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游戏人生
我决定游戏人生。
我能游戏人生吗?我会游戏人生吗?贾重义呀贾重义,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大贪官胡长清,是五毒俱全的张二江,你谁也不是。你他妈的是人渣,一具没有自己灵魂的行走的尸体。
没有去阅览室。没有进教室。“小鱼儿”躲在粪坑里与他粪坑的朋友玩聪明。我也真想躲到粪坑里,可是一进那到处招摇着一截一截的公共厕所,我就恶心了,更别说刚才的打算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一位朋友。朋友翻着白眼看了我一会儿,之后自语:“正常呀!”
“我会不正常。你才会不正常呢。”
“你有一段时间象疯子一样,”朋友对我说。
“真的吗?”
看来我真的有些疯了。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个世界里,即使没有疯子,善良的人们也会制造出几个疯子来,以供他们消遣。要不然,他们的日子就没法过。既然一定要有疯子,与其让他们苦心积虑的人为炮制一两个疯子出来,干脆让我去当算了,免得麻烦。何况,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让我下地狱吧。
我走上了黄泉路,我见到了牛神马面。当我告诉它们我对阳世已经感到厌倦,牛神马面立刻高兴得不得了。一路上,它们喋喋不休地对我说,近半个世纪以来,它们可惨了,惨到只差没有喝西北风了。没有谁想死,更没人愿意下地狱。本来是有很多人要死的,可是,他们都是些神通广大的大款;有些本是得下油锅下地狱的,可是,他们用钱买通了阎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结果仍旧在阳间潇洒,正因为有这些人,阳间才会那么的乱。
原来如此。
假如人人都象我这样,鬼城的子民兴旺指日可待。牛神马面对我说,它们要以我这一先进事迹作为榜样,做一次有力度的,有创意的新闻报道。使人们对地狱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地狱是造就人才的地方,不经过地狱的洗礼,就不可能有辉煌成就,更不用说上天堂了。
我后悔了。我没有想到,不单是凡俗夫子利欲熏心,鬼也是如此。
什么会如此呢?
其实,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无法改变其是由动物演变而成的;不管其怎样地变,其骨子里的那点卑劣性是无法改变的。
我明白了。我顿然参悟。
阎王没有收留我。我命不该绝不是原因。主要是阎王见我这个人太正直了,正直的人不受点苦难是不行的。阎王最恨正直的人,如不是那些正直的人多管闲事,它的臣民也就不会这么少。因此,阎王要让正直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 行。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气愤。
我必须得痛苦地活着,理由是因为我正直。这是什么理论?我用数学的所有方法分析推理论证,结果是越想越不明白,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人我见过多了,就是没有想到鬼也是如此。原先我还很怕鬼的,现在,我却一点儿也不怕了。鬼与人没有两样,甚至比人更象人。
第 二次踏进舞场,与第一次相距近一年。舞场仍旧是老地方,没什么改变。还是那几首音乐,那几个破音响。老面孔找不到了,都是些新面孔,打扮得比老一届大胆。你露肚脐,我穿低胸,甚至一张抹布裹住的新潮服装;你戴耳环,我戴项链。鞋跟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细。看她们,对比先前,我不知道女生什么想。我则觉得,这个社会越来越空虚,人越来越无聊,越来越虚荣。而我也越来越走向偏激,本来我不想走,但谁叫我习惯了反穿背心呢。
轿车来了,一定要让它响几声喇叭。一定要先一一的跟认识的同学打声招呼,然后才迈着t舞台上的步样,一步一个回头的上车。还没有找到主儿的,那眼光老是往拐弯处瞟。
我被冷落在长石板上,原先认识我的人已经不屑认识我,新来的对文字方面没有兴趣,那是不能当饭吃的。他们感兴趣的是浪漫。而浪漫的前提就是钱,足够的钱。八十年代的青年,祖国的希望,我这种文革里出来的人,已经远 远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思考间,身旁的朋友全都走光了。仅剩下单孤的我。
本来,我不想虚度年华。本来,我想努力拼搏一番。可是,到头来我却什么也做不成。我退出文学社,光棍俱乐部里一个个昔日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全都背叛了当初的诺言。甘心做国家保护动物园里那些用两条腿走路,屁股撅得老高老高,头往天空抬的,常将雌雄平等挂在口头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佣人去了。且更气人的是,回来他们竟游说我这个光棍俱乐部部长,说那种感觉怎样的好。还说有失必有所得的禅理。说什么我不能再这么的顽固不化,两性相互结合,是互相取长补断。同时也是两情相愿,两情利用而已。这样,她得到了虚荣,咱得以炫耀。如此,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这就是我快乐着你的快乐之所以流行校园的真正原因所在,这就是如今各国外交里的双赢。我没有想到,我的同学好象在一夜之间才华横溢起来,投的诗歌数量和质量达到历史以来的最高峰。
在他们的日夜轮番轰炸下,我该变了主意。本来我也想跟他们一样当逃兵的,一个人守着这样的一个空庙,自己当主持没啥意思。那跟名存实亡没什么区别。可是,听他们一番理论人生有失必有所得,有所得也就必有所失,何况,结婚生子是人生必走之路,不管是在两千年的封建社会,还是在将来,“身为人子,无后为最大的不孝”是永不与时俱进的。我的确失去了很多,昔日的很多朋友,文学社的编辑一职,我的律师梦,……但同时,我得到的是一颗平静地心。我不再整天忙乎乎的,看上去很充实的样子,可到了夜晚,心灵却异常的空虚。总想找个人说话,不说话心里就不踏实。可是说了话之后,就更觉得无聊。
大学生晚上卧谈会通常是男生说女生,女生聊男生的多。而说来说去,就是离不开最后——上床。在这方面有过尝试的同学便口飞白沫,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猛男的样子。听者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也忘了擦,一副羡慕不已恨自己在付出感情方面还很少很嫩的样子。
饮食男女,从盘古开天地起,从夏娃偷吃禁果始,每时每刻都未曾间断过。那不但是人原始的需要,更是人类得以延续的唯一途径。没有性,便没有了现在的我们,同样也就没有将来。因而,一切有关性的语言,行动都是可理解的。假如从这方面去着想,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纵谈性,炫耀性爱也就不大惊小怪了。包括女大学生出卖青春。毕竟,如今已经不是女子无才便的德的年代。被解放的妇女们在满是仁义道德的圣书中知道了姿色是女人统治这个男人世界最行之有效的武器。
阿颖被穿制服的拘留了。是校长亲自去接回来的。本来,发生了这等事,开除是有余的。但不同对象就要采取不同的方法。(据说这是使我国得以繁荣富强的,一条写在伟人思想,贯穿其全部过程的,行之有效的治国方略)在阿颖的事发生之前,学校刚开除了一位怀孕的女生。阿颖虽没有怀孕,但其情节造成的影响更大,不开除难以伏众。
阿颖没有被开除,就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很少。直到一个学期过后,从内幕那里传出来,大家才知道的。败露后人群中并不引起一丝的糟乱,说笑的继续说笑,睡觉的依然睡觉,一切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见此情形,对那些害怕引起众怒的人觉得由衷地睥睨,他太不了解大众了。
其实,阿颖不就是在外面开房,然后给一些男人异性服务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三陪女多的是。阿颖是个女的,干起这行来,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为什么女大学生就不能做三陪,难道他们就不是女人。难道仅因为她们多念了几天的书,她们的行为就应该是高尚的?若是这样的话,可就对女性太不公平了。那些先进的,思想进步的贪污腐化的高级官员养情人包二奶包三奶又该如何理论?知道内情的人,对 阿颖避之恐不及。唯独我仍是与她有说有笑的,如先前一样的。
之所以能够如此。除了有上面认知之外,主要还是,我总觉得,阿颖原本的本性并不坏,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一地步,肯定有外在的主要因素。谁个愿意做妓女,成为一群臭男人发泄的工具。在旧社会里,你看看,哪个妓女不是由于生活所迫,只好卖笑挨日子。在挨日子中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一天遇见一知己,帮自己赎身,从今而后从良,过人的日子。不过听说时代变了,记得我看过这么的一句俗语:吃人的旧社会是逼良为娼,如今奉献的社会是逼娼从良。——旧社会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有经过,仅从屏幕上知道一些习惯,不过听说荧屏上都是戏说的,不能当真;现代社会是什么样子的,仅从我生活的范围和课本上所知道的,我们的社会是好人多于坏人,大家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而是为祖国的繁荣富强,为了别人而活的。我们的社会是一个人人无时无刻不在无私奉献的社会。因此,我总为自己能生在这样的社会而骄傲,当然也就不会相信那些将“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们”会草菅人命,——那可是旧社会才有的。何况,如今我们已经是有法可依的法治国度。——大哥那事也是极少发生的。大哥碰上了,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大哥命不好。
事情果然如我所猜。
还是在阿颖那间租房里,阿颖一丝不挂的坐在床沿。我就坐在距她不到三尺的对面。看着阿颖那诱人的铜体。我热血沸腾,全身的血液在加速。耳际舍友卧谈会时的话语在飘忽。
“不×白不×。我们不会吃亏的,顶多多吃点田螺。什么会不×。除非是阳痿。”
我真的想跳上去,把阿颖按倒,然后融到她的身体里去,让所有的道德人格全都下地狱去吧。那是伪君子们为了霸占别人的妻女,满足自己随意发泄兽欲而定下的条条框框。看看道德家们,哪一个不是狎妓的高手。在道德家们弘扬道德的时候,女人和牛马是同栏贩卖的。
我跳过去了,我仅仅的抱住了阿颖。我的颖妹。
我没有跳过去,我就那么坐着,盯着阿颖那魔鬼的身材,那让每一个正常男人见了都愿意去死的身材。
“什么?你什么还坐着?”
“我不坐着,那你要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男人?”
“当然是。”
“当一个赤luo的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时,男人应该做什么你不懂?”
“我懂。”
“那你还坐着干什么?”
“我正在想。想大一的时候,有多少次夜里,我想跟你×,可是你不愿意。于是 ,我就来硬的,强行把你按倒。把你强j*了,后来我被开除了,老爸知道后竟上吊了。我成了杀亲生父亲的凶手。”
“现在我就在你的前面,只要你伸手,你就可以得到。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阿颖伸手过来,想抓住我的手。
“你别动。”
“你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多看看。看我们学校里第一美女的铜体是如何的勾魂心魄。”
“好。那就让你看个够。”
阿颖则身躺下,面对着我。那双情意浓浓的眼睛看着我,笑容在淡红的灯光下如一朵出水芙蓉,又如清潭里的碧波。
“你倒底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呀?”
“你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我喜欢你。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不是色狼的,除了你外。”
“所有的男人都比我帅,你是天上的仙女。”
“他们都不是男人,他们是哈巴狗。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男人。”
“如何区别?”
“若是他们,还没进门就动手动脚的了。不象你,人家把衣服都脱了,还站在那里象当做没事一般。”
“没有哪个男人不好色的。只不过好色的档次因地位等客观条件的不同而不同而已。我是男人,是没有碰过一个女人手的男人,因而我是好色中的突出者。”
“你不是。”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就把衣服穿上吧。”
“什么?你。”
“你不是说我不是色狼吗。”
“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还是认为我太脏。”
“不。”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我,我是真心情愿的。”
“因为你喜欢我。”
“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喜欢我的与众不同吗。既然这样,我跟了你 ,我也就跟他们一样了。那么你也当然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是吗。”
“我没那么想,我只想把我的心给你。只要你喜欢。除非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既然如此,那你还坐着等什么?”阿颖起身,向我走来。
“你别——别走过来。”
“怕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嫌我脏。你是虚伪的。他们不管什么说还是个男人。可你却连男人也不是。”
“我是男人。”
“那为什么不上来×我。难道我是个丑八怪?”
“你不是丑八怪。”
“这么说来说去你不是男人了。”
“错了。我非但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只不过我不是英雄而已。”
“什么意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是英雄,当然就可以过美人关了。”
“你在找借口。其实,贾重义,你是嫌我脏。”
“我还有人格。”
“人格。”阿颖笑了,“你们男人还有人格,一见漂亮的女人就魂不守舍。你们也谈人格,真是笑话。”
我被激怒了。
“妓女。妓女就是妓女。”
“哈哈,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假人假意的伪君子。”阿颖狂笑着。
“既然如此,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你这不是犯贱吗?不跟你同流合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再见,我的美女。”我转身欲离去。
“不准你走。”阿颖抓住我,然后跑到我前面,站在门口,“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想做的事,没谁能够拦得了。你让不让开。”
“我就是不让。看你能把我什么样。”两个肉团在我面前晃。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你倒底让不让开。”
“我就是不让。”
我伸出双手,迅速地抓住阿颖的两肩,然后往后一拉一送,阿颖便飞回床上。我拉开门。
“阿义。你难道真的不留下来陪我吗?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朋友都没了,先前跟我好的都弃我而去,只剩下你对我好了。假如连你都不理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阿颖一腔的哭声,我转过头,看到了一脸的泪水。双手背不停地擦,可是哪里擦得了。晶莹的泪水顺着洁白俊俏的脸颊往下淌。看着阿颖那哭得如一枝梨花带雨的样子,我想起了小妹。小妹哭的时候也是这样反背着双手不停地擦双眼的。
“好,我留下。”
“真的?”
“呒。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多少条都可以。你说吧。”
“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阿颖看着赤luo的自己,瞟了我一眼,迅速低下了头,洁白的脸颊绽开两朵红花。
“那你转过身去。”
“我……”
我顺从的转过身。眼盯着门板。脑子却在想着阿颖那诱人的铜体。
“贾重义呀贾重义,你这是什么了。刚才有艳福你装作不要,现在不可能了倒想×人家,你这是什么心态?你这不是伪君子吗。不但是,而是十足的是。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君子了。我可从没以君子自居。我是小鱼儿,我是古龙先生笔下《绝代双娇》里的游戏人生的小鱼儿。我是小鱼儿。小鱼儿碰上这等事,他会什么做?所采取的策略是?当然是躲避了。还是想别的吧。想什么呢?想那系里矮小的《平面解析几何》老师的打扮。我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没笑你。”
“那你在笑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数学系里《平面解析几何》老师那一身‘飘逸’‘洒脱’的穿着。”
“是路老师吧。”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反正是又矮小又难看的那个。”
“那不是路老师还有谁。你们系的都不认得,亏你还是学生会里的。”
“我已经退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听我的,迟早你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我又没得罪哪个?”
“我知道你看不惯学生会里的人。但你也用不着退出来呀,你不做编辑,那不是浪费了你的才华。且你也知道,里面没有哪个能够替代得了你的位置的。”
“你过奖了。年轻人里多的是。”
“他们那几个,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你我知道。其实,你也应该看出,靠真本事进学生会的不到一两个。可以说,学生会是一帮男盗女娼。”
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阿颖,我不相信她会认同这一个观点。对于学生会的评价,我早就风闻一些。我想不到的是,阿颖。作为学生会主[xi]的她也苟同了这一针见血的评论。
“告诉你我的经历吧,反正现在都这样子了。说出来或许倒舒服些。”
“你觉得管学生会的杨建德杨团委书记那个人什么样?”
“我没跟他有什么来往,不太了解。不过我看他那个人蛮正直的。”
“正直?!”阿颖喷出这两个字,然后发出冷冷地笑声,“你那连鬼见了也怕的眼光什么也有走眼的时候。 杨建德正直,那简直是对上帝的诽谤中伤。他是个色魔淫棍。学生会里没有哪一个姐妹不被他糟蹋过的。他那种人,说有多阴险就有多阴险,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赎他做下的罪孽。”
“什么?不会吧?他一个团委书记,青年的楷模。什么可能会是一个色魔淫棍?”我惊讶地问。
“比披着羊皮的狼还要卑鄙阴险一百倍,”阿颖愤愤地说,“开始,我也认为他是个正直,可以信赖的人。后来与他接触多了,才发现他是一个卑鄙阴险的小人。19995年12月24日晚9:30,我如往常一样应邀到他的宿舍里跟他聊天,口渴了。他给我倒来一杯开水,我喝了下去,结果就什么也不醒人事了。等到醒来时,我就地躺在床上,身旁是一丝不挂如只蛤蟆的他,正用得意的眼光看着我。我懵了,‘我什么会在这里?’‘我什么时候拖脱了衣服的?’我想起来,下身痛得让我呀的喊出声。‘昨晚你也是这么叫的,叫得我魂都出壳了,我的乖乖,我的小甜心。还想要呀。我都被你累死了。’‘你对我干了什么?’我那时还傻傻地问。那淫棍淫笑着说,‘你说呢我的宝贝。昨晚你那猛劲,你都忘了。’当我知道我被他糟蹋了之后我哭了。后来才知道,只有我他才用那种办法,因为他等不及了。而其他的姐妹都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利威逼利诱跟他上床,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的。”
“你们什么不告他?”
“告?你想得倒容易。什么告?”
“告他强j*罪。”
“证据呢?”
“那不是明摆的事实吗?”
“你相信一个乞丐的话吗?当那个乞丐告某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侮辱他的人格时。”
“你……,哎!”我突然感到有些悲凉起来,因为想起我那死去的大哥。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法律在逐渐地得到健全。但不管怎样的健全,法律终究是由人定出来的。而无论怎样地演变,人骨子里的自私是永远不会消亡的。非但没有消亡,人类的自私性随着法律的健全而益暴露。一部法律史,可说同时也是一部人类自私性的暴露史。而假如人类不承认其骨子里的自私性,不敢面对其动物性的一面的话,不管是人治还是法制,弱势群体仍是被手握权利的人,以堂皇的名义践踏着,奴役着。
“你什么不说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在这个世界,原本你是个好人,是驽信法律的,是无辜的,但是,你却短了命,被冤枉了,被法律判了刑,定了死罪,成了替死鬼。你还会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吗?看看那些罪犯们走过的路吧。他们几乎一开始都是很善良的,他们当中有的连一只鸟儿也不忍伤害。可是,就是那些最最善良的人,后来几乎都成为了杀人魔——当善良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骗,被利用时,他们往往会从本能的来保护自己,而为了自己,他们所采取的手段总是极端地,因为他们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狗急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一个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我原先就是太相信这个世界了。恨因爱得太深而生。
我谁也不相信,包括我自己也不相信我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他还会相信别的吗?假如是你,你会吗?
狐狸精为了救家人,显露出自己的面目。家人从索魂刀下拣回一条命,然从此而后,狐狸精则被处处提防,最终被陷害而逃离家。当狐狸精夹着受伤的尾巴,于尽头处回眸凝望那熟悉的家时,你猜猜它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它还会相信人类的善良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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