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偶尔看见童年的锁

锈迹斑斑。我蹒跚而行

在我的门外，四处寻找经历的遗忘

累了，就在中年的门槛回味

母亲，你的拥抱

仍有甜意

二、

老师，老师。你伟岸高大

表情严厉，一再阻拦我的淘气

多次罚我站在丁香树下

看它花开花败

桃之夭夭，烁烁其华

我的眼睛早去了秋天的树上

给我的肚子制造梦境

三、

爱情，除了爱情

我的青年时期拥有什么？

花前月下，我抱紧我的多个爱人

重复同一句话和同一个动作

直到她们中的一个

开始在我的床上生育

从此，她站在我的身后

跟随我风雨兼程，跋涉生命

四、

我的父亲不负责任

在我成年之际匆忙离去

把母亲丢在我们相依为命的神话中

再不回来

后来，我不再埋怨

他只是一掬黄土

上面长几根青草，风中摇摆

五、

我是一粒尘埃，在博大的空间里

沉浮。儿子长大了

睨视世界，睨视父亲

要独自出走，除了钱

什么都不要

我开始愤怒，却又渐渐委琐

传统面前我多么微不足道

六、

几十年后，尚有我的儿子可以回忆

我顺从他的表情

那时，我是一掬黄土

上面长几根青草，风中摇摆

清明时节，他或许会来

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然后离开，然后重复我的传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