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摸着时间
对着日子 和你意外的消失
我抚摸着时间——
那些空虚里渗透出柔软与细腻
我抚摸着白昼与黑夜
抚摸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有时候 我把一秒钟抚摸成一年
有时候 我从一年里
抚摸到死亡与鬼火
我是不愿意打听结局的
当然 这一生我更不愿意被时间抚摸
成一幕独角戏
无 巢
空悬是一种姿态 蜷缩也是
我并不想对这些事实隐瞒什么
风不一定是温柔的
哪怕是清风 和风 暖风
当眼睁睁看见身边盘旋的叶片
几分枯黄 又几分哀怨
通通变成献给秋天的葬礼
我还在幻想着麦田
坚信着 麦田里的守望
不是一个无底洞穴
那么 请不要再吝啬你的手掌了
触 觉
我不再相信触觉 手掌
肌肤和嘴唇 与虚无的美丽
和真实的伤痕勾结
我不再相信 你的手还在我的手中
你的拥抱在我的兴奋中
而一个初吻 还把我淡淡的羞涩
咬成初冬的第一片白霜
影子抱怨时分——
另一个影子裹着神秘的面罩
大地空白 你在千里之外
木鱼声声
那个故事已经生锈
从前的山 山上的庙 庙中和尚
都残缺成了某天的夕阳
你总是吝啬的——
甚至出走与不归
甚至我从火焰中救出来的木鱼
声声的敲 你就声声的毁
显然 你已经把神话当作笑话
而我 却把笑话幻想成神话
这也许正是幸福与哀愁的界限了
做你身上的灰尘
很久以前 我记得
你总把干净当作纯洁的修饰
你总害怕一粒灰尘会掀起
一片阴沉的天空 在我心里
将你少女的形象笼罩
后来 我骄傲并兴奋的肯定了你的
纯洁 像肯定夏日的阳光和冬日的雪片
舀起太阳里的雪水
只为配得上你沐浴的胴体
直到你允许我做你身上的灰尘
我用自己 比过了天地万物
从地上俯视流星
我怪异的 从飞翔的流星中
瞥见一枚最浓郁的黑
将自己包围 于是听见
这个夜里激情的野猫对着我幻想
滴漏唾沫 也许是角度的问题
我不该从胯下看自己
从而得罪忧郁
想通了这些 流星已经逝去
那些故事与情节
季节也会死亡 也会被运走
尸体无法在这个世界风化
而我交出的那些贫血的故事与情节
血管里多出季节的血液后
我已经无能去埋葬
明天继续着 我也只有用背影
去与它们招手
可惜的是——
我忽略了季节会轮回
凹凸的额
你还是不理解那些沟壑
你把额头看成大地 却在另一头
将自己死死蒙蔽
究竟害怕什么 苦闷什么
你既然在承认的面前
将自己囚进年轮的怪圈
对于生存 你始终有自己的方式
到头来却被自己的方式戏弄
是的 你已经丢了那些光阴与笑容
而坟墓 依旧藏在内衣上的口袋
脱离身体的睡眠
天花板溜进印象 十秒钟后
你从房子的废墟里起身
你四处巡视 轻松穿过一面墙
脚步如风 静悄悄的
擦过破碎的瓦砾
很长时间 你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直到被那具尸体抠去眼珠
你发现是那么的熟悉
直到一个梦的倒影浮过
你醒了 走进下一个日子
彼 岸
河流化为死尸的那一刻
你站在岸边 凝视着腐难以及
腐难在尸体上徐移的足迹
——春天还是个错误的命题
你继续站着 继续凝视
等到一根芦苇从尸体上轻轻漂过
你想到流浪 转身离去后
你不再相信彼岸的风景
只坚定脚下的足印
二十四小时
工地上堆垒的砖头——
睡眠 洗蔌 吃饭 行走
还都是虚设 从一丝曙光的边缘
跳进一片黑暗的泥泞
感觉上像是把自己重新走一遍
路是以前的 那些树木
霓虹 甚至广告牌
都是重播 在最后的建筑成型前
必须得做好心理准备
承受坍塌 接着从头再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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