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夜晚,乍暖还寒。淡月流纱,平静柔顺。有风拂过面颊,携来零碎的片断,犹如一滴滴冰冷刺骨的雨,落在颤抖脆弱的心房,隐隐的疼痛便浸染了整个春天!
一、火树银花不夜天
义无反顾,灿烂夜空。
丝丝缕缕,只为感动。
敢问:今夜谁人入梦?
刹那,星雨坠落无数。
天空,空得发慌,几颗星星惊恐着努力闪着光。
大地,人头攒动,沸沸扬扬。若成千上万只的微小蚂蚁,为了生活,整日机械的奔忙。随着日月的更叠,演绎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眩美的烟花竞相怒放,擦亮夜晚,装饰那条深不可测的银河,两岸的人儿,年复一年的守着缘字诀,苦苦相望……
繁华褪尽的尘烟,若飘渺洁白的羊群,被风儿哄着,赶着,奔跑在辽阔的天际。巨大的舞台留给后来者,夺目者,尽情辉煌!
燃烧过的黑暗,由泪光连接,在最美的一瞬那儿凋落,只为灿烂一眼,一眼可是千年?
月亮依旧恬淡,温柔地静观,静观这红尘中的世事无常。
烟花包裹着我,惆怅的心绪比烟花更寂寞!
二、写一首诗,耗尽一生
我把手臂加长
却跟不上你的跳跃
你的面纱悉知加法
从清晨到夜晚
无尽轮回 我站在观众席上
与众人一起
点数梦幻和渺茫
——鱼飞蝶舞
落寞的时候,听歌,写诗。困惑的时候,写诗,听歌。诗是疲倦时的驿站,还是复活的烛光?
撩开诗的神秘面纱,又是怎样?热情奔放?矜持隐含?亲情永恒还是爱情居多?
苍白的笔至始至终都在描绘着春冷闲怨,悱恻情长!脱不下的桎梏,摆不去的俗语,雾里看花,走一程,迷一场……
三、我们的距离,很近,又很远
“爱”字归来,兴致勃勃地传递喜悦。烟,燃尽深遂,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不得不说。重复着下跌,重复着感激。不是么?早己习惯,应当习惯。无数次的回到从前,再走进现在,路就在这样循环溃乏的日子里,一天天变短,一天天走散……
躲进被窝,冬天寒冷未消,反常持续高温,烧坏了记忆,烧坏了迎春,关上思想的闸门,不说不怨,拥抱着自己孤独的心酸,入眠。
他说:西安的藏獒展热火朝天。于是,带了相机和dv,镜片上闪烁的,可是爱恋?
车远,尘埃落定,说想念?说再见?说不再见?
四、二月的春风,患了相思
春风拂面,风轻云淡。心便一漾一漾的荡起小船。骑了单车带小女去田野尖叫,泥土里的新绿才露出尖尖,孩子跑过,又羞怯的往回藏潜。欢笑声惊扰了河中的鱼儿,无辜的眼神,比春天的心事还要柔软。满天的风筝起起落落,彼此超越。风筝是快乐的吗?蓝天,白云,自由自在。风筝,可是悲哀?一生逃不掉一根细微的束缚,高低,近远,都由一只任性的手掌管。
狠了心,拽断了线,如无根的草,何处栖身,四处飘摇。应该是获得新生还是从此飘泊?也许,也许,那个牵挂,那个依附,才是幸福的基础!
五、记忆,再次大摇大摆着经过
似水流年,父亲的眼神浑浊,咳嗽不断。哥哥的肩膀越来越宽。母亲说:别去上海了。说这话的时候,风恰好吹起了她几根花白的发,吹落了她眼里久藏的孤单。
故乡的院落梦绕魂牵,父亲的手心会跳出圆圆的棒棒糖,会跳出清香扑鼻的豌豆,会跳出千奇百怪的小人书……
年轻的母亲把太阳搁在地头,扶正黄昏,跺跺脚,风箱咿呀,炊烟缭绕。夜阑更深,母亲的青春依然在油灯里漫无目的的游走。
离开的那年,母亲对着大片沉甸甸的谷穗,无比深情的说:今年收成最好!
话一出口,稻草人泪流满面……
时光不辞辛苦,冬去春来,万水千山。只因芙蓉树上窝藏了三只小鸟儿,童年的光阴便一路飞跑!
六、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又快三八节了,昨天的这个日子,妈妈发的电影票,总是爸爸带我去,我饶有兴致的看到睡着。而妈妈,总是被无休止的家务缠绕。而今,对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左眼角的固执皱纹,说:妇女节快乐!面对高堂和小女,我坚决不提劳累,不诉烦恼。浪漫的情结,快乐的理由一路走来一路少。只在失落或感慨时,对着安静的夜晚,对着一轮清月当头,喃喃:天凉好个秋!嗯,天凉好个秋!
七、那朵,没有开放的花儿
三月来得真真切切,三月来得清新亮丽。一夜的劲风欺人。凄清的身子不胜寒意。那朵过早凋零的花儿,多少个春回大地,反复碰撞我不堪言语的旧伤。
一个白净,淡淡书香的女子,一个18岁的花季女子,快乐的时候大声说笑,忧郁的时候安静写字。
她弯曲的脊椎让花朵面对大地,梦想长不出羽翼。她的双拐磨砺成突兀的白骨,深深刺进眼眸,那里淡淡的忧伤,总有红色的液体无声的流淌……
一只只同林的鸟儿扑愣着翅膀从她眼前飞起,她绝望的坐在井底。最终,她拒绝进入春天,拒绝阳光植入她的生活。
推开半掩着的门,全身浮肿的夸张,淡黄色的皮肤吹弹即破,她气息微弱的一遍遍复述:天堂里的奶奶面容慈祥,天堂里母亲怀抱温暖,天堂里无忧无虑……我分明看到她的脸上有种花在开,很文静,很安详。她眼中有种火焰在升腾,很灼热,很向往。
我忍着悲哀,将滚落的往事,粒粒捡起,串成串,挂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但,终没能打动她对这世界留恋片刻。
“来世你会记得我吗?”
“如果你肯给我走向轮回的良药。”
我开始恐惧的哆嗦,然后号啕大哭:“我不可以,我不能够……”她走了,走得义无反顾,走得从容淡定。
十几年后的这个三月,我第一次来到她的坟头,荒草萋萋,凉风习习,阳光,惨淡。
“认得我吗?”
“认得,只是有些沧桑,有些忧愁。”
我笑。
说说从前,说说我的现在,你的来生,说说共同故事中的,你和我……
夕阳西下,用力拔掉几棵迎风摇摆的杂草,下山。转回头,瘦小的坟墓俨然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只轻灵的鸟儿,落在上面,对着我,对着春天迷茫的张望……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3-2 16:50:4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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