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她,看她窈窕淑女一脸阳光,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是那负债二十万的女孩。
你还好吧?我问她。
还好。她答,并反问我:怎么,难道我脸上写着不好了吗?
没。
没,哪你怎么这么问?
我其实无法确定她就是那负债二十万的女孩。看她二十五六,单纯浪漫,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她会负债,而且还负债那么得多?听朋友说她是一聪明能干的女孩,一起呆一网络公司,她的业绩总是遥遥领先……朋友说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月月完成指标,还说她工作中从未出错,让朋友羡慕得直呼她是女中豪杰,将来准会“一鸣惊人”!她叫英洁,知道不?朋友说着,要我记住英洁这名,并说80后中,她会是那大器晚成之人……与英洁坐欧典咖啡舒适的沙发椅中,看她品着珍珠奶茶,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告诉了她,我想替她还债。
还债,还什么债?
你不是欠着二十万元的债正被法院起诉着吗?
噢,这事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你朋友说的。
蓉蓉吗?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也没说啥,只是说你被你领导给骗了。
看英洁脸上的阳光落山,听她讲月亮底下的原委,我才知英洁负债是因她呆的投资公司大量套取银行贷款所为。英洁说她没想这事会跟她有关,从网络公司跳槽到投资公司,初来乍到,见人手一份贷款合同,英洁还问同事,“我不需要这钱,可不可以不贷呀?”听同事解释,知这只是走个手续,帮公司贷款做业务后,英洁也随大流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码、填写了个人贷款二十万的合同。英洁说她并没拿到这钱,钱是公司经理取的,用到哪儿,如今还剩多少,她一概不知。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问她。
她摇头笑着,很无奈地说:这事遇上谁,谁也逃不掉!
怎么逃不掉?要我,我就不签。
不签你就走人,别呆这公司。
俩人面对面坐着,看我望她,英洁说其实投资公司都这样:高息揽存,以各种名目吸引私人存款到投资公司,然后将这钱投股市和期货,盈利了,给投资者(或入股股东)高额回报,利诱更多的资本加入;亏损了,卷铺盖走人,树倒猢狲散。英洁说她负债其实就是老板东窗事发,走法律程序时,她们好些职员因这还冻结了银行存款。英洁说她开始想起这事还一个头俩个大,连法官都摇头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就跟法院打交道,可惜了了!英洁说她最好的女同事因这还推迟了婚期,怕一结婚,会连累“老公”。英洁说她也怕这夫妻共有财产,希望法院早点还她清白。说要这事久拖未决,牵扯上男朋友,以后还怎么活呀?
那你现在的存款全都被冻结了吗?
没。
怎么个没?
我转朋友的名下了。
朋友?你把你的钱全存朋友的名下了?
嗯。英洁点着头,一脸自信。
你怎么不转你父母那?
这事我没敢告诉父母。
为啥?
怕她们担心,承受不了。
那你朋友给你打条了吗?
没。
没,然道你没想要你朋友也反悔,不承认那钱是你的呢?
不会的。
真那样,打起官司,还是你输。
为什么?
因所有的证据对你都不利,而你,也无法证明那钱是你的。
细细想来,如果遇到这事,我会怎么做?我能拒绝老板交代给我的工作吗?想必我也不能。遇上了,就得听天由命,祈祷上帝不至于让我碰一狼心狗肺的领导。英洁碰上了狼心狗肺的领导,就这么背上了二十多万的债。怕法院冻结存款,将钱转移到女友的名下……要女友背后捅她一刀,不承认那钱是她的,她不更是有口难言?
与英洁呆欧典两个多小时,看邻座一与英洁同龄的女孩正专注地敲击着手提电脑的键盘,我真的开始怜悯英洁。怜悯一单纯未被污染的她,就这么在社会的大染缸里负债二十万,若真被法院一审判事实成立,她不一辈子都要负重这莫须有的债?扭曲着对社会和人生的解读?好在英洁很自信,说没有的事,法院最终还是会还她一公道。拒绝着我的帮助,英洁说她从不跟人借钱,借了,几晚上睡不好觉。与我道别,英洁说着谢谢,独自一人徒步走向她的家。
我试图打的送她回家,可她拒绝了。我以为她是那很传统的女孩,拦下一的士要她自己坐回家,可她摇头说:如果你背负二十万的债,你还会坐的士回家吗?
是啊,我会吗?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知我如果背负二十万的债也不会打的。可她,想到没,遇见像她一样的女孩能厮守一生,即使再多个二十万,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她,与她一起共患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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