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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二)玫瑰小姐

发表于-2003年12月13日 中午2:23评论-0条

诗人经过帕德博思,回忆起了老保姆讲的关于红胡子皇帝的传说。诗人在车上做梦,梦里来到红胡子皇帝身边。诗人亲眼看到的红胡子皇帝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尊严:他老态龙钟,走路时蹒蹒跚跚;和诗人交信时东拉西扯。他像一个古董收藏家一样,把珍品和宝物指给诗人看。一边向诗人说明棍棒的用法,一边用孔雀羽毛扇在掸去铠甲、钢盔上面的尘土,随后悄悄走近那些熟睡的士兵,在他们每个人的衣袋里偷偷地塞进一块金币,作为一个世纪的酬劳。但是红胡子皇帝对18世纪以后的“人世间的消息,不曾听到一点风声”。 

诗人向他讲述法国大革命,当讲到国王路易十五和王后被绞死时,红胡子皇帝怒火满腔,他说这些行动违背了一切礼仪。对诗人直接称他为“你”,也大发雷霆,指责他是大逆不道。诗人与红胡子皇帝的分歧越来越大,最后,他气得大声喊叫起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古老的神异。去睡觉吧,没有你,我们也要解救自己 ,因为我们根本用不着皇帝。” 就在这时,诗人从梦中醒来。 

诗人来到古老城堡明登的一家旅馆,饭菜不思,躺在床上想睡觉,可总是睡不着。他觉得挂在帐顶的那一长串肮脏的帐穗好像莫克雷斯的宝剑,威胁似地悬在他的头上;又好像是一个蛇丝丝地叫:“你现在永远陷身堡垒,你再也不能逃掉!”诗人神思恍惚,那些裹着尸体的宪兵,穿着白衣服的鬼魂包围了诗人的床。鬼魂把诗人拉到一座陡峭的山崖旁边,牢牢地捆在崖壁上。这时,那串肮脏的帐穗又好像一只长着锋利的爪子和黑色羽毛的秃鹫,同普鲁士国徽上的凶鸟一模一样,它抓牢了诗人的身体,从他的胸怀里贪馋而凶狠地呸食肝脏。直到雄鸡报晓,诗人才从恶梦中醒来。 

诗人离开明登,经过汉诺威,来到了旅行的最终目的地汉堡。资产阶级庸俗社会现实的守护女神汉莫尼亚与诗人相遇。诗人诉说了自己长年流亡巴黎、怀念祖国的心情。汉莫尼亚这个富有肉感的风骚女人,请诗人喝甘蔗酒浆,用甜言蜜语劝诗人留在德国,不要去巴黎。她说现在的德国,人民享受着思想自由,只有写书和印书的人才受到限制,没有专制行为,即使是最恶劣的煽动犯,也只有通过法庭才剥夺他的公民权;在监狱里没有一个人因为饥饿而死亡……她认为这些都是美好的现象,是德国的进步。 

当然,她也有惋惜的地方,那就是再也享受不到古代的“沉思的寂静”和“牧歌的幽情”。她还打开德国“命运之书”,让诗人从她的魔镜里看德国的“将来的时代”。于是,诗人拿开她椅子的坐垫, 下面有一个圆洞, 突然一股恶臭气扑面冲出,好像烂白菜和臭牛皮煮在一起的气味。诗人连连叫苦。他感到似乎是有人在往36个粪坑(德意志联邦的36个封建诸侯国)里扫粪便。这就是汉莫尼亚向诗人展示的德国未来。诗人被腐臭气熏得昏迷不醒。 

诗人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汉莫尼亚两目闪光,嘴唇发红,鼻孔颤动,如醉如狂地把诗人抱在自已的怀里,用粗犷的歌喉唱道:“留在汉堡陪伴我,我爱你,/我们要享受现在,/我们喝美酒,吃牡蛎 / 忘却那黑暗的将来 。” 诗人醒来后, 她要马上同他举行婚礼。市侩社会里的头面人物,如元老院的长老、市长、外交官、犹太僧侣、基督教牧师等,都热热闹闹地来参加女神狂想的婚礼,这时书报检查官霍夫曼用剪刀向诗人肉里扎去,搅散了这场婚礼。 

最后,诗人指出:“伪善的老一代在消逝”,而“新的一代正在成长”。诗人还警告:“死去的诗人,要尊敬,/可活着的,也要爱惜”,如果胆敢得罪诗人, 不但要被诗人诅咒,而且还要被关进“但丁的地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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