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力量
还是相信,从冬天开始萌芽,也就是从那里开始出发。
首先接纳我的就是雪花,绯红的唇。想起桃红的羞涩与稚嫩,思维也不觉随之摇曳。只要起点踏实和真切,那还需要什么来牵怀呢?
风一直都是澄明的。顺着那个方向,我也只要虔诚地迈动走向江南的步履。
江南一直悬挂着我做不完的梦想,小桥、流水、浣衣的人。
其实,还是有些留恋旧居的小木屋。我不在时,它和风一直都是亲密地伙伴,风一吹,它就叽呀叽呀地喊。不知道它是否疼,也不敢问,怕触及某种隐私。还是保留一点的好,有空隙还是比拥挤来的舒适。闲暇时,我总多情的看,它总是沉默,知道那是默许,也是忍耐。一直相安,我就在它诺大的空间里写诗。碰撞还是时有发生,那是彼此默契时冲撞的火花,它说那是我们私密的支点,说好了都要珍惜,会的。临行,我们相顾无言,那是挚友和亲人的情怀。
水风轻,频花渐老。不知我老的时候会否满脸银须飞扬,健骨在否?想那庭院的梧桐定已粗枝扩展、根实茂盛。紫桐花一定应还识我,鬓满霜,乡音未改。
披星戴月,只有黑暗还疑惑地不曾理解,它始终认为这是一种流浪。我紧扣胸膛,不屑说,不愿发生太多的不和谐。是的,始终不愿和流浪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它的内核有着太多的颓废。
雁南飞,看水东流,一切都有自己的至高点。这一走我就会燃烧,我手中的火石已经按耐了许久,那怕壮烈,也一定会轰轰烈烈。既然有了选择,不妨放下辎重的深沉外衣,这样可以飞的更高,一如至轻,可穿透云霄。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次燃烧的力量,我的承诺,还有我对你的梦想。
时光深邃,天空轻盈,我已经包裹了我所有的年华。我在赶去的路上,你的炉火正旺,你会在守望的路口等我吗?
□春天的路口
冬,水缸里结了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这是承诺,你就在村后更宽阔的河面上等我。
我想,你是不属于颜色的范畴之内的。你不赞成,但你也从来不曾否定。你是美的,因为我再也没能够找到更好的美来形容。
许多人觉得你冷漠才叫你冰。可我不是,我叫你的名字是我给你起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常常幻想,你平躺在河床之上的姿态不是因冰而凝结的,你是自然虚构之下最美的图腾,你是冰清玉洁的灵,你是悬浮的瓷,那是生就的渴望与依赖。现在,在我这样看顾你时,你还是在刹那为我流泻了经年一样的晶莹光芒。
每次我都不敢用脚步去试图逼迫你的沉默,我怕疼,怕你承受不了我这样沉重的情结。
谁都不能试图触摸到你私密的沸点。如果真的那样想,你一定会笑,那样其实是最愚笨的。可你的心事一直就是我珍藏的秘密,从你凝聚而收敛的羞涩,从你融化而迅速扩延的心音,这些我都依次见证懂得。这些你不许我说,更不让我忘记,你拿最尖锐的凉触痛我,并一再地告诫我,保守也是一种深奥的诉说。
许多人都在不停地问着由来,那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自然与真诚地相互衔接。许多人都在不停地向我打听,你之前以及你遁匿的弦外之音,这些都是玄机,你没有道破,我更毋需说。
我一直想说,我一直想说的太多太多。你只跟我谈相见,可相聚的时日总是异常短暂。
春天的路口,你不说离别,你的脸上一直挂着动情的泪水。
在太阳即将升起时,你又再次写下了重生的遗愿:我去了,正如我每次缠绵着而来。我走了,这并不是死亡,我只是把我愉悦至极的身躯绵延的更加柔软、细致、更长、更远。
你把我搁在岸边,朝着春天的路口。
我又开始默然相送,你依旧伸手相迎。你激动的一直在颤抖,你身上的冰层逐个剥落。我挥手,你以独特的方式相应,哗哗的眼泪,撒了很远很远,泛着银碎的光,与交替的时光重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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