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快奔30了。记得几年前,我还在读初二的时候,表哥就大学毕业了,回到家乡的一所中学当起教师。毕业了,工作稳定下来了,这让姨妈一家子踏实的很多。而表哥毕业后这几年里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这又让姨妈一家子每每谈起这些伤痕的事都会摇头叹气。
姨妈的大半辈子都在忙着种田种瓜养猪养鸡,然后换成人民币,供表哥上学,几乎每天是起早摸黑。直到表哥那年高考时,姨妈突然出现身体状况问题,刚开始没太在意,以为在小诊所开点药吃了就好了,谁知道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病得不能再下地干活,姨妈很节俭,都病成这样还不愿上医院看去。直到表哥高考后回到家,看到姨妈这样,很难过,苦苦哀求下,姨妈才肯上医院检查去,查出是患有高血压、肾结石、慢性浅表性胃炎。医生劝说姨妈病没好完全不能再下地干活,不然会越来越不乐观,这下姨妈才安心在家养病。全家的农活一下子全落在舅舅和表哥的身上,舅舅是个乡村教书先生,表哥之前是成日沉浸书堆里,两个几乎没干过什么农活的人,要收割完几亩地的成熟稻田,是手工割,家里没有收割机。黄金闪闪的稻谷在舅舅两父子努力下,很快就把一包包的稻谷运回家。后来听表哥说,他是每天7点到田地里收割,10点就可以回家吃早饭,喂鸡喂猪。因为正午的阳光很猛烈,下午3:30分继续到田地收割,直至傍晚来临才赶路回家。这让表哥深深体会到姨妈这些年是多么的艰辛,是多么的不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表哥在家等待录取通知书。表哥那年说如果没考上本科就不读了,外出打工。这些话让姨妈听到了很难过。是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怎能放弃。她劝表哥,不要灰心,假如真的没考上,咱再奋斗一年,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20天过去了,终于把录取通知书等来,这刻可把姨妈一家子激动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红纸版白纸黑字写着,表哥被华师重本录取。姨妈一家子终于把心中的这块重石放下。
大学四年里表哥几乎每年都能把奖学金拿下,这样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空闲时表哥还会去找兼职做。这让姨妈家很欣慰。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表哥毕业了,回到家乡的市里的某间中学当起了教师。找到的工作还可以,稳定下来了,姨妈家终于松了口气,这些年的艰辛没白费。想想: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家庭养育缴子女上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像表哥这样同龄的很多人都因为家里生活条件窘迫,大多数初中毕业就回家帮手种田或外出打工改善家里的生活状况。表哥算是幸运的,有个辛勤的母亲,一直支持着他,一直努力地挣钱缴他求学。直至表哥大学毕业。这让表哥很感激不尽,可以说是用一生都报不完的恩。
毕业了,工作稳定下来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一次表哥放假带回了个女友,是他的初中同学。表哥以前还在读书暑假时那女孩也曾到姨妈家做客。那时只是同学。这回成了女友,姨妈舅舅见了不太满意,私底下跟表哥说:那女孩学历低,工作不稳定,人长得不够高,脸庞小,对家庭不对的。大概是乡村的有些习俗太传统了。
表哥最终是不顾家人的反对,与那女孩结婚,很快也就有了个女儿。原本会是幸福的一家子,却因表哥结婚之前与另一个女孩有过关系,还生了个儿子,而把一切打破了。其实表哥结婚之前都跟这女孩谈好互相不再打扰,各过各的生活,肚子里的胎儿打掉。这女孩还答应了,表哥以为这件事会过去。其实真是可悲的,大家都很无奈,一夫怎能容二妻。表哥的妻子,我的嫂嫂其实也知道这件事,但开始并不知道那女孩把那胎儿生下了。是后来那女孩突然有一天发些信息在表哥的手机里,嫂嫂无意中看到了那信息。大概意思是说胎儿生下来了,是个男孩。这下可让嫂嫂急坏了,生了个儿子这不是明摆着抢她的位置吗?由此嫂嫂几乎每天与表哥吵吵闹闹,而表哥很明确跟嫂嫂说这不会动摇他俩的婚姻,可嫂嫂却一直不信任他。导致最终两人离婚,是嫂嫂提的,表哥不同意,可嫂嫂就执着要离婚。没办法表哥只好签了字。嫂嫂留下不到两岁的女儿走了。很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得不到母爱,两岁的孩子,似乎也明白怎么回事,会说妈妈不见了,不要她了,可她却不知道她的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她将生活在一个只有爸爸爷爷奶奶的视线里。这些事让姨妈整日以泪洗面,对她的打击真的是大,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儿子的婚姻会是这样,本来就不同意他们两人结婚,但既然结了就好好过日子,可谁能想到会导致今天的这局面。在那农村,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说,就是姨妈家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表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在出了这样的的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而姨妈有时还悲痛得晕过去。
嫂嫂走了,不久后表哥与那女孩结婚了,不管怎么说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吧。而那女孩也曾对表哥说,如果不娶她就一生不嫁,大概那女孩也是真爱表哥。两人结婚后,很快在市区买了房子住了下来。这让姨妈一家子把心中的担子舒松了些。而小侄女,没有跟表哥一起生活,留在姨妈身边。表哥说他要上班,而现在的嫂嫂也是要上班,没人照顾。可爱的小侄女就从小生活在乡村里,舅舅依然是要去上班,还没退休,而小侄女就与姨妈作伴。家里是安静的,大概也是因为乡村。
现在也是这样,表哥有空闲时就回家看看,上班时就要赶回市区去。现在他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祝姨妈一家子是幸福快乐的。
2008·02·29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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