们是弟兄,你尽了弟弟之孝心。”

“说实话,也是帮我,我不忍心用了她,然后把她一脚踢开,等她拿到了身份证,给她在广州找一份工作。”

“你说,是不是另有心中所爱。”

“这有什么办法,这广州别的没有,女人不要太多,我在公交车上搭上了一个,她名叫黄英,广东和广西交界连县的山村少女,清纯的很,好象是瑶族的姑娘,长得小巧灵珑,两个奶子不小,屁股圆硕。”

“睡过了?对她了解那么多。”

“在公交车上,我对她早丈量过全身上下和左右。”

“没骗她吧。”

“我把自己减去了十岁,28岁,她21岁,很匹配,是吧。”

“老兄,我不会枉来人世一遭。”汤诗人对女孩特别有兴趣。

“所以,你急着把小红打发掉。”我说。

“处理掉,她不肯走,又不能把她杀死,她嫩的很,老方,你吃过人肉吗?”

“你小子,就此打住,睡觉去吧。”

“都一个多小时了,她还不满足,老方,要不你去,帮助我解决一下困难。”

“你把我当兄弟,这些话少说,我是动物,是高等些的动物,你让我闭着眼睛和不喜欢的女人干,也不行,我不能离开了自己家,就一下子变得如低等的动物。”

“你怕自己干不了,还是怕小红不乐意。”他问。

“你就不要客气,小红那边工作我去做。”他见我不吭气又说。

“明天要去abc公司应聘,林总要亲自面试,睡不好觉太疲倦了不行,你走吧,你要彻底处理小红时再议吧,现在,还是让我继续做美梦吧。”

abc公司总部在下渡路珠江广场斜对面,从广州大桥南拐过天桥去不过二公里,因为是第一次去,不熟悉路线,我是坐出租车去的。

二楼接待小姐把我送上四楼,四楼的老总秘书把我安排在接待室,女打字员为我沏了一杯茶,老总女秘书是个退役女排队员,一米七多的高个子把我吓了一跳。

严超仪戴着镀银眼镜,他把我介绍给另一位副总周星风。

“老方,你先等一下,你把应聘的有关资料准备好,一会儿我把你引见给林总。我介绍过来的人,估计问题不大。”他转脸对着周副总说:“老方这个人很厚道,写的小说和诗歌不少,老周有空看看。”

“我是浙江人,老方,我们是半个老乡,不要受拘束,年龄相差不了几岁,以后有事情可以沟通。”

“从新闻社到公司,有一个习惯的过程,我会多做事少说话。”我对着两位副总说。

林总刚和公司一位部门经理谈完事情,严超仪把嘴唇呶动一下:“老方,进去吧。”

我走进林总办公室,在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坐住,我是见过许多领导,又在新闻社跑了半年采编,所以对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得多仅仅28岁的老总是不放在眼中的,在沟通上肯定没有问题。

“我不知道怎么样称呼你才好,你在新闻社工作,很有经验,我们让你来公司是编辑内部刊物,我们公司正在扩大规模,企业文化这一块不能缺少,你要为我们公司多出谋划策。”

“称呼么,我年龄销大些,你就叫我名字好了,至于工作,我想我一定能干好的,尽量让林总满意。”说着,我把自己发表各类稿件的样报剪贴簿放在他面前。

“你写的稿件还真不少。”林总说。

“写的时间长了就多了,这些都是带来的一些短稿。”

“你可以出几本书了。”林总翻看着又说。

“现在出书,要自己掏钱,没必要。”

“你老婆在广州吗?”

“我有计划让她来广州,但她不肯来,她在老家有比较合适的工作。”

“好好干,让她来广州。”

“谢谢林总的关心。”

“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林总问。

“如果要来公司上班,新闻社那边的工作要做个了结,要向领导讲清楚,不要留有尾巴。”我说。

“是这样的处理问题。”林总说。

“我回去考虑一下。”

“关于经济待遇问题,你有没有建议或要求。”

“我把钱不是看得很重,重要的是能为公司干些工作,能发挥自己所长。”

“我希望你能加盟我公司。”

“没有特殊情况,我一个星期之内来上班。”我装出一副干工作不要命但又有计划的样子。其实,新闻社那边的工作已告一段落,去不去上班已经是无所谓的事。

从林总办公室出来,我走进严超仪副总办公室。

“林总满意吧?”

“他让我尽快来公司上班,我答应他在一个星期之内。”

“行,老方,我这个人没有几个好朋友,他们一个个离开了我,希望你成为我的朋友,只要我在公司,我便不会让你吃亏。”

“严总,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就走了。”

“你老方,一定懂事情的,我信任你。”

我与严超仪,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我发现他是个鬼头鬼脑的小角色,他缺少男人那种宏宽胸怀,他不可能成为什么企业家。

我下楼时,对着年轻漂亮的打字员笑笑,然后走进副总周星风的办公室向他告别。不是周副总的所谓一句“我们是半个老乡”拉近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认为周星风是个办事干练,长相清秀有学者风度的男人,他对电脑很内行,他懂得怎样笼络人心,发挥个人的潜能,他在广州七年时间,是从北京到广州的。

“行啊,老方,来公司上班后我们再细谈吧,趁着年轻尚轻干点事没错。”

我想去黄浦军校旧址去参观,但没有去成,我在广州还不到一年,感受到广州的天气让我越来越累,我一连睡了二天,白天只吃一餐,我到商学院门口买2份报纸,主要是掌握广州的各类信息,我对房地产市场,美容化妆品策划,服装市场最感兴趣,要在广州扎根下去追求自己的事业,只有靠自己不断摸索。

我去abc公司上班第一天,严超仪是想把我放在四楼老总办公室旁边的,他已经让公司后勤部门在女打字员西边放了一张桌子。我没吭声,我觉得有些不妥,坐了半天,女秘书给我发放了文具盒和纸笔等物。下午时,林总说,深圳有客人来,影响办公环境便又把桌子撤了。我搬到了二楼管理中心,管理中心只有两名同志,管理者代表徐文杰和一位常德来的打工女档案员。

“你好,老方同志,欢迎你参与我们公司的工作,我是管理中心的,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正在桌上整理书报,抬眼看来一眼长得英俊魁伟的男子汉,他的胸卡写着:“管理者代表”。我对管理者代表有些不了解,我认为绝不会是人大代表或者工会主[xi]那样的角色。凭我的目光判断,他一定是个部门经理级别的中层干部。

“听你口音,好象是江南人。”

“我是苏州人,你老方是离我家不远的地方。”

“我们是真正的同乡。”我庆幸在这公司有一位同乡,年龄相仿的同乡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给你老方安排什么工作?”

“主要负责编辑企业内刊和企业对外宣传联络工作。”

“我也是喜欢写东西的,请你老方多指教了。”

后来我知道,徐文杰的管理者代表应该享受公司副总经理待遇的。现在每月只有五千元经济报酬,他感觉到吃亏。

其实,在abc这种家族式的公司里,管理者代表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处,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正是徐文杰苦恼之处,他每日里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

公司领导还没有分派我工作,严超仪到abc公司当副总才不久,也没有真正进入决策层开展的工作,还没有什么指令给我,要我办企业内刊,我对企业精神和企业文化要有了解,于是,我便在管理中心翻阅一本本写有保密二字的有关文件资料。有一套iso标准资料有20多本,据说是花费了几万元。我看了公司的规范文本,对企业管理制度有了详细的了解。我想以后进入商界很有必要知道这些秘密。《abc目标管理运作手册》、《营销管理运作手册》、《新店开发运作手册》、《人力资源管理手册》、《企业文化建设手册》、《员工激励手册》等自以为适用的规范文本,我反复研读,对一些规律性的经商之道进行思维延伸。

有一次我对管理中心徐文杰代表说,你这管理者代表说话起不起作用。他一本正经地说:“老方,你这是什么话,我虽然来公司时间也不是太长,才一年不到,我想说几句话还是有人听的,你老方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提得对,我请你客吃老四川火锅。“

“行,我目前还是试用期员工,不是正式公司主人,我们总公司有60多人在楼底就餐,你看一下,我经过几天观察,发现食堂人员头发很肮脏,手也很放肆,很不卫生,我建议食堂员工要戴口罩帽子穿工作服。“

“这情况我也发现,但一直没提出来,今天这个建议有两人提了,就好办了,我马上向管后勤的同志提出来,没问题,估计二天内就可以解决。“

“至于请客就不用了。“

“不,不,老方,这个客我一定请,我星期六下午开始有课,我在中大读研究生课程,主要是我还想请你对我个人提建议。“

“时间长着呢,以后再讲,作为朋友也好老乡也好,今后相互交流沟通的机会有得是。”

“ 老兄,我到广州几年时间了,没有几个知心朋友,有追求事业也不顺利,尤其是个人婚姻问题也没处理好。”

“你才比我小两岁,婚姻问题也要处理好,你现在是公司白领,你知道吗?广州有150万的白领是单身,其中有100万白领是离过婚的单身男女,一定要处理好。”

“星期一或星期五,老兄,怎么样,我想请你和汤晓清聚一聚。”

“我们老乡朋友有事情可以商量着办,没关系,只是有个事情我想听取一下你的意见,我刚来公司,第三天早晨,周星风副总就把我找去,说是要在abc公司和旺民城7家公司联合兼并,abc公司与农产品上市公司联合之前,进行炒作,让正在进行谈判中的abc和农产品公司达到成功合作,据说,农产品公司在广州同时有几家合作对象,我们abc只是合作意向中的一个,我不明白的是,abc公司是那一位领导分管宣传企业文化这条线,我怕随周副总搞了这项工作,引起严超仪的不高兴,因为我是严超仪牵线搭桥进公司的。”

“这个,老兄,你请放心,作为我们,只要是公司领导交待的任务,努力完成,不会有错。”

“是的,我发现严副总气量狭小不是宽宏大量的男子汉,他是汤晓清原来的《新星投资咨询公司》的上司,我和严超仪不是朋友,我怕严副总吃醋。”

“老兄,周副总倒是个干实事的人,除了清高些外,周星风没有任何毛病,我对创造他对我印象都不错,周副总对我讲过,要我配合你把这次新闻炒作搞好。”

“主要是我们准备一些资料。”

“周副总交代,要形成二至三篇稿件,在一周内见报,在广州地区影响大的市报和省报,晚报都行。”

“老乡,我到公司才三天,你只要找出一些本公司和旺民城,农产品公司有关资料,稿件我们在二天内就可以拿出来,主要的是邀请报社记者,有我的朋友汤晓清,借助汤晓清的力量,估计问题不大,汤晓清在广州新闻界,从南方电视台广州电视台到南方日报,广州日报,南方都市报或者人民日报广州记者站都有朋友,说句笑话,汤晓清很讨报社那些女记者喜欢,他和那些男女记者去千亩荔枝园采风很轻松的。”

“这我知道,看得出来,好男才会有靓女爱么,老方表面上忠诚可佳的面孔,你老兄是藏而不露。”

“行啦,你老弟别太抬举我了,你整理一下资料,我们明天就在一起商量一下,把新闻题目定下去请示周副总。严超仪一声不吭不领导我,我就孝忠一下周星风吧,在公司,我们一定要搞好与领导之间的关系,还有啊,老乡,我这内部刊物编辑部设在管理中心算了,我乐意接受你的领导,你的管理中心太虚了。假如有了内刊这块阵地,你的管理中心就有了说话的阵地。”

“你老兄就是主意多,点子好。”我的话说得徐文杰心里乐滋滋,脸上露着笑容。

“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周副总,建议建议?”

上班第四天,是我最忘不了激动人的一天,我觉得abc公司内部管理并不是很规范,但毕竟有自己的阵地,正在和农产品公司联合,争取借壳上市,还是极有活力和希望的,最有活力有实干精神的是周星风。

上午,我和徐文杰在二楼敞厅办公室的会客室里,我们各自执笔,我写两篇徐文杰写一篇,然后把稿子送到周副总办公室。上四楼老总们办公室时,因为周副总和严副总在东西两间办公室,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进严超仪打招呼:“严总,我们正和周副总搞一个新闻稿件,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话,请打内部电话,打我手机也行。”说着,严超仪记录了我的号码,不过,把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写成了另外一个字,我有些不高兴。

“你们搞什么就搞去吧。”说着,他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敲打着电脑。

“严总,有一件事,我想请示一下,公司是办报还是办刊物,我这方面的工作归那一位领导管辖。”

“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干你的。”

我很看不起年龄和我相差一岁的所谓副总,一个高级打工仔,他完全是没有什么组织领导能力的,说是帮助操作公司进入股市的专家,也是徒有虚名而已。

我走进周副总的办公室,他迅速关上手提电脑。

“来,老方,坐坐,对公司对我本人,对我们这次第一个合作项目有什么建议请直说,不要隐瞒什么,我们坦诚相见,把新闻炒出去,促成abc公司和农产品公司的强强联合,沃尔玛进广州了,我们不能丢弃自己的这块阵地,要打造航空母舰,我们abc公司可是广州第三大民营超市。”

“我们拟就的草稿怎么样,周总?”

“新闻稿太直露了些,要露而不露,就象靓女穿衣裙。”

“请周总具体指导一下。”

“对新闻我大致熟悉一些,具体操作还是你们两位,我就是指个方向。”

“我们公司只要把有关资料准备好,其实,记者们有他们自己的观点,他们不会按照我们的思路来,尤其是广州的记者们,都有自己的不同个性特点,我们准备炮弹就行。”

“老方,稿子再改一下,要有新意,内容已经比较充实了。”

“行,我们按照周总意见办。”

“老方,你这支笔太落后了吧,你是公司负责宣传方面的笔杆子,怎么能没有一支好笔呢。”说着,周副总给了我一支他手中正在白纸上划着的元珠笔。

“这支笔是董事会成员用的笔,给你用着吧。”他说。

我明知道周副总采用的是小恩小惠这一套并不高明的手段,但刚到公司的我,认为他是关爱下属的,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周副总,报社记者什么时候请?”

“当然越快越好,在三天内搞定。”

“记者采访企业,都需三天前就有预约,我会与那些记者们联络的,我把这件事交给我的朋友汤晓清。”

“你们两位的稿子拿出来后,再让我看一下。”

“行,那我们走了。”

“看你们的了。”周副总给我们鼓舞。

“老方,看来你得学会电脑,用电脑打字速度快。”

“我习惯用手写,每小时一千二百字不成问题。

“我教你上网查资料,打字慢慢地学,我打字速度也不快,大半天只能打千把字,自会自便么,你的稿件交给我,我让阿玉打。她打字的速度快。

“感谢你,老乡。”

“谢什么,我们这次新闻炒作只要一炮打响,我就满意了,这是你老方到公司的第一炮。”

“估计问题不大。”

“只是我刚才忘了,没提需要经费的事,比如请记者吃一餐饭,每人给一些小费。”

“我来给周副总讲,需要多少钱?”

“有1500元够了,包括一餐饭。”

“这些记者们,我们一定要搞好关系,以后会用得上。”

“还有,老乡,你看我的桌子,刚好在几十号人去厕所的路边上,最好能调换一下位置,影响我写作。”

“你可以到后面坐坐,玩玩电脑,管理中心还有三张桌子空着么。”

“好吧,还是你如此关心我。”

“大家都是打工仔,找到最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才能干好工作。”

下班时,公司人力资源负责人给我发了一张胸卡和门钥匙,胸卡上写着“职务:总经办秘书。”

下办公楼时,我给汤晓清打手机:“下班了没有,今天我请你吃晚饭,随便叫上严超仪。”

“我刚坐37路车到广州大桥,马上到客村站。”

“行,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我有两本书,就是诗集,要送给周总和徐文杰。”

“行,我马上上楼叫周总一起去。”

我重新上楼邀请严超仪:“严总,阿汤马上到,我们一起去吃点便饭吧。”

“行,那,请不请周总?”

“你说呢?目前还没请他。”

“请周总和我们一起去吧。”

“周总,我们一起吃餐便饭吧,汤晓清马上过来。”

“承蒙你们看得起我,我参加。”周星风刚从办公室锁上门出来。

“严总手上还是有一帮人啊,这汤晓清虽然上次来严总处初次见面,我觉得汤晓清还是有一定文化水准,他的社交能力特别强,活动范围也比较面宽。”周星风对着严超仪说。

“那当然,来广州的打工仔,尤其是文化人,没有一帮兄弟是很难展开工作的,我通过唐奇认识了汤晓清,又通过汤晓清认识了老方,他们都是踏踏实实干事的人。”

“以后,我有些事需要办就可以向严总要人帮忙了。”

“小菜一碟,打个招呼就成。”严超仪说。

我听了他俩的话,心里觉得非常别扭,我老方都40岁的人了,还是你严超仪的私有物品吗?

“要的士吧。”出了办公楼,周星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汤晓清从十字路口过来,系着红色领带,手里拎着皮包,风度极佳。

“老方,刚上班就请客,严总和周总都是你顶头上司。你学会拍马屁啦。”

“没办法,打工仔嘛,小吃小喝总是允许的吧?”我坐在了出租车后座中央。

“我们上了车,还没确定去饭店的地方。”严超仪喜洋洋的脸上笑成一朵菊花,看得出他是习惯上饭店的主,但一脸的猴相太精瘦了。

“听周总的吧,周总对广州可是太熟悉了。”

“那成,去客村那边的东江海鲜城吧,那里的酒菜价廉物美,尤其是经常有特价斑节虾和大闸蟹。”

我们四人上楼时都挺直了胸,因为东江海鲜城的迎宾小姐有三茬,大门口,楼北口和二楼大厅,她们穿着不同的绣花旗袍裙,有几个还比较有姿色。

“欢迎光临,请往里面走。”听到迎宾小姐的甜美问候,我们谁也没吭声。

四人在临窗的东边圆桌坐定,周总推严总,严总推汤晓清,大家谁都不愿点菜,把菜单本传到我手中。

“老方,你做东道主,你点吧,我们都是华东人,口味基本相仿。”

“我到广州,还真有些不习惯广州的吃法,我点菜不对胃口请指出来,有待于下次改正。”其实,我心里真没有底,在新闻社去汕头湛江采访,虽然吃过不少有特色的海鲜,要我在饭店里点海鲜还真是一道难题。

“行,小姐,先来两瓶啤酒,百威啤酒,菜么,五块钱一个的特价大闸蟹来8个,竹节虾来一斤,来一条桂鱼,来半斤椒盐蚕蛹,再来一个海贝,一个什锦炒菜,一个青菜,不够,一会再添。”

我对着女服务员报菜名时,我发现周总和严总还有汤晓清都盯着漂亮女服务员的胸脯,所谓男人都好色,我是终于发现了。

“先生,这鱼和竹节虾还有蚕蛹要你们自己下楼去买的,下面秤足了份量送去厨房,你们把下面的小票给我就行。“

“那好,两位老总,先喝茶,我下楼去看看。”我下楼时,汤晓清也跟在我身后。

“老方,这广州的海鲜是非常价高的,你口袋里没几个钱,注意喔。”

“我目前不管海鲜价格贵不贵,我是要晚上的饭菜对不对他俩胃口。”

“告诉你,你也不要把他们两人太当人,他们虽然是公司副总,也不比我们高贵多少,他们也是打工仔,一会儿看他们的吃相就会明白。”

“我不怎么会点菜,,这竹节虾和蚕蛹是壮阳物,螃蟹是周总点的。”

“老方,看不出来,你还懂一些吃的艺术,凭今天你老方点的几个菜,看得出来,你不是个土包子。”

“谢谢周总夸奖,男人对菜的吃法和对漂亮女人的目光是一样的。”

“这比喻再确当不过了,不愧是文化人。”

“老方,也是在干部岗位上和领导同志混过十几年的。不过,今天老方要陪好周总,严总是不喝酒的,最多一杯啤酒,和我差不多。”汤晓清说。

“行,我陪好周总,周总喝几杯我也喝几杯。”我把8只大闸蟹中的较大两只螃蟹给了周总和严总。

大家把第一杯酒干了。

“老方,大家相聚一起真不容易,今天晚上你自己掏钱,我们还真有点那个,先把发票存放好,以后有机会处理掉。”

我看着手中的杯子,不动声色,我不明白晚上吃饭的发票是我自己处理掉,还是他严副总处理掉,我最讨厌某些同志嘴中吐出的话模棱两可。

“真他妈的,这钱挣再多总也不够花。“

“我知道你严总外面靓女有几个,太伤身体,不好。“

“哈哈,不是我放肆,周总,我们都是朋友,这靓女大家都是耗子眼睛耗子心。你周总这么帅,这么合适的年龄肯定少不了有靓女打你主意。”汤晓清喜欢吃蚕蛹,连续两勺子送到自己嘴边。

周星风也喜欢吃蚕蛹,“这东西少了点啊,虫子可是个好东西。”

“据我所知,周总的妻子找到了公司办公室吵,就是为女人吃醋,女人失宠可不比我们男人,可是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

“谁有你严总的本事,把老婆放心地放在佛山,十天半月才回去一次,你有水平摆得平。”

“说到这个,有同志不喜欢吃大闸蟹的,就留下来,我一会儿打包拎回去,我半岛花园出租屋里今晚上可有金丝鸟,要回去喂呢。”严平说。

“哈哈哈。”他们三人几乎是同时笑出声来的。

“周总,我差点忘了,我给你带来一本诗集,请你有空时拿出来翻翻。”

周星风接过汤晓清递过的书说:“汤大诗人在新闻界有许多靓女才女,有机会介绍几个,资源共享么。”

“行啊,为了靓女干杯,为了靓女努力。”

靓女是男人们为之奋斗的动力,我在高中读书时就是这个愿望,想不到天下所有男人的出发点都相同。

严超仪还真的让女服务员拿来塑料袋打了包。因为当我和汤晓清听说严总要把大闸蟹打包回去喂‘金丝鸟’时,大家都不好意思吃大闸蟹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汤晓清在出租屋也有小红,虽然她不是金丝鸟,毕竟是汤晓清性伴侣。

晚饭结束下楼时,周星风早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让小陈来江海鲜城门口了,因为天忽然下起小雨来。

“老方,你给我拎着,到了楼下再把大闸蟹提给我。”严副总下楼时回头对我讲,他这种人真能干成什么大事?我还真怀疑。

我把严总要带回去出租屋的大闸蟹递到钻进小车门的严超仪面前。一个猴精似的江西老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竟然获得公司副总位置,我的风度要比他强几倍,我发现严超仪是个丑陋的家伙,虽然他改了名字,还保持着严水平的乡巴佬习俗,他要是一个男子汉,怎么会更改名字,他变着法欺骗了一个个企业老总们对他的信任。我不相信落魄的他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朋友、爱情、烛光和音乐中,伴着黄昏的情调享受美食,假如再有靓女依偎,真会让人乐不思蜀。”才喝了一杯多啤酒的汤晓清有了些醉意。

“好啦,同志,我们这是在14路公交车上。”

“是在同一辆公交车上,你在赤沙出租屋还养着小鸟,小红知道吗?不是金丝鸟,是麻雀,每天吵得你心烦不烦。”

“老兄,别说了,没有小女人给我发泄解闷更烦。”

“今天喝了酒回去睡个好觉。”

“我今晚上肯定能睡不着,可别责怪我梦游,装鬼敲你的房门。”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请你喝酒了。”

“今天这两位公司副总,你根本用不到请他们喝酒,我们只要显示出自己的本事,怕他们干什么。”

“好,少说他们吧,你自己操作《经济月报》广东工作站,情况如何,告诉你别呕吐啊,车子上人很多,把脏物吐到别人身上可不好。”

“那好,男男女女睡一床,脱了衣服到我那儿去,用白纸裹一下就成,那该多纯洁。”

汤晓清糊话连篇,公交车上坐着的站着的人都有惊奇的目光看他,这个时候朝家赶的车上男男女女都是打工者,我怕汤晓清手中的皮包被人抢或者偷了,把他小皮包拎到自己手上:“好了,睡着吧,有几杯黄水喝就不得了。”

整整半个小时,他没吭一气,他身旁的位置上是换过二男女的,我坐在汤晓清身后,我怕被他吐污物脏了衣服,一件全毛西服在广州城里干洗一次要8块钱,那可是两盒快餐的钱。

我扶着汤晓清上楼梯时,体重一百六十多斤的他使我的步子踉跄着。

出租屋在四楼,小红正在看电视,她看香港电视连续剧是一集都不能不看的,她已经冲过凉,身上是吊带短裙。

她开了门朝着楼梯喊:“香香爸爸,是不是给我捎回好吃的竹节虾了。”

“你就知道吃、吃,汤晓清喝醉了,快来帮我一把,扶他上床休息。”

我知道,有一百二十多斤的乡里妹子小红是有一股青春气力的。

“今天我可又要倒霉了,每次不管他到哪儿喝了酒回来,都是要哭哭闹闹,要我光身子给他骑马,给他跳舞,他象个长不大的孩子。“

“看来,以后不能给他喝酒。“

“谁说我不能喝酒,喝醉酒,眼前常有仙女跳舞,美得很。”汤晓清说。

“他就象这个样子,人是清醒的,脑袋是糊涂的,把我当成仙女,行吗?”

小红的吊带裙忽然被汤晓清扯落下来,我无意中看见了小红露出了两个ru*房,嫩白的两个糯米团。

“小红,你自己把汤晓清弄进房去吧。”我没顾得上开自己的房门,把手中的皮包朝桌上一扔便跑进了厕所,我发现自己因为看见了小红的双乳,心中有血朝脑袋里涌,当然不是高血压引起脑溢血导致于死亡,我有些忍受不住小红无意中的挑逗或引诱,我毕竟已有半年多不见妻子,没和任何一个女人交融过心得体会。我对汤晓清也讲过,我的性欲可以忍受6个月,我的情欲可以克制一年,过了这些时间,我只能自焚了。

我跑进厕所,脱去外面一件西服,就用凉水从头到底冲洗了,酒的气味混杂着小红冲凉后还留有的女人味,我就在这种环境中麻醉了自己。

我脱下自己的衣裤,要冷冻自己正在沸腾的热血。

“方叔叔,方叔叔,”小红突然叫喊着冲进卫生间。

“你怎么不看看我在干什么,我在冲凉。”

“我不是有意要看你洗澡,你自己怎么不关上门。”

“你这女孩子真不懂事。”

“方叔叔,我只是想问问你,汤晓清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小红,你又不是汤晓清老婆,你吃哪门子酸醋呢。”

“汤晓清在房里甩东西,把所有他从前的女人照片情书胸罩散了一地,把我赶出门,还朝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他还说想割了我胸前两块肉。”

第四章

“他讨厌女人,为啥子又把我骗来,唔唔唔。”小红在卫生间外哭着摊着门。

“还不出去,我在洗澡。”我大声说。

“汤晓清已有十多天没有碰我身子了。”

“这样不好,小红,我是方叔叔,快出去。”我知道,只要小红在卫生间再待下去,我会真成了脑溢血患者。

“方叔叔,我浑身躁热,我也想洗澡。”小红一把抢过我举在头顶的水笼头,我看见肥嫩白胖的两个ru*房跳跃着,那是伊甸园中的两个苹果吗?推开小红,我逃出了卫生间钻进卧房的被窝关紧了房门。我浑身在颤抖,我听见了小红的哭声,我听见了小红用拳擂着我卧室的门和临近卫生间的墙。

透过窗门,我看见夜空中有飞机朝着北边而去,我知道那是从白云机场起飞的飞机,飞机的方向是上海、南京,我心中思念的故乡长江三角洲,我在遐想中进入了梦乡,我多喝了一些酒产生的症状是先激动然后作梦。

我是从梦中被吵闹声惊醒的,汤晓清和小红在吵架。

“救命啊,救命,方叔叔,救救我,我快被汤晓清打死了。”小红听见我卧室门打开的声音,跑到我跟前。

“怎么啦,半夜三更的,不好好地睡觉,闹的天翻地覆,楼下还有其他人住着,房东也会有意见的。”

“我是想好好睡觉,陪香香爸爸过几年日子,等我懂事了就出去挣钱,可是他不是人,是狗,是猫,是山里的狼,你看,你看看,方叔叔,他把我全身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小红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露着两扇屁股的小三角裤。

“你,你怎么能这样就跑出来,汤晓清疯了,你小红也疯了。”

“我只有一套裙子,洗了凉在阳台上,我是被他推出房门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去问问他,简直是个流氓,大流氓。他在我身上什么都咬,从肩上到胸脯,从小肚子到腿上……”

“好,好,你别说了,天已经很凉了,这样下去,是要冻出病的。”

“阿汤,汤晓清。”我敲响了他们俩的房门。

待汤晓清开出房门,我惊呆了。

只见汤晓清戴着女人的胸罩在胸口,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老方,这样美不美。”

“阿汤,你不该把小红赶出门,这样不好,已经是二点钟了。”

“没关系,我不想睡觉,她也别睡了。”

“是不是你吃酒还没醒啊?”

“方叔叔,隔三四天他就会这个样子吗?”

“你别在方叔叔那儿废话,否则我宰了你。”汤诗人有他的隐私。

“小红,进去睡吧,快钻进被窝暖和暖和,一会儿就好了。”我说。小红回头看我一下便抱着胸脯进了汤诗人房门。

“晓清,你出来,我有事对你讲。”

汤晓清戴着女人的胸罩在客厅里溜着圈儿。

“晓清,你是不是患了狂犬病还是羊癫疯,怎么的把小红身上咬得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这样不好,她还是个没有拿到身份证的孩子。”

“其实,她不小,她什么都懂,她偷走了我的心,可我的心不愿被她偷走。”

“我知道,你胸口的奶罩是那个女人的,你是想这奶罩的女主人了吧。”

“是的,老方,我这辈子,愿意为爱情献出生命的就是小钱,钱丽芬,知道吗?这奶罩就是我与她分手时经过她同意拿到的爱情纪念品。我把这奶罩在老家珍藏了一年,然后跟随我流浪到淮南到珠海然后到广州,只要一想起过去的爱情,和小钱相守一起的日子,戴上这奶罩就象和小钱拥抱着睡在一起。”

“这佛罗伊德怎么说的,这就叫恋物情结,这种僻好要不得,同志,我们到了广州,就要抛开从前所失去的东西,那些小钱小王小阮女人们在你心目中早就他妈死了,你要为自己好好活着,要千万争口气啊。”

“我讨厌小红,真的讨厌!”

“我知道你讨厌她,我知道你要赶走小红,我还知道你已有了别的女孩,可你千万要讲究一个方法,这样吵吵闹闹就是好办法吗?我还知道你对旁边那幢四楼阳台上的两位女大学生心存不良。这些都要一步步实施你的计划,要客客气气把小红打发走。你让她回重庆潼南办身份证,我们就可以退了出租房搬家么。”

“我就说要去珠海了,那里有朋友要我要办杂志。”

“这不很好么,你让小红这么一个身体心理还没完全成熟的小女孩,胆颤心惊象什么样子嘛。”

“好啦,听你的,不过,小红那边,有时也需要你老兄做做工作。”

“平时我说她,她还当我是个比汤晓清坏的大坏蛋,我是不赞成你和小红住在一起的,她的素质太差,怎么配得上我们汤大诗人呢,不是同一档次的人么。”我的话说得汤晓清心花怒放。

“我去把小红找来,你方叔叔她好好聊聊,你们俩想干些什么,我不会反对。”

“好啦,汤晓清,明天不行吗?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女孩,真是喜欢在清晨作梦年龄,你去把她梦中叫醒,她可又要生气了。”

“怕她没觉睡?大白天我们上班,没人拦她睡觉。”

“方叔叔,你找我睡觉?……”小红醉眼朦胧走到我跟前。

这汤晓清怎么搞的。

“小红,你没睡吧。”

“在这广州,像一只小羊羔,谁给我草吃,我就跟谁跑罗,汤晓清已经十多天没跟我玩耍了,和你方叔叔耍耍我愿意。”

“这是什么话?你胡说些什么,哪个说方叔叔要和你睡觉。”

“是我不好,惹香香爸爸生气。”他常天真童稚地称呼汤诗人香香爸爸。

“你妈妈去新疆摘棉花该结束了吧。”

“已经去新疆三年了。”

“那你妈妈给家里写过信吧?”

“没有,爸说随她去罗。”

“那你妈妈也不想你和弟弟。”

“我妈就知道玩耍,打麻将,在家里也是不管我和弟弟,她去新疆摘棉花,是跟叫阿宝的男人去的。”

“你爸就这样子,不管你妈?”

“管不了,我妈脾气不好,我爸承包了三十亩鱼塘,山垛上发大水,鱼儿死的死跑的跑,哪有办法。”

“你在广州就不想家?在家里也可以替爸爸分忧,送弟弟上学。”

“我在广州还没玩耍够,咋的就回家?”

“汤晓清已经不喜欢你罗,你看不出来么。”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孩儿。”

“你应该回家去,拿到了身份证再来广州,汤晓清要去澳门,我方叔叔还在广州,还住在这里,你回去办完身份证再来广州,我方叔叔在公司里,是总经理办公室秘书,公司里有十多家百货门市部超市商店,可以安排你做营业员,每月有一千多块钱工资。”

“你方叔叔说话可得算数。”

“你上次不是说在家乡还有大你8岁的男朋友,你爸爸反对你们恋爱,你可以带着男朋友一起私奔来广州,这都好。”

“我听方叔叔的话,可是我回潼南老家,身边没有钱,再说冬天到了,我没有御寒的大衣,过江可是很冷的。”

“尤其是要坐三十多小时的火车,晚上肯定冷。”我接着她的话说,“我看,这些都是小事情,我看见汤晓清橱里挂着一件女人的皮大衣,有毛领的挺漂亮,让他赠送给你,然后再给你买一件上衣,一条格子尼裙,这样小红就象城里的时尚靓女了。”

“还是方叔叔想的周到。”

“你不要夸奖我,我方叔叔要是有个靓女作情人,我卖了肝卖了肾都愿意。”我的话说的小红嘻嘻笑出声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星期天,我让汤晓清陪你去一趟北京路,上下九路什么的。钱还要过一个星期才有,要等发工资。”

“那我等着。”小红离我远去时,她非常健美的白嫩身姿在银光灯管的映照下显得非常美丽。

我在心底里说:“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在男人的善意欺骗下活着,而小红,真是一只受人奴役的小羊羔,她怎么可能在举目无亲又无一技之长的广州自由地欢蹦下去。

一直到黎明,我见过从黄埔地平线升起的红光时,我才睡去。

我走进房门时,还见到汤晓清光着身子在四楼阳台上转悠。我想,他睡不着,我也伴他到黎明么,我不怕他疯,不怕他跳楼,我只怕他爬过四楼阳台去强j*两名商学院的女大学生,我只怕他一时性起用刀砍死小红。四楼阳台一步之遥的另外一幢房子露天平台上,常有租房的男女大学生因为炎热用旧报纸摊在平台上放肆地谈笑甚至作爱。汤晓清喜欢静坐在自己小露台上看月色中男女大学生的欢爱场景。

我知道汤晓清对待小红的侥幸心理是,小红离家出走到广州,又从表姨那里出走随汤晓清而去,而汤晓清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小红表姨全然不知。

“老方,我晚上请你去娱乐。”我在《经济月报》社,小林也在,你下了班就过来吧。

“又有什么胜利果实让我们分享啊。”我问。

“来了,我跟你细谈,”汤晓清的办公楼在环市东一所大楼第22层,我坐了7路车在杨其村下车,朝北走一公里就到了。

走在天桥底下,我的手机在胸兜里响了:“哪位?田莉,我没把你忘,真的,这几天很忙,什么,新闻社发展中心要解散,不会吧,陈主任不是说还有一个涂料项目要搞么,你自己要离开?要找固定稳妥的工作?行啊,我们公司是正在招聘员工,我办内部刊物也需要人手,这样吧,我和管理中心徐代表说一下,他那儿需要档案员,月薪二千块上下吧,好,再联系。”我听到田莉的甜蜜声音,思绪就会混乱。

“老方。”在新闻社干了只有三个月的小林就去了《鞋业》刊物当采编。常跑南海和东莞。

“老方,我把小林拉到我这《经济月报》广东站当兼职记者,你老兄也有一份。”

“不发工资的兼职没什么效果。”

‘你不要给我泼冷水,我这《经济月报》工作站正在招兵买马,网络人才。“

“没有经费下拨,启动资金呢?”

“我们三方合作,严超仪给我一块牌子,一付印章,老刘答应拿出十万块,首期股市论坛有一家客户已经把三万元汇到帐上,我们主要是利用《经济月报》广东站这块媒介做平台,进行股市信息沟通,东莞有一家证券投资公司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负责聘请经济界权威人士作股评透息方面的讲座评论。”

“我预见和严超仪这样的朋友合作会失败。”

“老方,请喝茶。”小林端过一杯茶来。

“老兄对小林是很关照的,小林不能忘记,在一起去湛江茂名采访时,我跟你学到了好多方面的知识。”

“不要这样讲,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混饭吃。”

“老方,说实话,小林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严超仪在我这里安排了一名财务兼内勤,就是在打字机旁边的那个瘦女人,严超仪的江西老乡,一个在广州久练成精的小女人,她是安插在我身旁的内奸,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那又有什么办法,严超仪有这么一块招牌,有《经济月报》老总助理的招牌做护身符,这不,第一次进帐三万元,严超仪就提走一万元,不知道他办啥事。”

“当然,只要有钱汇到帐上,没什么事不好办的。”

“我聘请了许多电视台、报社的同志做兼职记者,我给大家发记者证,你老方给你搞一个《经济月报》广东记者站新闻部副主任的记者证和名片。”

“我在abc公司可能跑不出来。”

“严超仪说了,你老方是个文案人才,可以资源共享,在两边发挥作用,严超仪是我这边老总又是abc公司副老总,你只管把心放进肚里认真工作就行。”

“好了,我们在一起就不要谈工作啦,太累人了,有什么娱乐节目,汤总安排没有。”

“小林同志不错,这次我请客,晚餐标准每人30元。”

“去杨其村。”

“南方日报那边。”

“去了就知道了,那里靓女好多,都在小巷子里散步呢。”汤说。

“她们睡不着觉吗?”

“守株待兔,等待小林。”

“那些老鸡婆太老了,不爽,我才二十五岁。”

“给你找嫩的,保证合胃口。”

我们三人手里拎着皮包,在南方日报西的巷子里转悠,然后找到一个小饭店,每人喝了一瓶啤酒,喝酒时,大家把目光看着门外仨仨俩俩过往的女人。

“这条巷子里,美容美发店很多的。”

“别着急,小林,靓女都歇着吃方便面呢?”

“你汤总什么都知道?”

“随便说说,我老汤想当年象小林这个年龄什么都不敢干,小林在这里和我们一样,是游击队员。”

“告诉你们两位,我请客的标准也是每人三十块钱,理发店找一个普通小姐的坐台费是三十块,小费自理。”

“我口袋里只有一百块钱,要是给了小姐,我恐怕连回出租屋的车票钱都没有。”

“你老方,每次关键时刻,你拉稀,坐公交车不是有月票吗?”

我笑笑说:“忘记在床头,没带。”

我们来到一家艳艳美发屋。门口坐着两个嗑瓜子的女人。

“就两个,不够啊。”汤晓清说着,从女人面前的圆台上抓起几颗葵花籽。

“我喜欢年纪轻一些的,这两个可都是阿姨喔。”小林说。

“靓仔肯定有靓女配你罗。”汤晓清说。高个女人对身旁穿红t恤衫的女伴说:“你把你老乡阿珍叫来。”

“这两个不对我胃口,汤老板,你和小林去玩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们两个。”

“老方,咋这样,一起来就一起玩玩吧。”小林才26岁,他离开茂名到广州,离开了学校政治教师枯燥乏味的岗位就是来寻花问柳的。

“老方,怕什么,没事的,这里是女人出租门市部,她们另外有出租屋的。”

“在广州,我可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娱乐活动。”我说。

“台费我给你们付清,小费自理,至于女人对不对路,一会儿见了分晓自己看着办。”说着,汤走到穿红t恤衫25岁左右的靓女身旁,把嘴唇抬了抬,他自己夹着皮包跟着红衣女人走了。小林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短发女中学生模样的乡里妹子,很文静的样子。

我站在美发屋沙发边没有动身子,那个高个子,胸脯丰满穿花纤露脐短装的女人走到我跟前:“哦,你去不去?”

“到哪儿去,和我一起去搞么,你朋友已经走了,别怕,一会儿就完,我那出租屋在四楼很安全的。”

“我还不习惯……”我有些吞吞吐吐。

“你结过婚没?一个样,把我当作自己老婆,狠狠地——不就行了,你朋友把台费都付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个子比我稍高的女人,结实的双乳在灯光下抖动。

“行,你在前,我跟在后。”其实我的心在慌张,爬到四楼时,看着女人关上楼梯铁栅栏,然后女人骄傲地从衣裳里掏出双乳寒满我双眼时,我整个身子有酥了一样的感觉,有一股电流闪过裤裆。我觉着有小便的感觉,当我冲进女人床旁的小厕所时,有一股液体象破了的自来水射向厕所墙上。

“我不行了,我太激动了。”

“还没上床,你就射了。”

“我已经有半年多没碰过女人了。”

“那小费怎么付,我们的生意已经成交了。”

“没关系,钱我照付。”

“不是我的原因,要不,明天你再来,我一定让你满意。”

忽然,我听见了隔壁房间红衣女人和汤晓清的声音。

我疲倦地一下子坐到高个女人的床上,用手指嘘的一声,我听着汤晓清和红衣女人的床冲撞木墙的响声,我听到了河水击打船的水声。

我怕女人们或者有什么圈套,我更害怕广州的警察和查暂住证的联防队员。听着汤晓清沉默了许久后发出的声音,没等他开房门便匆匆下了楼,我沿着街巷一直朝东走,很快到了南方日报社门口,然后,我站在报栏前给汤晓清和小林打电话。

汤晓清在手机中跟我说:“老方,你真可以,我都知道了,你等着我,马上到。小林没回电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林正在甜美中享受快乐,不用你着急,就他要的女人嫩,小林眼力就是凶。”汤晓清是奔跑着从小巷子里出来的。

“老方,你怎么搞的,白白浪费一百块钱,要是我遇上这件事,我就不付小费了。你小子没有口福。”

“没办法,都是这来广州打工造成的,这叫早泄,我懂,看来在广州待下去,特别是长期扎根下去,没有一个女伴却实是不妥当的。”

“重要的是身体不能垮了,这阴阳要协调,有天就有地,有白天就有黑夜,这黑夜就是为我们这些可恶的男人准备的。”

“不是我们的丑恶,也不是女人的罪责,黑夜给我们创造了温暖的机遇。”

“老方,在珠海和广州,我玩过许多年龄大的和年龄小的女人,就今天这个红衣女人特别的能提高情绪,激发力量,整整半小时,我没偷一点闲,真他妈过瘾,那无限的空间好象是一垛棉花一缕云。”

“晓清,越是漂亮女人,玩她的男人越多,当心爱滋病,广州这地方,爱滋病患者在全国最多。”

“没那么巧,刚好轮上我,把病菌传递给我,没事,老方,我怎么的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你是不是再请我吃点夜宵?”

“行啊,东江海鲜楼,每人一斤竹节虾,再来两个大闸蟹,反正特价,不喝酒,也就几十块钱,你把小红凉在出租屋,自己在外头鬼混,也该给她弥补一下损失,一会儿捎带竹节虾回去,甜甜她的嘴。”

“老方,我近段时间对她越来越有恐惧感,真有些怕她了,我真有意把她转让给你,怕啥,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就足够了,你又不把她作老婆。”

“行,行了,就此打住。”

再次见到顾大卫的女朋友孔芳草是在街头展现真人秀的草坪上。

我和田莉正在艳阳下从体育中心采访律师回单位。

“方兄,你看,那边好多人在看奇景。”

“凑热闹的新鲜事,广州每天都有,有什么可奇怪的。”

“看,方兄,有三个女孩怎么光身子呀。”

“一定是女模特在作产品宣传,你喜欢看,就陪你去罗。”

“方老兄,你是对luo体女人感兴趣吧?”

“目前,能看到田莉的luo体足够了。”

我看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出其中一个丰满、个子不是修长的女孩是孔芳草。

她虽然在脸上胸上涂满了色彩。

“看中间那个,被艺术家搂着上半身在草坪白布上拖着身子作画的女孩,我认识她。”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她是被汤晓清和顾大卫竞争过的女人,他们表兄弟因此反目成仇。”

“这女孩子是有些风骚劲。”

“她叫什么名字。”

“孔芳草。”我轻声说。

田莉却把孔芳草三个字叫得特别响。

孔芳草转头看见了我们,朝着我点头笑了一下。

“这就是前卫艺术吗?把luo体女人涂上各种鲜艳色彩,然后拖拉着她们用身体作笔画上一块大白布。”

“艺术家们会拍卖那块白布,这就是街头艺术家们创立的行为艺术。”

“你们男人有想入非非的欲望,我是有些恶心感觉。”

“好了,我们走吧,我知道田莉的luo体是比她们强百倍。”正当我们转身离去时,孔芳草趁着空隙跑到我身边,叫着我的名字。

“孔芳草,你怎么在干这个?”我说。

“方叔叔。”孔芳草说。

“还叫我方先生吧。”我更正孔芳草的称号。

“方先生,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只要能挣到钱我什么都干。”

“你不是和顾大卫在一起吗?也去亚经济报社了吗?”

“去了二星期,我只有广播电视大学文凭,没有工资底薪,吃了饭四处奔跑,拉到广告赞助才有提成,我早已和顾大卫分手了,他去推销高尔夫球票和会员卡,搭上一个建筑装饰公司女老板,就不和我来往了。”

“你现在就这样跟着街头艺术家流浪吗?”

“我时刻准备为艺术而献身,我每小时luo体工作能拿到一百块钱。”

“再找找别的工作吧。”

“我要随艺术家走遍五湖四海,周游世界,没办法,这广州走的走,来的来,临走之前,你能请我吃一次免费午餐吗?”

“你还没吃午饭?”我问。

“要等二个小时后街头艺术作品成功,看到了吗?那一大块白布被拍卖后我们才能得到报酬。”

“行,我立马给你去买。”

“只要米粉,三块钱一份的,放些麻辣。”孔芳草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想问问汤晓清,知道一些有关他的情况?”

“还不是一只闻着腥便要偷吃的馋猫,整个广州打工男人们全他妈一样,当然你方兄除外。”

我的脸被孔芳草的话说得有些火辣。

“方兄,身旁这位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好靓唷。“

“没有,同事,一起去律师楼采访,路经此地。“

“方兄,我还没有忘记在你们出租屋,热烫烫的稀饭和生姜红糖汤治好了我的感冒。“

“小阿妹,在广州我也很孤独,忍受不住煎熬,想出去找女人,但怕得病,广州的大部份艾滋病患者就在打工者中间。”

“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做什么文学家了,我看过北京一位经济学家的论文,这是工业革命时代,科学发展时期,人们不需要艺术只需要科学,就是需用艺术,也只是伪艺术,不锈钢雕塑和人造风景。”

“那你还如此饿着肚子跟着这些街头艺术家疯跑?”

“没办法,方大哥,我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姐妹四个,有个把不成器也无所谓。”

我听孔芳草说这话时双目盈着泪。

田莉气喘吁吁地从公路斜对面巷口奔过来。

“给你,我买了双份,一份米粉,一盒快餐,怕你吃不饱肚子。“

“太好了,谢谢。”孔芳草向草坪那边招手:“喂!浪云。”

顺着孔芳草的手看去,是那个手中搂着女人身体的长发艺术家。

“方先生,我现在和浪云同居一起。”

浪云已经把第一幅白布展开在草坪上,这是一幅长十米宽五米的世幅油彩画。

“浪云,快过来!”孔芳草很自豪地给我们作着介绍。

“这是浪云,前卫油画家,在他老家有些名气,在广州当然还是无名小卒。这是方先生和他的同事,在新闻社当记者。”

“结识新朋友,很好!”浪云小个子长头发,不住地搓着双手:“没办法,搞些新玩艺,让大家的目光盯着我,自我推销的一种方法,我正在筹备画展,去了逸品堂但需要资金。”

“有机会我去看你的画展。”

“画展结束,我打算不搞油画,和朋友合搞广告设计公司,到时方先生有兴趣,我送你几幅,或者为你画也行。”浪云说。

“送我油画的同时,你应该给我一份赠予书。”我说。

“不,方先生,我给你一份遗书,从此表明我前20年油画生命结束,我要彻底离开油画,我将创造新艺术广阔天地——街头女人秀彩画。”

“方先生,说起画,浪云就象一个疯子。”孔芳草说。

“那好,有机会再碰头,在啤酒屋,我就是喝醉了酒装疯卖傻把孔芳草骗到手的,她把我从啤酒屋送进了出租屋。”浪云伸出手来。我没有握。他发现手中很脏,身上洒有颜料。

他连声说:“对不起,然后奔跑着去了草坪,象卖拳头似的耍猴艺人吆喝起来,”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先生小姐,捧捧场,这是国外最前卫的行为艺术,行为艺术品大拍卖罗……”

我是在abc公司上班一个星期后去新闻社向陈理论打招呼说明情况和向同事们告别的,和同事们虽然只有短短半年时间,只是在打扑克和陈主任请几回客在酒店喝酒有过交流接触,平时各干各的事,各有各的私生活。毕竟,大家有过相聚的缘份,主要的是我想看看田莉,我所喜欢的田莉,可不是东北人眼中的翠花,一盆酸菜。

我走上七楼时,陈主任刚想从办公室拎着包出门。

“陈主任,你出去?”

“老方,你来了,一星期不见你,大家都想你,你不在办公室,气氛没法高涨。”

“我是想向陈主任汇报一下思想状况。”

“这样吧,老方,在办公室里等着我,我一个小时就回来,我媳妇去医院检查身体,快生了。”

“祝贺你。”

“没办法,这是老天爷决定了我的命运,我回来一会儿还打扑克,别让田莉去逛街了,告诉她。”

“那好,你先去吧。”正和陈主任说着话,田莉进了门。

“老方,”田莉对我的称呼怪怪的。

“怎么啦,感冒啦。”

“没见到你这几天感冒了。”

“就是么,在床上睡不着。”

“所以把被子乱踢一边。”

“别开大兴,说说你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我很好,有固定工资3600块,我已经满足了。“

“都是白领水准了。”

“你不想我?”

“你老关机,是不是讨厌我?”

“有时关机,忘了开。”

“新闻社发展中心要关门了。”

“那你准备离开这儿了。”

“我正在找单位,我也想趁空回湖北老家一次,我来广州时,大学里的一些物品还在同学的家里。”

“好啊,回去一次看看爸妈,爸妈离婚了,你妈也挺孤独的。”

“妈可不要我担心,她又结婚了,后爸还带了两个妹妹来我家。”

“那可热闹了,你有两个家。”

“关键问题不是这个,田芳菲扔下我在广州,她自己回湖北去了,害苦了我。”

“她把你带到广州,有什么不好吗?”

“又遇到了件麻烦事。”田莉给我沏了一杯矿泉水。

“你有什么事讲出来,能帮你更好,是不是钱不够,我这儿有三千块。”

“不是,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有一位室友,是大学的同学,她叫胡美娟,英语系的。现在一家合资企业当文员,她搬出去和公司老总住一起,成了老总‘金丝鸟’。可是,胡美娟的男朋友来广州找她了,现在已经在火车上,十个小时后就到广州,你说,我该怎么办?胡美娟在电话里要我保守秘密。胡美娟说自己一直爱着男朋友,只是暂时没办法。可胡美娟的男朋友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小伙子,在学校里还担任学生会主[xi],我不是左右为难吗?”

“你同情胡美娟的男朋友,可你在广州怎么帮他呢?”

“胡美娟的男朋友一直以为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

“你不是要找室友合租房子吗?胡美娟男朋友来了可以住在你处,你们反正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可当他知道胡美娟实际上不住在我这里,发觉了胡美娟和老总之间的关系怎么办?”田莉说。

“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他们之间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我要找胡美娟好好聊一次。”田莉说。

“我完全同意,只是十个小时后,你要把胡美娟男朋友安排在你那儿住下,搞一些可口的饭菜,最好煮稀饭或者煲一锅靓汤,刚下火车的人最需要吃这东西补充体内水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以后,你可以以同学身份做胡美娟男朋友的工作,我相信有本事有出息的男子汉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说。

“我知道,胡美娟在大学里和男朋友关系特别亲密。”田莉说。

“广州是一口大染缸吗?胡美娟来广州才半年多就忽然一下子变了。”我又说。

“女人一直说男人怎么样变化,女人也是一个样的。让人刻骨仇恨。”我看了一下田莉又说。

“好了,老兄,说说我的未来吧,做一次算命瞎子。”田莉说。

“我还有未来吗?没有,你有未来吗?有,绝对有,象朝霞升起中的彩云,美丽着呢。”

“不要太贫嘴,诗兴大发。说具体些,我以后该怎么活?”

“你这是什么话,你二十二岁的小姑娘,该怎么活,怎么提出这种问题?”

“看到我的女同学胡美娟这个样子,我一下子明白,又长时间糊涂,真不知道该怎么活?”

“最主要的是你现在怎么样向胡美娟男朋友交代。他为什么直接打你的手机。”

“胡美娟早就换了手机号码,她基本上和在家乡的亲友同学以及广州本地的同事失去了联系,就只有我,她还把我当成比同学深层一次的朋友,两个月前,胡美娟就跟我说起她男朋友要来广州,当时胡美娟拒绝了男朋友来广州。前几天,胡美娟还说不要把胡美娟工作单位和现在的情况告诉她的男朋友。”

“那就按照胡美娟的话做,就说不知道胡美娟在广州哪个单位,就说早已失去了联系。”我真的怕田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自找麻烦。

“我于心不忍,胡美娟男朋友前段时间知道我和胡美娟住在一起,我怎么能骗他呢,我们都是同学,胡美娟男朋友还是我原来的顶头上司,你以为我和如今的大学生一样,说谎都不脸红,不认识的网上男女说赴约就千里迢迢去赴约,我可和别人有所不同喔,为人处世也好,生意场上也好,诚信两字不可丢。”

“田莉,不要说到自己心窝里去,为着别人的事把我们的关系快搞僵了。”

“谁能知道胡美娟身上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呢,这种成为别人‘二奶’小蜜的事只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想不到我身旁就有,这社会上包二奶的事真不知道有多么高的比例。”

“你作为胡美娟同学和朋友,你也有失职之处,你没劝过她?”

“胡美娟不听我劝有啥办法?她原来说和老板也只是偶尔玩玩的,没想到胡美娟认真起来了,当初只是轻松地陪老板谈生意,多拿一些红包或生意成功后的提成什么的,没想到她这是在玩火,将来会自焚的。”

“老兄,我发现你也有这么个倾向唷。”

“不会的,真忘了一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不会把你象一要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不放手。”

“我这就彻底放心了,我来广州时,心里也有计划凭自己几年努力,或许十年八年能在广州买一套住宅,然后把妈妈接来广州,享受人生。”

“你不会为了住房出卖自己,我可是四十岁的光棍一无所有啊。”

“老兄,你说到哪儿去了,你是江南才子,凭这一点我才会对你感兴趣。”

“我以后和你相遇的机会恐怕会越来越少,在公司上班每星期只有真正意义休假,星期六只有半天,我知道你喜欢逛街,没法陪你了。”

“其实,不是我喜欢逛街,那是需要钱的,总不能逛了半天一样东西不买吧,我真正喜欢的是电脑,是上网,可奔腾电脑让胡美娟搬走了。”

“我给你买一台电脑,把你这条网虫培养大。”

“你存下钱寄回家养妻儿老小吧,我可不是你情网中的虫子,为你粉身碎骨。”

“我出一半钱,你自己掏一半钱,这不显得公平了吧,我可不是猎人,我不会彻底地吃了你。”

“今晚上陪我一起去火车站接胡美娟的男朋友吧?”

“你真够朋友,真讲义气,胡美娟躲在温馨的梦中,你却在寒风里替她欢迎男朋友,不过,我是乐意的,只是年龄大了,怕和你们合不到一起。”

“别找借口了,估计他是晚上到,大概九点多,我们吃了晚饭去,我请你还不行吗?”

“在广州,就数吃我感到有点意思,身上会增加欲望,其它所有的都忘了,对女人的爱好也没有了。”

“我现在十分渴望喝到你煲的靓汤。”

“你还真别说,我到广州除了上网就是做靓汤了。”

“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嘴里就长馋虫了,一会儿我们早些走,陪陈理论主任打扑克牌,还不是满足了他的要求,解除了他的寂寞,却是浪费了我们自身的青春年华。”

“今天应该是发工资了吧?”

“什么发工资,是采编报告文学的稿费,我们根本就没有工资,我们都是临时雇佣的,胡社长根本不知道有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存在。”田莉开始醒悟了。

“所以田莉,你自己看着办,没有希望的话便早些离开新闻社。”

“不过,我现在等待的是新闻发展中心关了门,又要成立一家网站,有自己设计网页,老兄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设计网页,坐到电脑前,我浑身的汗毛都特别的顺。”

“还有啊,毕竟是新闻社,有些社会地位或身份,将来可以找个有品味的大资本家做丈夫。”

“这社会啊,老兄,能找一个知心交心,象我们这样什么话都可以讲的人太难了。到时候我就象骑马在草原上套马杆,套到哪个就是哪个,伸手摸象吧。我年龄虽然不是很大,对男女之事,家庭和所有朋友都是看清楚了,我爸妈20年的夫妻不也离婚了吗?”

“这婚姻就如市场,真来不得冲击啊,当代的许多婚姻就如一只小女孩手中折的纸鸟,经狂风暴雨一打便支离破碎,狂风暴雨从城市刮到农村,从珠江口刮到长江边,我不会做狂风暴雨中的牺牲品。”

“到中午我们就走,一说到婚姻,我混身就有鸡皮疙瘩,中午就走,到我们的出租屋暂时的伊甸园去,还省了一餐盒饭,你五元钱加我五元钱是可以煲一个靓汤了。”

“我可是第一回上你家去。”

“我家?啊,是,是……我家,那么,带什么慰劳品啊。”

“我买些水果去,苹果、荔枝、龙眼什么的,女孩子都吃这些的,皮肤白嫩。”

“我很老了吗?”田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恋爱中的女人会看上去很嫩,哪怕是40岁的女人处在恋爱中就年轻十岁,一旦沮丧或失去了男人的注目便会很快老去,我是四十岁的男人,别忘了?”

“那好吧,我保证每天吃一斤水果,你给我买。”

“没问题,我另外加每星期一次鲜花,我听几位作家朋友讲,女人的兴奋期和忧郁期是每周一次,所以这女人看见了鲜花就会心里亮堂。”

“可,鲜花比水果价高,比快餐更高。”

“广州本地的报刊稿费在千字百元至三百元,有的社会性特稿每篇是千字千元,反正有田莉给我打印改稿,我就多写稿罗。”

“我有一篇好题材,写出来会震动整个广州城,题目已经想好了,《高级律师被敲诈十万元》。田莉说。

“真是个好题材,谁有这样的胆量敲诈高级律师十万元,又有哪位愚蠢的律师被人敲诈十万元?你这题材很好,有这样真实的事情吗?“

“这确确实实在社会新闻,就发生在我们身边,那个敲诈高级律师的人不是个黑社会,仅仅是一名初涉社会的女大学生,某新闻单位实习生。“

“不会是你吧?”我问。

“你老兄怎么把我当作高级律师勇敢献出青春躯体的实习生了,这事情一会儿煲汤时慢慢同你讲。”

“我写小说就是缺少这种好素材,每天看报纸,报纸上的新闻好象离我们远着呢,想不到……”

“说走就走,不要等陈主任了,陈主任不会给我们发资金,元旦快到了,我们自己先给自己放假。”田莉拎起自己小抻包。

“我们一块走?”

“怕什么,这是广州,老兄陪我去中山六路女人街或者教育路,西湖路时装街,你是个大作家,对女人时装一定有独到审美观点,给我参谋参谋。”

“我这辈子最乐意陪年轻靓女逛街了。”

“在老家也陪妻子常逛街吧。”

“一边逛街,一边欣赏靓女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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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xy3344-评论

wwwwwwwwwwat:2008年04月19日 中午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