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异乡的人儿,在那里?我的肚子开始痛,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鸟儿,不要走。你知今夜疯掉的,不止一个人。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近那么近,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近那么近,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左小诅咒《乌兰巴托的夜》
行走在凌晨的校园。熄灭了所有的灯。黑夜里消融着急促的呼吸和匆忙的脚步声。远处是个不眠之夜,灯火辉煌,消耗着白天未完竭的经历。
天空泛着浅淡的光晕,你在远方的城市里,安静而美好的沉睡。我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刚结束的庞大对话,堆垒的语言漫无边际的覆盖所有的心情。像灾难过后的幸存者,心神忐忑,表情平静。
高大而空旷的楼房没有一点声音。就如行走在通往死亡的幽暗路径。努力的回忆起一些破碎的对话,一恍神,遗忘干净。就像被风浪悄悄吞没的水上泡沫,翻不起身。
乐,安。我感觉到这两个字在脑袋里疯狂的膨胀,挤压掉所有囤积的思绪。横行霸道的屠杀我的思念和幻想。恐慌的打开手机,高亮的屏幕是救赎我思想的唯一出口。让我不至于害怕和迷失。
我看到黑暗里晃动着无数邪恶的身影。它们发出诡异的呻吟,张牙舞爪的向我靠近。我像个柔弱的猎物拼命奔逃。脚步声响彻整个校园,城市微微发颤。手机信息的提示灯不停的闪动,眼花缭乱。打开。乐,安。
你给的就这么简单。我勇敢的把这段黑暗路程走完。我在远方城市的夜晚,身处冷风黑暗中,领受你微薄的温暖。静静的紧缩在被窝里,无法入眠。听着左小诅咒奇特的唱调。那些遗忘的字眼如潮涨般卷回海岸,清晰可见。
我们的生命起源于前世,从遥远的那个点,发射出来。五百年,我们走近,有了交汇的轨迹。你是一阵风,吹在我的心中便有了一抹擦痕。
曾拉住过你的手,后来它化作了水流。从我的指缝间逃走。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甲都嵌进手心的肉,还是不能把你挽留。
我们是两条线,从不同的方向相交,然后沿着各自的轨迹,越来越远。还是想回到从前。还是想退到起点。作你的平行线。即使不相交,也不会走远。平行,也可以是并肩。印象中的铁轨是一直在延伸,永不相交。
铁轨在远方化成了一个点。我走过去,它分开来,原来可望不可及。很多事都是这样,可望不可及。很多人是这样,相遇不相守。很多心也是这样,永远无法靠近。
如果我能穿越千里守在你身边,请靠在我的肩膀痛快的哭泣。
如果我们能让时光倒转,一定要做回那个快乐无忧的少年。
如果我们可以挽救那些爱恋,就不会感到恨那样深爱那样浅。
如果再过二十年彼此不相见,还会不会记得岁月腐蚀坏掉的脸。
这些未知的答案,坚持不到谜底揭晓的那一天。我只能用这些琐碎的语言,铭刻即将忘却的纪念。总是做一些遥不可及的梦。一个人旅行,两个人私奔。
我们需要那些不计后果的冒险来装点单薄的青春,大风大浪大喜大悲让生命变得厚重,坚不可摧。你说,曾经坐火车去看一个人,告别后是无尽的失落与寂寞。我也记得自己千山万水的旅行,在一场华丽的遇见后,只剩没有色彩的风景。
也许怀念某个地方,不是留念那里奇美的风景,只是舍不下心里的那个人。万重山,千里雪。我固执的进行着长达一生的跋涉,即使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我在这样的梦里,沉睡在午夜的两点。梦中,我紧紧把你拥抱。再次接受到你问候的讯息,那个时候我和这个城市一起沉睡在昨夜的梦里。
醒来的时候,窗外有刺眼的阳光。所有人都不在了。记忆里,爱过和痛过的,躺在前方的路上呼唤我。偶尔想你,已经是种奢侈。很多的时候,我已记不清你的样子。是不是曾经纠缠在脑海的思念,就已经这样消失完全。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机器轰鸣声和楼道深处的浑厚歌唱。我依旧在这个既非天堂又非地狱却有着太多灾难与悲伤的人世角落里安静的生活着,末日尚远。
只是不诉离伤,离别是必然。只是乐安天命,忘记各随缘。
《忽而今夏》里说:当一切很好的时候,不想到他,便不觉得孤单,不回忆过去,就不感到遗憾。那些已随流水远去的记忆,有时会沿着起伏的山峦,倒流回来,灌进我的脑海。
在某个深夜悲伤的夜晚,泪水像雨滴打落窗台。人不在,空释怀。又有谁会用一生等待没有结局的空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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