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女勾引者手记残荷败柳

发表于-2008年03月10日 早上9:04评论-2条

敬请所有的女勾引者不要效仿之! 

——题记 

九岁以前的我并不怎么喜欢同性,因为我们院落里有一个男孩子,天天来找我跟他办酒酒:冬天,他用贝壳放在火桶上做雪我吃;春天,他摘映山红别在我耳朵上,让我做他的新娘;夏天,他将我用稻草埋起来与他捉迷藏……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得了急性脑膜炎,医冶无效,当天死亡。 

我哭了十天。绝食一天一夜。 

许多年以后,我算了很多次命。所有的算命先生都说我克夫,凡是与我有亲密关系的男孩子,都将被我克死。 

我一直不敢与男孩子过份亲密,不敢背负太多的阴影与悲伤。 

9岁那年,上三年级,与一个女同学坐第一排。记不清是因为什么事跟她吵了一架,半个月没有跟她讲话。这个小学女同学就用小人书勾引我跟她讲话。上课的时候,她故意将书放在课桌正中间,不时用眼角瞟我——好象是《高山上的花环》。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解放军,有解放军的小人书确实很吸引我。可是这个女同学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爱好的?无从得知。她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所研究呢,也说不出所以然。 

反正,她见我用眼角瞟了她小人书上的解放军,就边看老师边看我,小声地问我,你想不想看? 

这个女同学不漂亮,圆脸,圆眼睛,大鼻子。我并不想就这样被她收买了,所以我将脸扭到另一边去了。 

老师在黑板上生字,她又问我,你看不看?蛮好看的! 

我将头偏过来,看到她满眼的期望。我没作声,却将手伸给她。她将图书卷着放在我手心上,然后手指在我手心里也落了一下。 

我又跟这个女同学说话了,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女同学。 

我跟这个女同学个子都不长,五年级时,俩个人还是同桌,还坐第一排。期间我不理她可能有十次之多,但每一次不是被她用酸枣收买,就是用算术本子或其它我喜欢的东西给收买了。 

毕业的时候,她送了一条印有几只红蝴蝶的手绢和一本有着她眼泪的日记本给我。我一句话都没留给她。 

她靠在课桌上嘤嘤啜泣。她说,你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大鼻子同桌?我平静地看着她的短头发,也许记得,也许不记得。她说,我记得你,阳青男,我到死都记得你,阳青男。 

多年以后,我没记住这个女同学的面容,却记住了她收买我与她亲近的所有细节。 

九月,是多愁善感的季节。 

校娱乐场所虽然一片喧哗,但还是能感到周边的梧桐叶子在阳光里的跳落地面的声响。 

校花罗紫成靠在柱子上,长发飘飘,红色灯芯夹克衣敞开着。双手反后环抱着那根木柱子。一条腿勾在柱子上,另一条腿伸直落在地面上。 

她像一条红菜花蛇缠在那儿,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同学们从她身旁经过,虽然回头又回头,却没人敢同她打招呼。怕她是一条毒蛇。 

她呢,一脸淡漠地看着从她身旁经过的男同学与女同学。严然一尊雕像的木然表情。 

我跟我们班同学在打羽毛球,离她所站立的地方有两米左右。我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罗紫成像一道红色的光束耀得我眼花缭乱。 

我是初一一班的,罗紫成是初一二班的。我们的教室相邻,但她每天都会风吹杨柳般从我们教室门前过。每每见了她,我都会发一会儿呆。 

罗紫成是我们数学老师的满女儿,我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偶尔,我送作业去数学老师的办公室时,会碰上她。她总是用眼角瞟我一眼,算是招呼。我对她笑一下,算是回复。她知道我的名字,因为她父亲总在她跟前说起我,可她当作不知道。我也熟念她的名字,可我也懒得唤她的名字。因为一个暑假,让我长高了三寸。我那一丁点点儿的自卑,也成了自身骄傲的又一资本。 

“呼”的一声,我抽的羽毛球不偏不歪地抽在了她的左脸上。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跑到她跟前,手指抚着她的脸,直感觉抚着的是一块水豆腐。 

“你怎么抽的嘛?没看到我站在这儿吗?阳青男!”罗紫成甩开我的手,自己用手抚着脸,水灵灵的眸子露出许些凶光。 

“我当然看见你站在这儿,罗紫成!那个球拍可能有问题。”我一阵窃喜,她总算叫了我的名字。 

罗紫成盯着我一会儿,然后紧抿着嘴,头发一甩一甩地去了教室,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又回了一次头,嘟着嘴横了我一眼。 

星期天,数学老师回家了。罗紫成在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我端着作业本去敲房门,罗紫成在玻璃窗里看见是我,半响才将门打开。 

办公桌上摆满了一张又一张数学习题。罗紫成又埋着头继续做习题。 

我将作业本往办公桌上放好后,刚提步跨到门口,就被罗紫成叫住了。 

“阳青男,这道题怎么做?”罗紫成仰头望我一眼,长发一甩,低下头,手指着习题。不是请教,而是像她老爸在考我。 

“哪道题?”我立马跨到她的背后,看到她的头顶。她的头顶被她分成一条细细的笔直的雪白的路。 

“喏,就这题。”她用手指着。 

“哪题?哪题?”我明知故问地抓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软得像一条快要吐丝的春蚕。 

罗紫成的手指没有抽出去,与我的手指一起落在了一道习题上。 

做完习题,罗紫成留我吃面条。她用酒精炉子下面条,下了一大碗,另加三个荷包蛋。她分给我两个,一个给自己。 

此后罗紫成再风吹杨柳再从我们教室门口经过时,总要望我一眼,确定我也望到她时,再匆匆地走过去。每每这时,我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感觉那是一抹惊鸿,我的青春开始萌动。 

每每这时,我们班的同学一阵唏嘘。罗紫成眼里从来就没有别人的,怎么会有阳青男?!虽然阳青男也美,但是离罗紫成的美是有一些距离的。前者美得清丽,后者美得惊艳。 

大家之所以这样议论我与罗紫成,只是因为我素面朝天,穿着随便。而罗紫成从头到鞋跟都是讲究的,简直无懈可击! 

又逢星期天时,罗紫成再也没有回去。我与她一起做习题。一起用酒精炉做饭,下面条,炒一些不生不熟的菜。偶尔,井水不犯河水地头拼头地睡在她父亲的床上。 

这样维持了两个学期。在初二第二学期时的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我与罗紫成终于互相交付了初吻。 

其实,我更相信罗紫成与我都是在拼命按捺着青春的骚动,折磨着对方。 

因为我们住的是一个大集体缩舍,只隔着两排床。每晚下晚自习,要么她在我床上坐半天,不想走,要么我在她床上挨到半夜,不想离开。有时星期天头拼头睡在她父亲的床上(她父亲从来没有在学校睡一夜,只因嫌集体宿舍不干净,所以是特也为罗紫成准备的。)她总在辗转,我总是无眠。 

那个星期天的晚上月亮很圆很亮,我们与平时一样,冲完凉就倒在她父亲的床上。当然,我们也跟平时一样,并没有睡着。 

她转第二次身的时候,我的手伸过去想给她将被子提过来,因为她睡觉跟小孩子一样,总是踢被子。就在我提过被子的当儿,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又一把揽过我的背,我全身如电击一般,也一把抱过她的头。很快的,我们双双开妈搜索彼此的嘴唇,如四瓣贝壳紧紧地吸在了一起…… 

我们盲目着、兴奋着、慌乱着、试探着……虽然都没有经验,却是无师自通地水乳交融起来…… 

罗紫成的成绩本来就是中下的水平,自从与我有了初吻后,上课常常走神,成绩更加不如先前了。而我的成绩依然保持在全校前五名。为此,罗紫成在初三开学后不久,有一天夜里,贸然嘲讽我根本就没爱过她,无论我怎么信誓旦旦,情真意恳,她都一口污蔑我对她的爱情。尽管彼时,我们的肌肤也彼此交付过了。 

罗紫成普高的分数线都没上,我的分数上了省重点高中。罗紫成送我去县城的路上,只再三叮嘱我,记得写信给我,记得回家看我。如果我去县城,我一定会去看你。 

罗紫成于第三年嫁给了学校里一位青年教师,18岁时做了母亲。 

罗紫成在信里对我说,上天给了我们不同的命运,我别无选择。谢谢你的初吻,我会珍藏一生。 

那个看信的下午,我坐在县一中高三三班的教室里,脑里一片轰鸣,没有写一个字,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看清楚黑板上一个字。 

终于,我将沉沉的头脑袋靠在桌子上,嘤嘤啜泣了起来。 

(注:未完,待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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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烟雨小冷点评:

上天给了我们不同的命运,我别无选择。

文章评论共[2]个
诗酒疏狂韵味尘-评论

支持你,佩服你的文笔at:2008年03月17日 早上9:04

容震震-评论

容震震的[**]巨著《狂野的青春》前来拜访。at:2008年08月24日 中午2: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