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
早春的空气依然是冷的刺骨,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对春天明媚阳光的期待,也或许是对离去的冬日有一丝的眷恋。送女儿上学的路上,我一路想着怎么还这么冷,在尽情的深呼吸这清新的空气时,便是欣赏着路上撒落的枯叶随风飞扬。偶尔经过樟树旁时一俩片树叶无声无息的落入我的菜篮子。春天真的来了吗?我轻声问自己。
拾起落叶,我把它们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叶片已有点枯黄,叶边微卷。此时的它们只不过是一片枯叶,一片毫无生命和美感的叶子,沉闷,死气,无光泽,静静的躺在我的桌子上,窗外与它同样命运的依然是春风剪落繁华之后一地的落寞。
我摩挲着叶子,总想着它曾经有过的生命,想它的绿,想它的柔,想在去年严寒和狂风中它的坚韧,想它在干巴巴水泥地上焕发的生命提示,想它和它的同伴们给我车子的清凉和呵护,惟独没有想到的是它在早春凋落的。我知道这是大自然的生命轮回,我无法给予生命和阻止代谢,只是它总让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人的生命也恰是如它一样脆弱,想我身边离别的朋友,亲人,以及夭折的妹妹和早逝的朋友,落叶归根是为了更好的春天,那人呢?离别是为了更好的明天再见,那死别也是为了活着的人活的更好吗?
我只知道,很多年前,一个同事的老婆三十多岁得癌去世。没过多久,我同事便和一女子结婚了,我无法表达我的感觉,是为死的人悲哀,还是为活的人走出悲痛依然坚强的生活祝福。在我耳边总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话,有人说,死的人好可怜,什么也没有了,活着的依然娶妻生子,逍遥着。有人反驳说,死的人幸福,一了百了了,却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亲人,活着的人难啊。我困惑着,只是不敢想生命尽头到底是什么样的。
活着的依然要好好的活着,死了就好好的安息,落叶尚且知道融泥化春,何况人呢?
阳光
一抹阳光懒洋洋的斜在彩色玻璃上,折射在浴缸上形成了一道七彩虹,我仔细的擦洗着浴缸,美丽的彩虹从我的手心穿过,我捉住了阳光。
窗外,一女子在惬意的晒着明媚的阳光,也许是一人无聊,她探头朝里看了看,向我招手:快来晒太阳,人要经常晒晒,把霉气给晒掉。
好一个把霉气给晒掉,心生一丝感动。太阳给予我们每一个人温暖,却还可以把我们身上的霉气,也是晦气给晒干净,那心上的霉气能晒的干净吗?
没有阳光的日子,但并不表明太阳不存在,它依然高高地挂着,只是厚厚的云层阻挡了它五彩的光芒,可一到薄云带它便毫无保留的绽放它的博大和美丽。也许没有人会想没有太阳的日子会是怎样,因为它不可能会没有。
可是,我们心中的太阳呢,在哪呢?久居城市,面临的是更多的现实生活,心也变的一天比一天强硬,粗糙和孤独。人与人之间似乎总在给自己抹着不自然的笑脸,套着华丽的衣服下禁锢着自己的灵魂,现在的人怕受伤害,也更明白怎样保护自己,心的深处即使是烙上十八层地狱狱炼过的痛苦,依然面带笑容,不屈不挠,你若事业有成,你的痛苦让别人知道是佩服和感动的楷模,若潦倒困苦时,谁来倾听你的懒芝麻事情,你有时间吗?我不知道,十几年前,我想我会说我的痛苦,现在我不想说了,也没有心情说,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容易。
不说了,便也给了自己和他人一个小小的太阳,我们毕竟是人,年前雪灾,央视报道一个城市的市民,在雪灾面前自动发起绿丝带的温情活动,只要是车上系有绿丝带的车在路上,堵住的人们都可以拦车,他会把你送回家,这些车以自家车为多,只要是你的手臂上系上绿丝带,你也成了同样的人:无偿的在奉献你的爱心。我不禁泪流满面,心底最为软弱的也最为坚强的是人性的善良和爱在感动着我。
今天的阳光依然灿烂,也希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有个充满爱心的太阳,给他人温暖时也给自己晒晒。
残雪
一个冬日,总在痴痴地等着雪的降临,丽水的雪来的稀少,已成了我的奢望。零星的小雨散散滴滴忧郁拂着寒冷的风儿,吹皱心的一个角落。空寂的灵魂总在梦里飞舞,似那蝶飞的雪片花儿,随风,随雨化做冰冻的心绪。
心儿在飞,飞向那残雪不残的景致,它的美丽,走不出千年白娘子和许仙的凄美爱情。如怨如泣的歌谣与那残雪的泪珠化成无言的一帘幽梦,只为那无怨无悔的千年等一回,甘愿为你成茧化碟。
雪儿在飘,风儿在舞,耳边在听刀郎的《西海情歌》,一遍,两遍,三遍……听的是歌,感受的是一份情,朋友告诉了我他喜欢这首歌的理由,一个凄美的爱情,我顺便摘录如下:
那一年,他俩一同报名参加了环保志愿者,一同走进安睡中的美丽寂寥的可可西里。
瑛所在的藏羚羊观察站在人比较多的不冻泉,勇儿被安排在条件艰苦的陀陀河观察站。
巍峨的雪山下面是茫茫戈壁,光秃秃的丘陵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可可西里,因高寒缺氧而被称为“生命禁区”。
观察站只有干净整洁的一顶帐篷,给人最强烈的感觉却是“空”和“冷”: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进到里面,潮气和寒气直逼骨髓,让人无法想像在最低温度可达零下40摄氏度的可可西里,这样的条件该怎么住人。
每次勇儿到瑛那里去汇总报表时,总是给瑛讲许多趣闻,从来没有提过一个苦字。而瑛却从别的同伴哪里早己得知陀陀河观察站条件的恶劣,知道勇儿怕自已担心……而她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默默地为勇儿再次离别准备一切,并把离别后所有的思念写成文字给勇儿带去。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爱恋着,苦苦地守侯着那份真情……
勇儿牺牲了。
瑛接到噩耗,己是出事的第二天上午。
那天的阳光是那样刺眼,明晃晃的,照在雪地里,睁不开眼睛。
也是快到汇总资料的日子了,瑛想象着与勇儿见面的情景,勇上次来的时侯,说他发现了一种很美的植物,会开细小的淡淡的花,纤弱的身体总是伏在石缝中躲避着风雪的的侵扰,他还说要给她带来的。
每天瑛会掐指计算汇总的日子。
这也是最后的一次汇总,之后他俩便可将资料移交给下批志愿者,他们俩可以双双返回温暖的家了……
而此时,瑛并不知晓,勇儿却牺牲在收集资料的路上。
不冻泉观察站一次涌来三辆小车和这么多领导,瑛自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看到。
这么多领导齐齐的围在她身旁更是第一次,她怔怔地望着这些不熟悉的人,等待着——当一位领导拿出勇儿全部的东西,包括一个栽在牙缸里的一株小花,默默地放在瑛的床上,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嘴唇颤颤地动了几动,已听不清领导在说什么……只觉得那颗明晃晃的太阳刺痛得已不仅仅是她的眼晴,更是她的心。
瑛,昏了过去。
罗林(刀郎)在一次采风中,听到了流传在西海的这个故事,他感动之余为瑛和勇儿的爱情故事写下了那首>。
朋友从远方回来时,在歌厅一直在唱这首歌,其他朋友戏言他为《西海情歌》十八唱,唱的是歌,不懂的人听的是歌,懂的人听的是情。
残雪不残,拥有的是一个美丽故事和一个完整的景致,残缺的爱情,留下的是无尽的伤感……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3-6 13:56:0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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