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疯舌(长诗节选)湘西山鬼

发表于-2008年03月02日 早上8:49评论-1条

疯舌—13

和荡妇谈论家庭是困难的。家离她远吗?她已经没了概念。或许近在咫尺,或许远在天涯。反正不在她心底。

实际上在青春的尾巴上游弋很危险。虚拟的现实抑或现实虚拟,都将导致生命随时向生活谢幕。你说你在青春的尾巴上看到了梦的颜色,那又怎么样?既便像圣火也终将会熄灭。

狗舔着你的性器,像人啃噬干馒头,黄的白的黑的有毛无毛都无关紧要。

你慵懒地靠在床头,听着石英钟的心跳。你渴望拥有狗的嗅觉,鹰的眼力,虎的威力,但你此刻只想到死的简单。

中午12点,你拉开严实的窗帘。你的枕头上残留着几根银发。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性交味。但你已记不清昨晚苦战你的人是谁了。

你赤luo裸走进卫生间,“真想痛痛快快站着撒泡尿!”你愤愤然自语。一摸阴部,你沮丧地蹲下了。

你的中午无精打彩,任时间在你手背上乱跑。百无聊赖的你操起花露水瓶往狐臭的液下乱洒。

下午,你身体的某个部位继续发痒。你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无限矿藏。你是男人心中飘舞的彩带,又是男人眼里的廉价公厕。

疯舌—14

翻开校长的从棕皮手记,一则名正言顺的对话调起了我的胃口。而各科老师的回答更令我营养过剩。

校长问各科老师:你们喜欢女人的那个部位?

政治老师: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语文老师:生我养我的地方。

数学老师:两个圆锥体一个黑三角。

英语老师:我选b。

另闻,一妓女下河裸泳,不慎被一蝌蚪误入其私处,数日后不适寻医,从其私处取出蝌蚪的尸体和一封遗书。蝌蚪的遗书曰:自从误入这黑洞,整天遭乱棍殴打,我只有自杀。

当然奇闻趣事何止这些。殊不知,人类除了不务正业什么都务。不信?你问人类自己。

疯舌—15

掰开权力的双腿,你发现一个国家的腐败史。密谋在胸腔穿插,浮重的躯体严重积水,疼痛自然来自内部。

呐喊的喉管一直醒着,你辩不明呻吟走失的方向。从上面到下面,你必须逾越一道坚固的斑马线。放下枪的那刻,你也绝对感觉不到战争在地底很快变馊。和平年代播下的火种,只能用子弹去培育。

风吹落黑苹果,冲突的刺刀会不会变软?颠覆的预言已埋在子夜了,你的嘴既便干净得比洁癖还洁癖,也吐不出干净的痰来。

疯舌—16

教师节蹲在马桶上。你伸手捧出一泡童尿,说它包含有中国教育的味道。我有意闻了闻,竟然闻出罪恶的枕边风。在床的深出,我把旧日的浮情毒涎清除;把潜伏的yu火浇灭。

在中国,精通淫乐是件极其悲哀的事。譬如小弟从后膝顶点滑下,而你在乳峰外避雨,你怎么收拾这残局?又譬如镭射灯下,权力和肉欲竞相开放,而你理想的天使之花已插在了牛粪上了,你又有何感想呢?

疯舌—17

蝎子在你口腔产卵。油炸的往事驻足左肾。周围的一切都漆黑了,你还在榕树的长须底下玩命。孤岛呈现宿命,私奔的男女无处栖身。

到月球上去吧!我用响屁送你们上天。锁钥插在带电的洞穴。流泪的空调瑟瑟发抖。

撕碎悬崖的遮羞布,朝阳的体温会使你的前额倍感舒坦。而灰色魔毯上的精渍,会使你亢奋后沮丧。戏台都是钞票扎的,你只能隔着纸币品赏戏台前面明星们的假唱。

疯舌—18

从梦中归来,你在滚烫的开水笼头下给文明的三角短裤消毒。借助高温杀死作爱细胞,是少妇们惯用的伎俩。影子在前额翔舞,你艺术地展现着你的腰条,那赘肉就像肥婆丰硕的ru*房,几乎淹没全部的胸。

今天是跳楼的吉日。你的脑海始终荡漾着萨克斯的气息。大半辈子过去了,你说你还从未吃过一顿满足的文字扣肉。你终于竖起了手中的笔,以尿渍作底色,即兴描绘出裤裆下的人生蓝图。

“模仿大师!模仿大师!”你疯子一样嚷嚷,背影不一会就远了。

疯舌—19

许多鸟被过去的声音埋葬,她们触摸爱情的方式燥热而污秽。作为黄昏的光谱,挺进黑暗是不可推托的位移。

木鱼已在幻想的镜面早泄,潜逃的痕迹印满经年的补丁,谁能在洞穴里孵出春天的丑闻呢?

种植子[gong]抑或让坟墓纳新都缚不住暗红的镭。怪谲的虚空铺天盖地,凌晨4点的哀鸣一直延续。

剥光木偶的皮,发酵的时间在收缩。用目光拥抱暗恋的翅膀,我崇拜的少女啊,你能接纳孤岛生了锈的铁器吗?

疯舌—20

莲是开过花的灯,她像件旧衣服,让我怀想起过去深陷的肚脐花白的肚皮以及充满魔力的黑三角。当然回忆散发出的气息只是一阵酸腐的冷风,它不能吹掉眼镜蛇的眼镜。至于死鸽子的笼养生涯,潜伏在我深邃的梦境里。蜕皮。涉毒。一锤定音。

冬至倾覆,雪洞里流出破碎的坏消息——灰兔子被寒冷毒害,倒挂的尸体在污血里舞蹈。水还能持续勃起吗犹如冰的坚挺。扭伤的童话却说:“黑夜的床上拥挤不堪,女人的感觉绯红,老歌从来就没有被冻僵过。”

朱砂,我骨头里滚动的乐园,谁能将你撑开呢。远方的云朵一语道破精髓的天机:舔。翻滚。狂暴。无意义。

疯舌—21

年轻的策划师从风暴里捡起清亮的嗓子,他说制造陷井的人已经沉睡,妄想水漂般翻飞。在一个动词背后谈论艳遇,呕吐是贴切的。所有禁忌都乳化了,你独守陶渊明的南山还有什么意义。

秽声铺天盖地。又一座风暴里的村庄在经受毁灭性检验。嚼不化的枯叶蝶火烧火燎。昆虫们的欢呼使黄昏的帆鼓起。它们不知道这舌尖上的桥还能挺多久。

腆起新世纪的肚皮又何妨?让灾难在内裤之间游刃;让绽开和搏斗伴随灰烬里的玫瑰在凄迷中再次销魂。

疯舌—22

吞下带土的根,香春就像一团酸菜被塞进坛子空荡荡的胃里。凌晨3点的性欲在风扇下跃跃欲试。是谁触怒了肉的指尖?

进入醉态,我提着我到处乱跑。

疯舌—23

看不见的耳朵在你视野滑动,你能想象出声音是绿色的吗?那么,你心底埋藏最久的那一个词就是一口绿色掩映下的甘泉。

半边红太阳在风的后面狂笑,你的浴缸能盛下太阳笑出的眼泪吗?眼泪可不是人造矿泉。它是人体独有的含盐情感排泄物。

调色板的表情使你忘记昨夜的ru*房,你能用画笔画出乳汁的颜色吗?乳汁可不是人造糖精水。它是爱过之后生命偶然形成衍生出的必需给养液。

父亲的情人跟你的情人是同一个女人,你能同时和父亲与情人在同一张床上做爱吗?情人可不是父亲。她是人类贪婪与泛爱扭曲的活标本。

疯舌—24

油菜花谢了,你不想摘走童贞树上的蛇药。枇杷烂在高空,掉下来的籽已怀孕数月。祖母干瘪的ru*房已越过三八线,腾空的胸脯酷似南方神秘的小平原。上山砍柴或下水摸鱼,随你便。

反正父母当下都在政治里革自己的命。他们顾不上你的死活。

在童贞眼里,大人是张可怕的皮,而世俗生活就是皮上的匕首和苍蝇。吸血鬼是刀刃,好臭鬼是蝇鼻。

吃肉是你自小的远大理想。换句话说,你的理想等于吃肉。猪肉兔肉牛肉人肉你都爱。你说,在肉中长大,幸福发达。

疯舌—25

蚊子的尸体在玻璃镜面造像。你的观照使它吓掉两颗大门牙。这么多美女云集,你以前却视而不见。

受委屈了,我的乖孩子,口齿灵利的母蚊。咱们一脉相承,血缘很近。不信?你化验。100%的xo型。

疯舌—26

残雪覆盖的夜晚,你在垃圾堆里徜徉。一路吹来动荡尸体制作的风。鸭子、蝴蝶、同志的尾巴随着你。

零点以后你操起一把铁铲,你想竭力铲除附在黑夜脸庞上的铁锈,但你的胳膊一开始就说酸。三铲之后,你就过早地陷进了你自己为自己挖掘的墓穴。

那年,你34岁。只有我称你英年早逝。

疯舌—27

空调不调,卧房里的肥婆连明天的汗都出光了。她在感冒中捍卫着自己的大腹。一丝不挂又怎么样,没有枪的滋养,你就肥一辈子去吧。

用大钞缝制睡袍,是肥婆的一大癖好。你想想,那上面的老人头官多大呀,那上面的老人头官多体贴她呀。尤其是与性敏感区接触的地方,她差点没把老人头当gu*头。

肥婆睡觉,她家的席梦丝可就倒霉了。压成肺气肿不算,要命的是经常四条腿同时骨折。肥婆老公惧怕跟她上床。肥婆屁股翘一翘,她老公就得跳三跳;肥婆肚皮抖一抖,他老公就得床下走。

肥婆现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她夸下海口:男人是什么东西——一只夜晚爬在女人腹上的乌龟而已。

疯舌—28

音乐今晚在你耳鼓过夜,别打搅。挖出的耳屎暂时搁一搁,等英雄交响曲通过之后再去填那空荡荡的琴腹。

天亮前一个女孩面临突变的青春期。目前她还没有两座大山将从胸前崛起的自豪感。我在想,她这么赤手空拳进入一针见血的成人世界,肯定会栽跟头。父母的保护伞顶个屁用。遮得住她的肉体,能遮住她滑翔的性欲吗?

吃方便面的日子我精力跟你罗嗦。牙齿泡在青水汤里,舌头和辣椒灰在口腔里对着干,我偏向哪边都有些欠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万事大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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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慕云飞扬点评:

极具感染力和震撼力的散文诗,文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种揭露,对人生对生活的拷问,把一个个现实形象而生动的展现在读者面前,难得的好诗歌。期待首发作品!

文章评论共[1]个
芳菲黛-评论

流动跳跃的意象,分镜头式的散点扫描,诡奇怪异的想像,冷凝苍凉的情感流变,写出了生命的悸动、焦虑、空虚和悲哀!上乘佳作!!!at:2008年03月02日 下午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