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市委,做着文秘的工作,没有经历过爱的岚一直过着平淡快乐的日子。闲暇时偶尔也会和朋友一起喝喝茶,有时候独自一个人去远足,静下来的夜晚,她会用笔记下对世界的感受,快乐而满足。
她不喜欢靓丽的服装,一如不喜欢帅帅的男人一样,只能养别人的眼,对自己来说并无多大的益处。她却很喜欢烟花,喜欢那一刹那的绚丽,色彩斑斓,尽情绽放,恣意的烂漫,绚目光彩,一如爱的瞬间。
可是她却害怕爱如烟花,转眼即逝,空留一个人的落寞。可是烟花多好啊,它终是绚烂过,终是存在过,终是经历过,而岚却遗憾着,因为惧怕事后的落寞与忧伤,因为一直没有遇见能懂她的人,她还一直没有爱过。
岚每次看到天空燃放的烟花,她脸上总会带着微笑向原远方注目。她痛恨自己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残忍?看着天空中一个个乍现的烟花,她觉得她的爱情就象烟花,只是美丽一刹那……
(一)
岚认识杰,是在朋友的聚会上,杰身边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身边。从开始到聚会的结束,杰忽略了身边的女人,始终对着岚有着注视并对她浅浅的笑。深邃的眼神,那阳光的笑便一直笑到了她的心里。岚对杰的注视有了莫名的心跳,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是一见就有感觉的那种。可他身边有女人了。她对自己说,离他远点吧!
在酒桌上,岚听到得最多的是众人对杰的恭维,也听到了许多关于杰的故事,其中也包含杰很短的时间已经换了几个女友,所以她的内心是鄙视他的,但也被杰的出色所折服。
或许因为岚是个对感情过分认真的女人。“宁缺勿滥”、“宁为瓦全”是她对感情的一惯态度。岚面对在饭局里杰对自己的种种搭讪,她始终保持着对杰不冷不热,保持着少女特有的矜持。
岚自知自己长着使人一见钟情的外貌,也有让人称羡的苗条身材,平时追她的男孩多的是,只是她是完美主义者,始终没有遇到能让自己一见倾心人,在爱情的这条路失望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于是,她也只能用一种平淡的心情去看待这个问题。平时女伴们喜欢逛街,而岚很少跟她们出去,她喜欢静静地读书听音乐。
今晚的邂逅,可以说岚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杰,他就是岚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个性而不张扬。也可是说,杰就是岚喜欢的那类男人,可是,他这样的人能爱吗?她是那么的细腻敏感,她想还是随缘吧!
自从那晚的分别后,岚心里全装满了杰的身影,怎么也克制不了对杰的想念,对杰有着莫名的牵挂。
(二)
冬天的风越来越刺骨,岚躲在家里,象只冬眠的熊。
新年夜,朋友生日,她去了,杰也在。杰并没有和岚说话,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还是那样的对她笑,岚就想逃,逃的远远的,看不到他。
从朋友家出来,杰说:“送你回家。”岚心里一个劲的摇头,人却是不由自主的上了杰的车。糊里糊涂的,两个人坐在名典喝茶,岚一边迷糊着一边喜欢着,迷糊自己不是说要离他远点么?喜欢着靠在他身边的感觉。
杰给岚讲他的故事,杰说了很多很多,他的家,他的梦想,他的苦恼,他十年的爱情路,他的……
她就静静的听,用心的听,甜甜的笑,原来他们一样的喜欢写文字,一样的喜欢喝茶,一样的喜欢自然,一样的为现实而无奈……
岚在心里彻底的颠覆了对杰起初印象,杰就根本没有先前想象得那样品质恶劣,也没有想象中生活混乱,他是多么的纯真,虽然他也是那种帅帅的男人,却没有一点的轻浮,他们的心其实很近很近,她发现突然很懂他。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远处放起了烟花。两个人没有说话,看着烟花的盛开,祝福新年。杰轻轻的抱住了岚∮,岚不知道杰在想什么,或许是想着心里那远去的爱人,她的心里却想着,杰的拥抱好温暖,好想一辈子赖在他的胸膛,可能么?是在爱么?杰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他的心里有多少位置留给自己?别象烟花似的转眼即逝啊!
杰其实也好感谢朋友过生日,让他又能见到岚,和岚在一起,杰很开心,打开了将近关闭了这颗心,她的思想,她的爽朗,她的温柔,无不让杰喜欢,他爱上岚的那份投入一如岚爱他一样啊!
岚感觉自己很幸运也很开心,因为杰每天会打电话,关心她的冷暖,关心她的工作,关心她的一切。岚感觉自己也很幸福,终于遇到了命中的他。她想,不管他有怎样的过去,现在他的心是在这里的,爱就爱了,做一次烟花也值得。
(三)
生活中,杰还是象以前一样喜欢与一些朋友开玩笑,喜欢给身边漂亮的女孩表白,也经常会为一个刚出现的女孩突然的迷失……岚只是在一旁微笑着或看或听。
听惯了那些半真半假的情话,当杰直截了当地找岚时,说:“我很喜欢你。”岚很激动但没有表现出来。但岚多希望杰能再多说两句来证明杰喜欢岚!可是没有,所以岚只能羞涩的笑了笑,但没有做出明显的回应。
自从杰的那次表白后,杰时不时会出现在岚面前,说出类似的话。岚虽然很爱杰,可心里始终保持着防备,生活中,发现喜欢杰的女孩很多,杰也经常会突然对某一个身边的女孩子,说出喜欢人家什么的,这点让岚一直很苦恼,到底对自己说出的喜欢是真是假?岚对自己苦笑,管他真假,全当他是那种性情人的惯用语,它并不代表什么。
一天晚上,快九点半了,岚突然接到杰的电话,杰说:“我好想你啊!”岚听出杰是喝了酒,便安慰说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
杰说:“你相信酒后吐真言吗”?之后便挂断了。
那个晚上以后,杰不再象以往一样。身边少了形形色色的女人,说话也没有那么油腔滑调,对待岚也殷勤有礼。私下里,那些朋友们都称奇,敏感的人马上把视线落在岚身上。渐渐地,岚的身边总有好事者问长问短。岚以为这是私事,再说与杰的交往并不如外面所传的那样。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别人怎么认为。问烦了,岚也会回敬一句“我怎不知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偏偏有些人闲不住。
杰第一次到岚的办公室去接她下班。岚处于礼貌泡杯茶给他,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后杰说宁愿自己是无意,没端稳,玻璃杯掉在地上打碎了。碎片弹起后,深深飞溅进岚露在裙外的小腿肚里。杰看到血在往外冒,岚又是痛苦的样子。便抱起岚就往医院送,结果缝了五针,岚便在家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杰象犯了错的小孩子,忙前忙后很是卖力。几天的接触,岚发现杰是个细心体贴、做事认真有责任感的人。杰更发现了岚优于别人的善解人意、温纯、坦率和敏感。
在彼此的谈吐间,两人总能找到思想的交汇点,体会到来自心灵的愉悦。有时会不约而同说出同一句话,有时能揣摩到对方还未表达出的心意。
伤口初愈的岚经常会陪杰参加一些朋友的聚会,发现平时与杰亲近的几个女孩有着异样的目光。眼神中有嫉妒、有羡慕、还有敌视。她感觉无辜,不禁对自己轻笑一声。
岚以为感情的事情是自己的事,每个人各有一片天空,各人管好各人的这片天。“是我的赖不掉,不是我的抢不来”,顺其自然的好。
(四)
岚与杰尽管走的很近,可岚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因为她感觉有时杰对她热情时,她会怀疑杰只是一时的冲动,而且还会找出万般理由来证明这种怀疑是有依据的。于是,岚会把满满的情意强行逼回胸怀,这种时候她感觉最痛苦,也使她的心因此而变得僵硬。她宁愿站在冷冷北风中吹半天,也不愿意回到那种残酷的自我剖析中。
交往中,杰的内心始终很苦恼。当他向岚示爱时,岚很沉默或顾左右而言它。有时岚会回答,都放在心里了。然后笑着跑开。岚在回避?拒绝?考验?明明看到岚快乐的眼神,为什么很快就消失了呢?岚在犹豫什么?她心中还有多少秘密?对此,杰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性急?多了解了解吧。
岚在外表上好象对什么都看的淡、看得开,其实不然。在内心里,她十分在乎杰,她讨厌杰和漂亮女性开露骨的玩笑,因为这样会使她鄙视杰。岚以为这是男人好色的表现,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整天围在女人堆里打转,甚至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就算他再出色,再让岚心仪,岚也会在内心否定。
杰就是这样的人,少年得志,事业辉煌,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做事讲原则又果断,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左右逢缘。人不仅英俊,还有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更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有时会专注地盯视你,让你觉得进入深海,你猜不到他的思想。
或许这正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对女人的态度暧昧、不明朗的杰,说话语气总是半真半假。同一句话在别人口里是唯一答案,而到他口中却费思量;在感情上,这便造成岚的困扰。
杰说出的情话,岚就会想他对多少女人说过,已经是习惯语,不必当真。所以岚心中有深深的遗憾,也有深深的痛楚。她可以与杰谈音乐、谈文学、谈理想、谈人生感悟……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不愿谈爱情。
杰不仅会弹钢琴还会吹萨克司。只要有时间,岚就会让杰吹他拿手的《最后一夜》和《茉莉花》。这会带给岚无边的遐想和愉悦,杰以为这时的岚全身都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光环中,她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她自己的那个纯净的精神世界。杰远远地欣赏着,感动着,也使他更加投入到音乐的意境中。
萨克司是岚的最爱,其次是萧。岚在心里给它们定性:萨克司属阳,萧属阴。岚自知不符合逻辑,但她找不到形容它们的词汇。听着萨克司音乐,总让岚联想到男人的深沉和忧郁以及思乡的情绪。而萧的绵长悠远,总让岚的眼前浮现着这样一幕:飘逸的长发、临风而立的女子,远方那寂寞哀怨的思念全写在女子美丽的倩影中。
任思绪飞扬,在音乐的海洋中,岚总是贪婪的。在音乐的安抚下,岚可以纵情歌唱、欢欣雀跃。岚可以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或黯然神伤、触景伤情,所有急噪或烦闷的情绪变得风清云淡。
(五)
岚在心里上已经把杰当作了心灵伙伴。
至于以后岚轻轻叹息,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岚对杰一直是若即若离,不是故意使出的恋爱伎俩,而是内心矛盾所致。在情感上,岚是自卑的,对自己与杰在现实中的差距,她看得太重。所以她对自己没有自信,但依然期待着一份心灵相与的爱情。不在乎对方的物质条件,她认为彼此的欣赏才是最重要的。岚也是自信的,所以她的恋爱准则“宁缺勿滥”。
一次,好友英对岚说:“大家都说杰怎么会看上平凡的岚呢?”岚问:“你怎么看呢?”英说:“看上我们的才女岚是他的福气啊!”岚望着英由衷地说:“我有你这么漂亮,就不会这样虐待自己啦!”不知怎么,英会红脸?英问:“是杰说的吗?”“没有,是我一直虚荣呢!”说完,岚奇怪地看了英一眼。
岚与杰恋爱了,每个人都这么说。尽管杰没有再向岚表白,但两人似乎更加默契。常常能有意无意地走在一起。自然而然有说不完的话题,彼此感觉在一起的时间过得总是那么快。
杰是喜欢静的人,常常喜欢拉着岚往茶楼咖啡厅跑,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品茶。
出了茶楼,两人都沉默地走着。杰慢慢停步,拉起岚的手说:“让我来守护你好吗?”岚看着杰从来没有如此庄重过。杰不容岚迟疑接着说:“别拒绝我好吗?我知道我不是好人,可我是真心的。相信我!”岚扑哧一声笑道:“哪里有这样说自己不是好人的?你怎么不是好人啦?”杰马上嬉皮地反问:“你承认我是好人?你答应我啦?”岚笑着偏过脸说:“对你这人没辙了。”杰深深松口气把岚紧紧搂在怀里。岚感觉此时满心的幸福从嘴边、眼中、脸上荡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
杰喜欢岚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很特别的感觉,那种淡淡中飘散有小草的质朴、花儿的芬芳、水的纯净和包容,是那种能给心灵安适的感觉。岚也是孤傲的,让人亲近却不能靠近。她单纯却敏感,用思想和孤独包裹自己,微笑的脸上有双深思的眼睛,眼神中是杰不能了解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杰若即若离,也使杰困惑了许久。现在,她敞开了,感觉得到天空蔚蓝,白云悠悠,一份空明沉静,还有一份属于幸福的东西。杰从心里感觉欣喜,暗暗地决心好好珍惜!他没有看到的是,岚对感情的专一以及宁为玉碎的偏执。
(六)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往往看不清状况。
政府突然派岚与风(市委秘书)到北京中央党校学习,而且是一个月。岚想请求组织部另派人选,可是这个机会真的好难得,因为这也是代表回来后能得到提拔和重用。也就忍痛便服从了组织的安排。为此,杰有几份埋怨,但这次机遇还是要把握好。这次被组织部选中,看得出领导还是赏识岚的能力。
在岚到北京的第一周里,两人的电话差点没打烂。杰每次给岚通话时,总是发现身边的风也在旁边,岚讲话总是支支吾吾,好像不方便。杰告诉岚,如果再通电话就让伟回避一下,或者自己回避一下也行,这样就不至于讲话吞吞吐吐了。
只要岚到杰打来的电话,岚就会躲避着风去接听。岚有时看风只要听到岚的电话响,就一个人远远的躲开,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内疚,而风只是笑说应该的,成人之美嘛!岚觉得风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自己克制着少打电话,否则这个人情欠大了。
杰对于岚经常故意不接电话,渐渐有了争吵。岚解释时,不免多说了风的好。杰开始还好,最后便有点不高兴。离见面还有两个星期,彼此总还是会在电话里争两句,甚至出现了整整一天接不到杰的电话的状况。岚很无聊也很伤心,还好一路上风体贴周到。
在北京的日子里,岚说什么,他都静静地听,并适时地加两句自己的见解。岚很欣赏风内敛的个性,一如杰的一样。岚在风面前感觉很放松,不怕说错话做错事。风觉得岚性格上有很多矛盾的东西。在政府里上班感觉她静的一面多一些,很少听到她大笑过。但现在看岚,做事很机敏果决,但性格却柔和活泼,可静可动。很奇特的女子,跟她说话不需要躲闪或隐瞒;就算不喜欢,好象她都了解也都能包容!
(七)
最后一天了,岚十分想念杰,知道杰误解了她,期待回去再做解释。岚想给杰一个惊喜,谎说明天回,并告诉风自己的想法,风很配合。想到就可以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岚真希望能生出双翼。那份急切的心情让风都在抱怨自己,应该早点订机票而不该坐火车。
看着风替自己着急,岚不好意思的只说抱歉和感激,克制自己躺着,可怎么睡的着呀?心里恨恨地想着:一定让杰加倍偿还!
终于火车到站了,岚出了站口,风马上喊一部的士单独送岚回家。
岚终于看到了杰住的那栋别墅。打发了的士,岚便把东西寄在门卫室,第六栋便是杰的住所。岚拿出钥匙,但她还是没去开,却用手去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谁呀?”门开了,岚呆了,正搓着刚洗过的头发的英张大嘴巴看着岚。岚感觉头在发昏,心在膨胀,她愤恨地掉转头冲出了别墅的大门。她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岚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猛抬头她面前就是常去的名典咖啡,店员对她都很熟悉是熟悉,温和地询问:您朋友没来吗?岚笑笑地说:一个人不能来吗?店员马上接口:可以可以!对不起!我失言了!岚说没有责怪的意思。来壶茶吧!伙计问什么茶?岚说:只要不是铁观音,什么茶都行……
一壶热茶送上来了,店员说了个名,岚没有心思去听,随便它叫什么都行。
岚倒了一杯,感觉很平淡,让服务员送一瓶红酒。从不喝酒的岚,只感觉喉口被呛得止不住的咳,店员走过来关切地问还行吗?岚说没事。或许是喝了一口的原因,第二口喝起来不那么呛人了,岚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她感觉自己象飘了起来一样,胸口到腹部在发烧和翻搅。好象有人在推她,她已经看不清楚了。她好象进入一间黑房子里,什么也看不到,她好象喊着“杰来救我”,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天亮了,岚躺在床上。谁在床边坐着?岚努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风。她露出个微笑说:“早啊!”风很开心地说:“谢天谢地!你没事了!”岚努力地想,我还在车上吗?我是做梦吗?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啊!昨天看到的一幕真实吗?岚需要证实。便问风:“你怎么在这里?”风看着岚说:“我一直都没有走,一直跟在你的后面,你在里面干嘛我不知道?但我在门口守候你的时候,看见你喝醉了!两名女店员搀扶你出门,我便送你回家。结果你说了半晚话,我不放心便陪陪你。”岚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她的眼泪尽情地流着,风说:“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这时,岚已经掩饰不住自己,放声痛哭起来。不知哭了多久,岚抬起头,发觉风还没有走。岚轻轻对风说:“谢谢你,你还没有休息呢!回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
风叮嘱一番走了,岚穿好了衣服,起床随便梳理了头发。然后,岚把杰送的东西都收拾好,坐在窗前发呆。伤害我的一个是好友,一个是挚爱,呵!就这样结束啦!想到这,岚的胸口象针扎般疼痛,眼泪也止不住地掉落下来。
(八)
岚蜷缩在床,凌乱的发丝像黑色的水草,把视线分割成若干零乱的碎片。曾经与杰所有的过往,像电影里的片断一般,轮回涌现。她感觉自己只剩下了躯壳,没有了爱情,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岚想到了死,她打开抽屉拿出了水果刀,看着手腕,她拿刀的手松了。手腕上一道旧疤痕,是八岁那年帮母亲取墙壁上的菜刀,不小心把刀连架子一起带倒,被刀砍的,伤了大血管,当时母亲象疯了似的,背起岚拼命往医院跑。母亲说再送迟点,岚就没命了,为此母亲总象欠了岚的。现在岚却要亲手再去割一刀,母亲会多心伤啊!岚的意识回来了,她站了起来。岚对自己狠狠地说:“只不过是失去一个杰!或许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我永远也不可能是杰的唯一!放弃吧!”岚收起心底的破碎,振作了起来。
岚把杰所送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纸箱里,抱起它走出房间。她想还是跟杰见一面吧!便走向杰住的那栋别墅,走向前敲门。门开了,是杰开的门。岚感觉晕旋,杰伸手想扶,但被岚挡开了。杰还是拉住了岚的双臂,照旧的说了很多很多,说他喜欢和她在一起,说他也有愧疚感,说他现在想不清楚感情,说他也不明白在做什么……
岚斜靠在墙上,还是静静的听着杰的诉说,脸上一片平静,她仍是爱他的,相信他的,他的一切岚都能理解,只是岚还不能接受杰所说的最后一次改变,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去等。只有岚能听见,胸口那个地方泪滴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当杰抱着她,亲吻她的时候,她回应了从没有过的热烈,岚明白,对她来说,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吻。
很早以前就听说过类似的故事,岚却没想到老故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照样的伤人那么重。爱就爱了。过去了还是没过去?岚不知道。岚只觉着这爱怎么就象烟花?爱如烟花。烟花过后是落寞。经历几世宿命轮回,爱情无声无息,寂寞如影随形,美丽如她,如烟花般散落转瞬不见。
岚在杰的怀抱里仰望着房间里的一切,叹了口气。悲凉袭上心头,感觉爱情已经随着拥抱的温度而渐渐远去。
杰默默的注视着岚,心疼痛难忍,他知道岚从此会振翅高飞,但她却真是的在自己的怀抱里,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心里的感觉没有骗自己,岚的心已经离开了,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岚挣扎的离开了杰地怀抱,走了过去,把纸箱放在了杰的不远处,把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放在桌子上。然后对杰说:“我不需要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也给我们多留点美好回忆吧。祝你幸福!”转身走了,杰想挽留岚。可是杰想挽留住什么呢?杰痛苦地抱着头跌坐在沙发上……
岚觉得,她的爱如刹那烟花消失了,不会再有了。
(九)
一个月后,风向岚求婚,岚答应了……
林语堂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婚姻是饭,爱情是点心,不要用爱情去过婚姻。
幸福只是感觉,想留驻幸福,每个人都必须按规则争取。
岚是聪明女孩,相信她会幸福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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