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踏着农历二月的尾声而来

稍稍有点寒气

但院墙上的小燕子已等不及

领头唱起春曲

我立在浓厚的雾气内

竟然未窥测到一丝的暖意

阴冷而沉静的山谷，愧对春天的好意

蜷缩成一条匍匐前行的虫

枯木的呻吟敲打着双耳

漠然地淌过鱼的翅膀

踩痛浪花被污损的哭

看不懂躲藏在远方的动物收紧的脚步

那种姿态永远是防御

我们的行为惊扰了大地

愧对同舟共济的生灵

原本的笑凝固成茫然

被车轮碾过的狗

挣扎声在勿勿的行人中流动

无人回头

关紧的门窗，拒绝同情心

拒绝了邻居的笑

躲藏成了一种保护，在自制的壳内喘气

缩小的灵魂，变成了一道缝

在阴暗的黑幕内吮吸尾气

愧对生命中原始的活力

不能逆转

要是那天我坐在大厅等你

你就不会急匆匆地走开

以为我在等另一个你

阳光炽烈地烘烤着玻璃窗

你说的话缓慢地流动着

极像你看我时的眼神

绕过我的羞赧，轻柔地擦着我的脸颊飘扬

时间凝成了一扇窗

将你我清爽地粘贴在玻璃上

我回来的次数太多了

无论是冰雪天的回望

还是同样夏季的回味

立在门柱前，总能遇到你的眼神

不带一点犹豫，迎面扑来

在时间还没有凝结时

你的背影早早地消失在大门前

一同消失的还有我一双湿润的眼

不可逆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