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如鲠在喉的时间。许多重要的东西至今还卡在那儿。早已不必等了,可还在等,只要等下去,无论怎样的约会,都不至于完全落空。
一个情不自禁的地点。风一吹,就会有很多花朵落下来。因为命运的介入,那里的夜晚一片慌乱,餐盒,饮料瓶或报纸,丢在地上的姿势明显与其他场合的不同:残忍急躁的手指和牙齿,一再粗暴地撕开食物的包装。又一个男人走了,随后是一个女人,他们的动作僵硬,绕过椅子和树干,像两具木偶,刚刚从莫名的操纵中幡然醒来。
我们的约会滞留在草地上,有时陷入黑暗,有时洋溢着月光。你没有来,也没有不来,我可以不停地喜悦,可以不停地悲伤。许许多多的风过去了,像一群天使,手持蓓蕾,边跑边掷:一批又一批的花朵打开,但里面空无一物。我非常平静,在不平静的地方,找到了平静。我怀里揣着日期和地址,从那里,我们开始了以后的生活。
如果不再有什么其他的渴求,我身后的影子里就有你,你又来了,如同来了丝丝花香,带着无数的枝叶和触须,依偎在我肩上:通过身下的泥土,我们慢慢地,苔鲜般成长。
又冰凉,又柔软,约会水一样淹没。我的夜晚更加严肃。树木们一个也不说话,所有的叶片充满了警惕,她们看见一只飞蛾,一边飞翔,一边沿着深渊中的火光下降。
后来,飞蛾和深渊都不见了,但火光没熄,它高耸入云,矗立在广场上,像一股喷泉,拼命地喷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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