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学会了如何沉默,如何在寂寞中一个人沉默一整天抑或更长的时间不说一句话。记得曾和小过说起,其实我们并不是喜欢寂寞,只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寂寞。
想哭的时候,却总是欲哭无泪。
青春的罅隙在与月交替,在山与海轮回,在时光将色彩穿梭隧道的时候越扩越大。什么冗长的记忆啊,冗长的感情啊,通通在棱角分割的时候终结了时间的轮转。只是偶尔听见滴滴答答抑或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低下头,全是破碎得不能形了的东西,洒的满满一地。
推开窗,只觉得一阵烈风卷着狂沙忽然铺天盖地的一涌而入。
这也许就是心灵,譬如说很久以前的梦境,某一棵树,某一个或者某一个情景,在很久以后不经意当中就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了。
我发短信告诉小过,我说我终于找到了那块梦中的沙漠。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下手机后心里真的就忽然莫名难过。
我的感遗落到某一块不知名的绿洲了,生活开始变得毫无条序,可是为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寂寞的生活,在一开始还要欲哭无泪?
左手压住胸口以下的部位,胃又在隐隐作痛。感觉冰水从喉咙灌入,全身也开始变的冰凉。
我为世事而不平,为事业为感情而沦落变得沧桑;我为沉默是金,为欲哭无泪为身体的创伤而焦渴变得伤痕累累。却赫然发现,午热的阳光依旧如此强烈,午的阳光,依旧光彩夺目,也许世界正因此而繁华,也许也正因此而和平。
我蹒跚地推开了门。
沙漠,是沙漠,不是心灵的幻觉。如传说中的沙漠一样,烈日。荒凉。风沙席卷。
还有棵树,却如同梦境中的那棵大槐树一样,根深蒂固。在万念俱灰中给予清凉。不折腰。不抛弃不放弃。
我一步一个脚印,靠在槐树杆上,举头斜望,空旷的苍穹,白色的雾,灰色的薄沙和七色的云彩。在夕阳的余辉下镶嵌了一圈圈金色的边边……
我正陶醉其中。忽然狂风大作,漫天风沙横飞,那天边有无数的黑点随风而起。我转过身,瞧见我那屋子也渐渐被湮没了,不一会儿,那原本平旷的沙滩,赫然形了一个高大的沙丘了。
风停后,那原本以为是黑点的物从天而降,传来了一阵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偏东倒西满地皆兵。可是那哪里只是黑点,分明是一个个给活生生摧毁了的人。
我细听,听着是否有呼唤我。
脚下是通向不知道尽头叫作什么名字的路,我就这样往前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走到那个欲想到的地方。
我站在沙丘的顶端俯视,像一个站在殿堂中供奉的泥塑神像,四周草木皆兵,我手握权仗,看着他们对我五体投拜,对着我微笑,灿若桃花。而我的自由,却涕泗滂沱。
梦里沙漠中的夕阳,五彩缤纷;梦里的七色云彩,如行云流水;而沙漠,却如同情人脱去了最后一丝薄纱。可是此刻,此刻却如同人间地狱。
乳沟,丰满的前胸,樱桃的唇,女孩长长的睫毛轻松地张开。
“想要吗?”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动听,“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她真的美丽动人,足可以倾过倾城。
“滚。”我冷冷地说,抬起朝人群中走去。
“想要吗?”
“想要的话就来吧。”
“滚。”我还是静静地说。
她们美丽动,她们扣人心弦,可是看着她们那扭曲的身体,却禁不住潸人泪下。
“想要的对不对?现在,现在就可以给你,我的第一次。”女孩们不停地说。
“滚吧孩子。”我说,“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女子都能像你们一样,该多好。”
另一个女孩眨了眨眼,说:“你刚才说,该多好?”
“对,”我抬起说,“因为那样世上一定又多了这无数个和我一样寂寞的人。”
“可是……”那个女孩擦了擦她那如玉的胸膛,说,“可是,如果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流泪……”
我走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良久我叹息着走向远方,走向用美人堆成的沙漠的边缘。
终于,我走到了沙漠的尽头,尽头是一处草清日丽的绿洲,和沙漠一样,一样的望不到边际。
“你走了多远?”我问我自己。可是,我,却躺了下来。
那绿草深处,一个白衣的少女,青丝随风飞扬,白褶的衣袂长长地随着青丝一起飞扬,翩跹如扬花……
“是她啊……是她。”我含泪呼唤。偏过头去,那些如花似玉的美女如潮湮没的沙漠,忽的变生凄凉。“想要吗?”女孩的脸全是乞求的样子,她们的样子似乎依然在沙漠的边缘不停地飞升,不停地飞如了天际.
沙漠之神好象又开启了美女潮泄的闸门,我想那些沙漠中不幸的人们,要该如何才能走出那片人间地狱?她们无所不能,可是我,却还是侥幸的走进了绿洲。
“听说你很爱她的对不对?那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她,和她一起迹天涯么?”
“不是不想。是不能。”
“那你爱她吗?”
“也许,爱。”
“那,爱多远?”
“永远……”
……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
注:沙漠中的情人,是文中沙漠之神用手段吞噬行人的一种方式,据闻曾失足其中的人们不计其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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