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s市,顺便到汇文图书城,买了两本诗集:《顾城的诗》及《百年百首诗歌精选》。
顾城是朦胧诗的主要代表人物,他有着一双别清澈及忧郁的眼睛,长得很秀气,乍一看封面的照片,你会错以为是一个温柔而贤淑的女性。但是顾城的自杀在我心里掀起痛苦的波浪。如此才华横溢的诗人,却因妻子谢烨的背叛而自杀,且自杀前打伤他的妻子谢烨(后医治无效而死亡),这不能不说不是一个凄婉的人生悲剧和爱情悲剧。掐指细算,顾城死时才三十七岁,英年早逝,对于中国的文坛该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可是人有时就是太脆弱,就说顾城,上有年过半百的父母,下有聪明活泼的娇儿,顾城如何能够弃他们而去,徒让父母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好悲哀,让娇儿成为孤苦零丁的孤儿,自己倒是摆脱了尘世的烦扰,落得个无忧无虑了。
顾城在遗书中说:“人哪,多情多苦,无心无愁。”多情甜蜜也苦涩。也许多情会给人带来太多的痛苦,但是人生苦短,人若无情,我想那还不如一株小草,一块顽石:虽无思想,小草可以年年复绿,顽石尚可天长地久!人之万幸就是上帝赋予人以感情,人生惟其有甜蜜有苦涩才更有魅力,生活惟其有幸福有痛苦才弥足珍贵。
诗人大多是多情的种子。由顾城我想到海子,由海子我又想到食指。人生坎坷,而诗人大多是敏感重情的,所以也最容易受到伤害。海子缘何卧轨自杀,食指缘何精神错乱,我想这与诗人的敏感、重情及惟美不无关系。三者相比,食指虽经历了生活的磨难,但是他毕竟走出了人生的沼泽,看到了阳光、蓝天和春天。而顾城、海子倘若不放弃生存的信念,也一定能走出自觉是“趟不过的河、迈不过的坎”,历经磨难而迎来他们人生的春天,艺术的春天。
任何时候,危机就是转机。就如先人所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如雪莱所说:“假如冬天来了,春天还能远吗?”季节变幻着春夏秋冬,人生交织着喜怒哀乐,任何物都在依序渐变。我们渴望欢乐的美酒,但是并不拒绝痛苦的磨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祸福。在艰难困苦的日子里,惟有不放弃珍贵而美丽而且只有一次的生命,并坚定生存的信念与命运殊死搏斗的人,才能踏平坎坷成坦途。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生更美好,让生命更绚丽。
我为顾城、海子惋惜,又为食指终于战胜厄运而庆幸并祝福。由他们我想又想到自己,由于一段花季风雨,我绝望甚至自觉毁灭的我,曾一次自杀未遂,后因承受不住命运的多舛而导致严重的抑郁症,期间经历了漫长而绝望的心灵痛苦。但是现在我相信:天只是一时的乌云密布,风雨过后会有绚丽的彩虹、明丽的阳光;我相信严冬过后我会迎来我人生的春天。所以,我再不会放弃生命放弃生存的信念,不放弃执著的追求。面对任何厄运,我牢记贝多芬的话:“只要你昂起头,苦水也能化美酒”!做一株冷艳而芬芳的梅花吧,历尽严寒仍散发馥郁的芳香。
2003年9月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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