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早已降临，漆黑的大地上一片寂静，只有不知疲倦的小星星眨着俏皮的眼睛，与夜幕下高层楼几户稀蔬的灯光相互呼应着，象是比赛似的看谁亮到最后。红玫开着车，脑子里仍想着白天的一些事情，忽然，一阵警车的鸣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不知又是什么地方出了事，她加快了车速向自己家驶去。

她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楼梯口，发现很多人站在那里议论纷纷，看到她时却什么也不说反拿眼睛齐齐地盯着她，使她浑身不舒服，她匆忙上楼进了自家的屋子。眼前一片狼藉让她震惊，桌上的麻将撒满一地，十岁的女儿小利哭着扑到了她的怀里：“妈妈，爸爸让警察抓走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涌起，她想拿东西把家里的一切砸碎，彻底地砸碎，这日子怎么让人过呀，自己拚命地干，他却逍遥得如同公子哥，竟然出现这等子事来。想想这几年，自己为了服装厂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从她费尽周折从银行贷款把这个亏损的小厂买断，到现在盈利，其中的甘苦，谁知其中味。可在市机关当秘书的丈夫大爷似的，从不知关心体贴她，吃喝玩乐照样不误，她恨当初恋爱时，为什么只看到他潇洒的外表，多才的技艺，甜蜜的言语，为什么没看出，他是一个自私没责任心只知享受生活不愿付出的男人。难道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让她忍受这无爱的婚姻，这公平吗？仿佛有把利剑直刺她的胸口，她的心在滴血，伤心的泪水成串地滴了下来。她把女儿搂到怀里，女儿柔柔的小手边替她擦眼泪边说：“妈妈不哭，妈妈要坚强。”这时小保姆也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向她诉说一遍。她的心又一次被刺痛，她抱起女儿，把她放到床上，慢慢地哄她入睡。这时，夜渐渐地平静了，静得似乎落一根针都能听见，但她的心好似一团乱麻，斩不断，越理越乱。

2

洪玫坐在厂长室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车间报表，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洪厂长，李科长喝醉了酒，在厂门口拦着客户不让进门，人劝也劝不住，让你去看看。”洪玫抬起头看是新招的保卫科干事蒋军。她的心猛一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想起高中时暗恋的一个男同学，他太像啦，特别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使人一看便知有太多的内容，让人无法捉摸。她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摆摆手对他说：“知道啦，你去吧。”看到将军离去，她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李科长看来非跟他来真格的，自己身为保卫科长，本应带头遵守厂规厂纪，他倒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纪律，上次的检查还在抽屉里呢，再不严惩，怎能服人。她来到了厂门口，看到有好几个人在拉李科长，李科长眼睛红红的，嘴角泛着白沫，在拦客户老张不让进门，非让他拿出身份证不可。看到洪厂长，大家都站到一旁，李科长咧了咧嘴说：“我在执行公务。”洪玫历声地说：“这也叫执行公务？丢人现眼。”她转身对自己的堂弟保卫科的副科长洪涛说：“你先送他回家休息，让他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里来。

第二天上午，李科长来到了红玫办公室，进门便问：“洪厂长，你找我。”“不错，你知道不知道昨天干的事？”“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厂里的纪律？知道不知道上次的检查还在我这里。”“知道。”“既然什么事你都知道，那你明天不要来上班。”“什么，你是说要开除我，砸的我饭碗子，我在这已干了十几年，老婆也和我离婚了，你让不让我活了。”“不管任何人范了厂规厂纪都要受到处罚，不是我砸你的饭碗子，是你在砸自己的饭碗子，再砸大家的饭碗子。”“姓洪的，你不要太过分，把我逼急了，我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怎么，你威胁我，告诉你，怕你这号人，我就不会当这个厂长。”“那好，咱们走着瞧。”说罢，他狠瞪了洪厂长一眼，转身离去。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洪军和蒋涛，洪涛满不在乎地说：“姐，范不着，把他交给我就行了。”“都象你，楞头青似的，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洪玫没好气地说。洪涛咧咧嘴转身离开了厂长室。蒋军锁着眉一句话没说，随着洪涛走了两步，转过身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蒋，你有什么话要讲，坐下来讲吧。”蒋军坐到洪厂长对面的沙发上，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洪玫，真诚地说：“其实，你要真想开除他，可以婉转地去做，我们厂不是有职代会吗？让职工代表讨论通过，这样，一来可以转移对你矛盾的视线，二来，可以缓解他现在过激的思想情绪，听说，他老婆已和他离了婚，他最近情绪特别坏，我们平时都很少搭理他，像他这号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的，我担心你每天回去的那么晚，要不然我和洪涛轮流送你回家。”洪玫愣愣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番有道理的话来，更让她感动的是他居然为自己担心，要是丈夫能有一丁点儿这份心，她也不会这么伤心。她摆摆手对他说：“谢谢你，我没事的，我会考虑你的话，你回去吧。”他正转身离去，洪玫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问了他厂里的一些情况，他都一一作答。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李科长气势汹汹地闯进厂长室，还没等洪玫反映过来，只觉得眼前一亮，她本能地将身子一闪，一阵钻心的痛由肩膀涌出，等她反映是怎么一回事时，看到蒋军已和李科长在拚命地厮打，李科长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姓蒋的，这里没有你的事，反正我也不想活啦，我要和姓供的同归于尽。”“李科长，你不要做傻事，你要同洪厂长同归于尽，除非先把我杀死。”看到蒋军在为自己拚命，洪玫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也忘了伤口的疼痛，拿起桌上的杯子，向李科长砸去，这时保卫科里的其他人也跑进厂长室，同蒋军一起把李科长制服。洪玫被送进了医院，伤虽不算太重，但也缝了八针，要不是碰巧蒋军在厂长室，要不是蒋军拚命相救，那后果不堪设想。洪玫在内心深处早就对蒋军有好感，通过这次事件以后，不仅仅是好感，而且是信任。她决定任用他，报答他。

3

因李科长刺杀事件，蒋军也成了厂里的新闻人物，同时也顺理成章地坐上了保卫科长的宝座。职工们也十分担心他们能干的女厂长安全问题，55岁的副厂长赵全也多次提醒她，让蒋军和洪涛负责她的安全，所以，有时外出办事洪玫总爱把蒋军带上，看到洪玫那么信任蒋军。洪涛私下里对她说：“姐，听讲蒋军这个人很有一套，我也觉得他挺阴的，你要当心。”“你放心，我为人处事有一定的分寸。”她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一股淡淡的酸楚，一天不见蒋军就好象缺少了什么，干起工作来也显得不那么得心应手。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种对心上人牵肠挂肚的感觉，那种朝思暮想的情愫从胸中不断地涌出，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他的影子老是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使她难以自跋，她毕竟是一个感情丰富，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她渴望爱，可又不能去爱，这种矛盾的心情似一条毒蛇一样，吞噬着她灵魂，使她痛苦万分，她苦苦思寻着，该如何与他相处，该如何面对他。

有一次，她带着蒋军到银行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当办完事，她向工作人员要她的身份证时，工作人员朝蒋军指了指说：“交给你爱人啦。”洪玫一惊，发现他正在看她的身份证，并没有注意工作人员的话。坐到了车上，蒋军笑着对洪玫说：“没想到我们同一个属相。”“这可不一样，我可比你大一旬。”洪玫淡淡地说。“绝对不象，你……”蒋军说了半截话便沉默不语。这时，洪玫突然想起银行里的工作人员的话，的确，已三十几岁的她漂亮、优雅，讲她二十几岁也有人相信，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洪玫笑着说：“那你以后就叫我洪姐好了。”“我可从来没叫过姐，实在叫不出口，在厂里，我仍叫你厂长，没人的时候就叫你名子，行吗？”洪玫心里一惊，说了句：“随你便吧。”其实，洪玫心里早就这么想了，前几天，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曾这么称呼过她，让她倍感亲切，特别是他们外出办完事后，在街头小吃店吃小吃的情景，更让人感觉像一对恋人，他总是忙前忙后，想的那么周到，对她百般呵护，让她体验到什么叫被人怜爱，被人关怀的滋味。她已十几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没出嫁时，父母对她百般的疼爱，结了婚以后，丈夫除了工作，便是和他的三朋四友吃喝玩乐，甚至赌博。家里的事他从来不过问，像个大爷似的。上一次因赌博被抓，洪玫托人用钱让洪涛把他赎了回来。她实在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第二天，她便写了离婚申请，他不同意，动员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轮番劝阻，就连她的父母也不赞成，让再给他一次机会。其实，洪玫内心清楚，婚姻正象一双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的脚知道，结婚是她个人的事，离婚牵扯的事太多，看到年迈的父母，幼稚的孩子，她不能光为自己着想，只能把那份伤痛埋在内心深处。他们夫妻间也形同陌人，各自生活在自己的轨道上，偶而一次性生活也早没了激情。日子就象流水似地往前淌着，只到遇到蒋军，她才感到做女人的感觉，感觉到被人疼爱的那种甜蜜，让人心醉的情愫，他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其实，这一切，洪玫已经很满足，凭着自己的社会地位，年龄的悬殊，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只要她能天天看到他，听他讲话，看他办事，这就够啦，可她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4

有一天早晨，她刚坐到厂长室，却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姑，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走了进来，她笑着说：“有人让我把这束鲜花送给你。”并随手把一个纸片递了过来。洪玫翻开纸片，看上面没有签名，只有几行字：“别问我是谁，不要太辛苦，保重身体，愿你天天都开心”。洪玫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她从小就喜欢玫瑰花，她的乳名就叫“玫瑰”。今天，看到这束鲜艳的玫瑰，闻着那沁人心扉的花香，她的心一下子醉了，心胸也开阔起来，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凭她的直觉已猜出是谁送的，不必说破，让它成为心中的秘密。她忙活了一天，不觉天已黑了下来，外面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她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袋方便面想凑合一顿，不想门却被将军推开，他笑着说：“今天我值班，看你屋里亮着灯，就过来了，怎么，想减肥也不能这样刻薄自己，看我给你带的啥。”洪玫看到是她平时最爱吃的油卷馍和八宝粥，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但她不动声色开玩笑地说：“怎么想贿赂我，说说想干什么？”“洪玫你可不能没良心，我可从来没要你替我干什么。”“同你开玩笑，你还当真啦。”“那能呢？”说完，他们俩人都笑了起来。“你慢慢吃吧，外面已下了雨，别太晚啦，呆会儿，我送你回家。”说完他转身离去。洪玫的心一下子空荡起来，吃完饭，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只呆呆地望着窗外，，滴哒的雨声滴在窗子上，仿佛滴在她的心坎上，把她的心都给滴乱啦，她努力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可越理越乱，她想象着他能出现，可看到这漆黑的夜晚，空无一人的厂区，滴哒的雨声，这么一个环境，让她十分担心，因此，又不愿他出现，她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却听到了脚步声，她慢慢地扭过头，发现他已站在了门口，他们对视着，他的眼睛热烈、大胆无所顾忌，她的眼睛却有种不安、渴求还有淡淡的忧愁。她显得那么的柔美、无助，平时的果断荡然无存，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向办公桌走去，忽然，腰被一双有力的手搂住，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有想，只感到他胸口的温暖，他的唇在她的颈上、脸上、唇上轻轻地吻了起来，她感到他身上那种男人特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眩晕，不能自跋，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疯狂地在他的脸上、唇上狂吻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清醒过来，一把把他推了过去，轻柔地对他说：“你不能这样，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你是这样想的吗？我知道你无爱的家庭生活，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女人，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为什么不替自己想一想。”她不知说什么好，心如乱麻，只是缓缓地讲了一句：“我要回家。”

5

回到家，她发现丈夫正在兴高采列地看球赛，看到她回来，只是抬了一下头，那眼神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倒是女儿，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着班里的一些趣事，洪玫看看已经很晚啦，就让小保姆把女儿哄睡，她自己也准备回到卧室休息，这时，她丈夫已经躺在了床上，看到她进来，就问了一句：“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又加班啦？”洪玫“嗯”了一句便没了下文，当她刚躺到床上，丈夫猴急似的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在幽幽的床头灯光映照下，屋里的一切朦朦胧胧，她高耸丰满的ru*房象小山似的，高傲地挺着，仿佛在向他挑战。他也不甘示弱像个勇猛的攀登者，饿虎扑食似的扒到了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一个湿润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唇上、脸上来回地移动着，弄得她心里痒痒的。她猛然间想起了将军，立刻整个身心亢奋起来，她拚命地迎合着，当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时，她感到一阵酣畅，勾魂销魄，好长时间已没有这种感觉。虽然丈夫对自己已没有什么感情而言，只是肉体上的苟合，但他从末背叛过自己，这也是她始终下不了狠心离婚的原因之一。她和蒋军之间的情愫使她觉得愧对丈夫，虽然他们夫妻之间已无爱，但毕竟还有家庭婚姻的约束，何况她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一个有地位要脸面的人，真要传出花边新闻，那脸上怎能挂得住。她隐约感到有人在说她的闲话，以前，她总是想，身正不怕影子歪，可现在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她真单心自己的自治能力，她怕做出越轨的事会毁了自己，她想要采取一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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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渐渐地疏远蒋军，外出安全方面需要人陪时，她便叫上洪涛。这个外貌粗鲁对她忠心耿耿的堂弟让她最为放心，同时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可她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感，有时，从保卫科经过时，她总情不自禁地往里扫上两眼，可他却不找她，似乎默许了她的疏远，他越是这样，那种思念的煎熬越让她难以忍受，哪怕她能看他一眼或者能听到他的声音，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满足。难道这就是‘爱’吗？就是‘情’吗？为什么他总是让自己牵肠挂肚，这同背地人称‘女强人’的她有点不属，她真有点怀疑自己，可自己内心的确这样想的，她可以欺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正当她心灵倍受折磨之时，却意外地收到了蒋军的约会，约她到祥云宾馆的一个房间，她犹豫了一天，还是忍不住地去赴了约。见到他时，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会一句话不说先流了泪，只是觉得这些天来的思念、痛苦、委曲得以释放，看到她流泪他慌忙上前替她揩，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他们却情不自禁地相拥到一起，他捧起她的脸狂吻起来，她闭上眼睛，什么也没去想，此时，只是感到心儿颤的历害，积极地配合着他，当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时，让她醉魂酥骨，让她享受了男欢女爱，她早已忘了一切，仿佛躺在一片浮云里，身体不停地飘忽起来，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自己的身体也随之狂摆起来，大脑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好象前方有一棵大树，她一把紧紧地楼住了大树，大风再也不能把她刮走。直到她精疲力尽。当她睁开眼时，发现已躺在了他的怀里，浑身都是汗，她终于没能守住那道防线。她努力地想着一些词为自己的出轨开脱，她再一次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把自己的脸贴到他宽阔结实的胸口上，他的一只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在往兜里掏烟，随着烟盒一起飘落一个信封，他皱了一下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把信封里的信递给了洪玫，信是他弟弟写的，大至意思是他母亲得了子[gong]瘤，需要手术，让他速回。她一下惊呆了，他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悲哀地说，他母亲年轻守寡，拉扯他弟兄俩个，吃尽了苦头，他发誓让他母亲过上好日子，可他连开刀的钱都凑不够，谈何过上好日子。这是他做儿子的悲哀、无能、不孝。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那么痛苦自责，洪玫内心比他还要痛，同时感到他有孝心重情，一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自己没有爱错人，她想了想对他说：“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给你开一张5万元的支票，你给你母亲看病吧！剩下的钱租间干净蔽静的房子，我们有了这种关系，你也不能在这个厂干了，我给你出封信到我的一个同学那里干吧，他不会亏待你的。”他皱了皱眉头说：“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她怕伤了他的自尊就温柔地说：“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行不行？”他笑了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看来，只有从命了。”

7

他走了半个月，回来时，他们约定每周六的下午在那间幽静的小屋里幽会一次，尽情地享受快乐与幸福，她仿佛觉得自己一下子年轻十几岁，总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这期间，她不断地给他钱把他给武装起来。他越来越像个老板似的。对她来说钱不算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他曾救过自己的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即使付出一点金钱那又算什么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他好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问他，他什么也不讲反怪她多心，连对她的亲热也仿佛是在应付，凭女人的直觉，她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事，她不想让自己蒙在鼓里，只想弄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有什么痛苦、心事也好替他分担。她不好直接问他，不然，他又怪她多心、小心眼。于是便吩咐洪涛让他去查查，看看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过了一段时间，洪涛对她说：“姐，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你可要坚强些，我知道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我相信你能度过这一关。”洪玫忧心重重的随他来到了郊区的一个四合院。洪涛打开房门，首先印入她眼帘的是一束插在瓶子里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她突然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那束。便环视屋里的一切，屋里的一切倒也雅致、简朴，床头放着一张大相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当她走到跟前时，一下子惊呆了，那是一张蒋军同一年轻女子的合照，他们靠的那么近正冲着她甜甜地笑呢！她的脑子一下空白起来，心口一时堵的难受，她努力地使自己靠在桌子上，不让自己倒下去。洪涛上前扶住她摇着头说：“姐，你别太伤心，我早就对你讲，这小子很有一套很阴的，他同这小妮子同居好几个月了，其实，他父母早就死了，从小在乡下哥哥家长大，因嫂子嫌弃他，后来就离家出走，在社会上闲混了一年，后来就来到了咱们厂，这小子太可恨了，不知好歹，要不然我找人废了他。”洪玫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淡淡地说：“这里已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静一会。”“姐，你可要想开些，厂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你呢，你女儿也盼着你早点回家。”洪涛不放心地唠叨着。“你走你的，我不会有事的，事情总得有个了断吧！”洪玫平静地说。洪涛觉得再呆下去也有点不合适，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8

洪玫本想把屋里东西砸个稀把烂，她不能容忍他欺骗自己的感情，甚至用她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她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痛心很伤心，为什么会陷的那么深，连平时她认为没头脑的洪涛都能看到，他很有一套人很阴，为什么那么聪明、漂亮、能干、有头脑、有智慧的自己在情感上智商却这么的低下。她不能原谅他，更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不是对他的好感，对他的那份渴求，他也不会那么大胆。她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当她抬头看到那束红玫瑰时，她真的不能容忍在这间屋里放着同她办公室一样的玫瑰。她猛地上前把那束花给扯了下来，瓶子倒了下来，里面的水也顺着玫瑰花瓣滴了出来，象似在流泪。她再也忍不注了泪水终于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在同玫瑰同哭同泣。同时，她心也有一丝欣慰，毕竟看清了一个人的面目，她倒要看看他今天还怎么演戏。她坐在屋里静静地等着，这时，一阵摩托车声由远而近向这驶来，最后在门口停了下来。“哎，门怎么开着？快进去看看，”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当蒋军进了屋子发现洪玫时，一下惊呆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说什么好，等他反映过来，对身后的女子说：“今晚你回去吧！我这里有事。”女子转过身极不情愿地走了。他点上一根烟，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洒脱，平静地说：“你都看见了，就这么回事。”看到他这么一副嘴脸，洪玫悲愤地说：“你为什么欺骗我的感情？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能叫欺骗，我当时确实对你有感情，可你却说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我们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我曾救过你的命，就是给点钱作为补偿，也是应该的。”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她为今天能看清他的真实面目而感到欣慰，只是伤心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她愤怒地用手指着他说：“好，你救过我的命，我付了钱给你，各有所得，谁也不欠谁的，扯平啦，对吗？”“洪玫，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听我说。”“话你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再也不愿见到你，给我滚。”“好，那我走。”摩托车的声音由近而远渐渐地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屋里，她想自己的一切也该结束了，婚姻的失败，爱情的毁灭使她伤逶了心，当她思忖着采取什么方法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照片上的两个人在冲着她笑，仿佛在嘲笑她的懦弱与无能，她突然间醒悟了，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为了那个无耻的小人太不值得，她想起了母亲，那个曾给予她生命，头发已发白，背有点弯，如果知道她如此轻生，会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悲痛欲绝。还有她的女儿，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上，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凄惨。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包括家庭、社会、工厂。她想自己应该揩干眼泪，摔倒了再爬起来，人生会有许多的坎坷与曲折，不能因摔了跤连路都不敢走了，这不是她洪玫的性恪。她要活出样来给别人看看，她要比别人活得更好。

这时，天际已开始泛红，太阳即将出来，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她突然想起一句话：“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那么，今天的太阳一定同平时不一样，它应该比以前更明媚更鲜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