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这四个字是哪位作者说的不记得了。但我很喜欢,而且在我陆续买来的书的扉页,都会用端正的态度写上——爱是行动!
心里当然也时常的念叨着。
还来不及细细享受春的清凉、舒适。闷热躁动的夏就迎头而来了。空气里到处都是火辣辣的太阳布下的热网。一层一层。来北方这座七朝古都东京刚经历了冬的无情,就又开始等待夏的考验了。当地的朋友告诉我:没有什么的,最热又就三十七、八度。说这话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就象我刚来时,正逢冬天,冬未深,我也被冷得不行了。一位我们资助并成了朋友的老哥告诉我:别怕,最冷也就零下十来度。当时心里真的凉了。在家时,最冷也就零下一、二度。而且都很少。匆匆地一两天就过去了。这里却被轻描淡写说成“只有零下十来度”。可想而知。但热还是来了。
今天更热,在屋里对着电脑一整天了。太阳还有很高。却想出去走走。
小心翼翼地走过河南大学西面正在修建的一截路,走过去时,我懒洋洋的拖鞋带起一些尘土在身后飞扬。宽广的街道正在太阳的肆虐下,变得狂躁而牛气冲天。懦弱的人们早也一个个躲进了某个“窝”里。只有嗷嗷乱叫的汽车在不知疲倦地奔跑去奔跑来。城市千篇一律的脸在半睁半闭的眼里有些影影绰绰的模糊。在这样干燥得霸道的天气里,能躲空调房的早也躲空调房。次点的也在一直“呼呼”旋转的风扇下。再不行的也会走到没有太阳的地方。粗重地吸几口气。再粗重地吐几口气。
街上,到处是热气。一团又一团的热气。道路两旁的树在匆忙的脚步下与我擦肩而过。我动。它们不能动。它们被某个相同的模子造出的一样,被修剪得几乎一的枝丫,几乎一样高的躯干,有些象正练军姿的士兵。偶尔风过。才撩起它们几片枯燥的毛发。这似乎在证明:任何事物离开属于自己的地方,都会或多或少地失去自由或者说是个性,直至完全麻木地适应与屈服。想至此,我突然有些释怀了,习惯了它们的某些悲哀,不就是在习惯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吗?
就象我经常走过沿路行乞的老人、孩子、妇女一样。看见了。撇一眼,离开了。再见,再撇一眼,又离开了。习以为常的冷漠是行走生命的某种悲哀与习惯。
人或许某一天会成为城市街道旁被修剪的树。
走到东京大酒店时,看见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我首先在脑海里闪现的是,肯定又是一群无聊的人在幸灾乐祸地看一些无聊而又与己绝无关系的事。我从来对人群多的地方或人多做的事情不敢兴趣。因为很多是无聊的人在做违背良心、道德的事。自己也曾在当兵的时候,路过湛江时,被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的可怜掏尽了我身上返琼的路费。幸好当时同部队的战友出现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也曾看见残疾的人在冷飕飕的冬天里一身泥水、一脸乌紫、几行眼泪,而掏出自己也不多的几张纸币;也曾看见比自己小的学生模样的孩子在街上埋头跪地在地上写自己的可怜遭遇。然后稍加掂量而放下点心意。他们的境遇,使我不由不去想我自己的过去,自己也曾为了几块钱在广州流落桥底。可是,有一天,当我看很多只不过是一些想不劳而获的人上演的一幕幕骗局而已时。我的同情心便如同大风吹过后的麦秸灰。风过后。离我很远。很远了。
今天很热,今天也好象有些意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也挤进了微观的人群,并且努力想把头往里伸。企望能多看到点什么?
原来是还是一老套路。
一十来岁的孩子。穿着一件校服样的衣服。我努力想看清楚校服上是那个学校的。但白费了。有字的地方已经被洗得同衣服一个颜色了。孩子用一手很漂亮的粉笔字在水泥地上写着:尊敬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我是某某学校的学生,因为不想读书逃到次地。现在已经后悔,想回家。但没有了回家的路费。我家离这里不远。只需要8·5元。望好心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妹妹能伸出好心的手······
我只看到一半就离开了。我想,这个肯定是同我们经常在火车站,广场看到的一样。是骗人的。但却记住了他乱乱的头发与看上去清秀。甚至有些帅气的脸。没有什么深处去想。走得无聊。打车回了住的窝。可第二天我却后悔了。因为我把所以该帮助的人都当成了骗子。所有需要帮助的事情都当成了骗局。
早早地,我就起床要乘车去尉氏办事,在相国寺买车票时,我看到头一天看到的孩子正一团蹲在车站的售票窗口边。地上写的还是前一天看的那些话。我心里感到这个人已经很病态了。我买完票,上了,离开车还有十多分钟,十几分钟我感觉时间突然很漫长。心里感觉自己好象做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错在那里?透过车窗我看到孩子的边上人们都是远远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路过。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有鄙视的表情。不久一个车站管理员样人走到孩子面前,大声地呵斥着什么?孩子好象受了很大的惊吓。赶紧逃出了车站。我想,也好骗子就该这样对待。但在车要看时,两个农民样的中年人男女,却带着孩子上了我坐的这趟车。并在我右手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车缓缓驶出城市,开上了开尉公路。我不时朝旁边的三人看看。大约二十分钟后我终于禁不住问那男人:老哥,这个还在是您孩子啊?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语言。我看看他好象没有同我说话的样子。就转过了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田野。在沿离尉氏还有十多公里的地方我下了车。并朝今天要去办事的村子走去。可当我回头的时候,那三人居然就在我后面。看来是我要去的村子的。我有意放慢了脚步。等三人几乎与我平行的时候,我掏出烟,并递了一支给那个中年男人。并问到:老哥,您是##村的吗?中年男子有些畏惧地接了我的烟,并接受了我点火的好意。然后说:是的。或许是到了自己的地方。男子主动打开了话匣子:都是这个不听话的孩(他们当地发孩子的音为“he”),害我苦了。到处找他。我才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什么我想象的“骗子”,而是一个真的遇到了困难的孩子。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后来那中年男字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只隐约记的他说了,我们都是艾滋患者,孩子看到家里没有钱就不读书了.想出去帮我找点钱家用.那那里行啊。孩子不读书,会象我们当年一样受没有知识的苦.你看现在因为卖血,我们感染了,家不象家了。人不象人了……
那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回开封后喝了很多的酒。醉了。我为自己该死的惯性判断惩罚自己。我天天都在同我认识不认识的人说我是搞弱势群体救助的。我是社工人。我感到自己在深深地玷污我尊敬老师们叫我的"博爱"……
爱,不是靠判断。爱需要的行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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