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能读书了。
这里说的书,就是很大很厚的书,或者是说成人们大人们可看的书,我也能看懂了。
我记得最早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读一本叫《小金马》的长篇小说。现在看来那仍然是儿童读物,或者说,长篇小说《小金马》是儿童文学。同年我还读了一本叫《方腊起义》的长篇传记文学的厚书,这些书,当时都是禁看禁售的书,我是怎么看到的?我也不知道。到了初中,我才知道是父亲。
父亲是个文化人。现在想来,他才是一个文人。虽然他无著述无艺术作品,他却教书育人他为文化而工作。我受他的宜就是,很早就会看书。据父亲说,文革中,他受得损失不是政治生命或者说政治生涯,而是烧掉了他心爱的书。后来,我在警校上学时,我从呼市买回《唐诗三百首》《尚书引义》《三苏文选》时,父亲喃喃的自言自语地说:“这些书,过去,我家都有的,有的……”我从他的表情和那种神态看出,他的懊悔无奈和可惜的矛盾心态。
到了我上初中,我会经常看到,诸如《苦菜花》《青春之歌》《铁道游击队》还有半部或者残缺不全的《红楼梦》《聊斋志异》《搜神后记》等等之类的禁书。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歌剧《洪湖赤卫队》剧本,我读到它五年后才看到王玉珍主演的电影歌剧《洪湖赤卫队》。《洪湖赤卫队》是取才于贺龙领导的洪湖地区革命赤卫队的斗争故事,那时,无论歌剧《洪湖赤卫队》还是电影《洪湖赤卫队》都是禁演的,可是我读到了歌剧《洪湖赤卫队》的剧本。我家经常有这样的书都是父亲拿回家的,因为父亲是有文化的人他知道那些都是对青少年不是有害的而且是有益的。最让人不解的是,他还经常带回手抄本的“书”,例如《第二次握手》《梅花党》等等。那时,他都不避讳我,他还教我一起抄写《历代诗歌选》,我还按照他的想法一页一页地抄写,真是其乐无穷呀。到了评《水浒》的时候,他还叫我好好看《水浒传》原著,他说:“那些评论的政治性太强,水浒传是我国很好古典文学作品。”在批孔的时候他还拿回一本很古旧的《论语》,上边都是繁体字,他就教我人繁体字,从那以后我几乎全部认识了繁体字,再后来他让我读《史记选》的时候,我几乎就没有拦路虎了。
到了1976年粉碎“四人帮”我也进入高中,77年又恢复了高考制度,那时侯父亲就不往回拿那些闲书了,给我买的就是那些文史地数理化的书了。等我考上了警察学校,一些所谓的禁书都解除了,象《第二次握手》这样的书已经有了正式出版物了,父亲知道我也已经喜欢上了文学,就不怎么管我的读书的事情了。
2007年12月14——15日于乌拉盖公寓
-全文完-
▷ 进入洋浴海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